村长撇撇嘴，叼着烟到门口把媳妇喊进屋，要是同辈或者小辈的，他早就骂娘了。如今只能把人交给媳妇，自己出门去了。
“婶子，孝不孝不全在子女。你只听说我男人孝顺，怎么不问问我家公公婆婆怎么做的长辈。他们农忙帮着儿女种地，闲时砍竹子编筐卖，攒下来的钱儿女平分。”
“甭跟我说些有的没的，村长得替我做主。她不认娘家也行，把这些年养她的钱赔给我们。”刘桂英早想好了，要一回算一回，最好能捞一笔大的。
村长扔下烟头冲进屋：“你说的是什么话，亲情能用金钱衡量？”
“哪个嫁出去的闺女回娘家不给爸妈塞钱？早知道养大了不认爸妈，当初就不该要这个闺女。”
“小曹造了什么孽，有你这样的妈。赶快回去，没人愿意帮你。”村长恨不得直接把人踹出去。
“走了走了，白来一趟。”村长两口子一番话说的刘桂英一肚子气，顾着儿子有什么错，早知道村长不帮着她，就不踏这个门了。
......
天渐渐热起来，村里老爷们穿背心短裤出去干活，曹雨晴又要张罗着给娃买薄衣服了。
这趟她没带钱，直奔秃头老板的店铺。
“你来做什么？我们已经不是合作关系了。”老板没了原来的收入，正恨着她，话里夹枪带棒的。
“你这总共卖了我七十二个书包，都有记录，按五块五一个，扣除原来分的钱，你该返还我115块2，给不给自己考虑考虑，反正我是要定了。”
曹雨晴说完便到斜对面早餐店要了一碗米粉，借了张凳子坐在秃头老板门口慢慢吃。
“姑娘，你跟张老板之间的事我上次听到一点，不瞒你说，他也昧过我的钱。老秃头可是个只进不出的貔貅，你要不到钱的。”隔壁裁缝店老板出来小声劝她，别浪费时间了。
“既然这样，我连你家的钱一块讨回来。”曹雨晴笑着把碗送回去，再回来坐着。
瞧见有客人进门就吆喝起来：“这家黑心店，三块五的东西敢卖五块五，谁来买谁吃亏。”
连搅了几单生意之后，秃头老板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从里屋拿出一根棍子往曹雨晴头上砸。
曹雨晴伸出一只手稳稳接住，老板打不下去又拔不出来，抬起脚要踢她肚子，却被她另一只手紧紧攥住动弹不得。
“老子做生意就这样，卖多少钱那是我的本事。”秃头老板使劲挣扎，嘴里叫喊着。
曹雨晴看他像疯狗一样，冷笑着说：“没想到你这么无赖，说好的价格你不遵守也就罢了，多卖的钱还一个人全独占了。今天你要是不把我那份拿出来，这事没完。”
派出所离这不远，现场很快来了两个年轻的民警。
“大爷，这么大的木棍会打死人的，快松手。”其中一个民警大喝道。
“你们让她先松手，我动不了了。”老板痛苦的嚷嚷着，觉得自己快散架了。
民警看不明白什么情况，接住木棍的姑娘一脸轻松，要打人的憋得面红耳赤。忙说：“姑娘，你先松开手，有事慢慢说。”
曹雨晴迅速松开手，老板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气，棍子也拿不动了滚落到地上：“臭娘们，你不是说不给钱不松手么？太狠毒了！”
一个民警找几个围观群众问事情的起因和经过，个个都说老头先打人的，姑娘要不是反应快，脑袋就开瓢了。
裁缝店老板更是把当年被坑的事也详详细细说了出来，秃头老板平时横得很，终于遇到能治他的人了。
“张老板，看在人没受伤的份上这事就算了，不过欠人家的钱必须立马还上，万一人家把你告了，可就不止还这些钱了。”
考虑到警察的话，张老板只得乖乖赔钱，再加上曹雨晴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再闹上几回，店铺恐怕都要关门大吉了。
裁缝店老板趁机把自己的钱也要了回来，手里数着钱激动的非要请曹雨晴到店里喝杯茶。
两人聊了一会，曹雨晴了解到他进货便宜还不用布票，顺便把买布的事给定了下来，往后裁缝店老板帮着进布，额外给报酬。
聊完去种子站买了些蘑菇菌种，再到林月珍柜台前，递给她一大罐散装野蜂蜜，让她泡温水给孩子喝。
两人客气了几句，曹雨晴挑了四条花裙子，付完钱便赶车去了。
孩子在村口接车的习惯一直没改变，每次都是欢天喜地猜小妈买了什么好东西。
“裙子好看吗？”这回一进屋曹雨晴便把裙子拿出来给娃看。
“小妈，我现在就要穿新裙子。”四月拿过最小那条，撒娇卖萌非要立即换上。
曹雨晴经不得软磨硬泡，让四个孩子都换上试试。
“妹，昨天妈特意来看你，你拿话糟践她了？”曹天亮进门便大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