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雨晴不放心要去学校找，走到半路听见四月的哭声。
大月二月正跟陈三天家两个儿子厮打在一块，三月在一旁照顾小妹。
看见曹雨晴来了，李金贵和李金宝调头往学校跑。
“小妈，他们拦在前面不让我们回家。”二月整理了一下被扯皱的衣服说道。
曹雨晴目测她们没有受伤，便说先回去吃饭。
放学的时候，李三全看见两个儿子脸上都有伤，忙问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大月打的，她现在可厉害了。”李金宝说。
李三全直接气炸了，站在路边对着曹雨晴家就破口大骂：“姓曹的滚出来，看你教育出来的丫头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
曹雨晴慢悠悠走出来：“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自己倒送上门来了。”
“你家大月打人还有理了？”李三全骂道。
曹雨晴说“上回你两个儿子怂恿别人在放学路上欺负大月二月，这次又无缘无故堵在半路不让她们走，难不成你家祖上是劫道的？”
“小孩子闹着玩而已，你家大月用不着出手那么狠。”李三全恶狠狠瞪着大月。
“是李金贵先动手推四月的！”大月不怕瞪，站出来反驳道。
曹雨晴气急，走到李三全面前一下接着一下推他：“你觉得这样是闹着玩？”
李三全涨红了脸连连后推，眼看就要爆发了却迟迟不敢动手。
“曹寡妇，你干嘛推我男人？”陈三天边朝这边赶边喊。
“跟你宝贝儿子学的。”曹雨晴说。
陈三天走近看见儿子脸上的伤，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上蹿下跳，嚷嚷着让曹雨晴赔药费。
“再提赔钱的事我把你们两口子腿打折一块送医院。”曹雨晴怒斥道。
“你教出来的闺女打人，还在这跟我横！”陈三天扬起下巴咬牙切齿的说。
“怎么不问问你儿子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把村里的孩子欺负个遍，连四月这样的三岁小孩都不放过。”曹雨晴越说越火大。
“哪个男娃不是打架长大的？小孩子懂什么！”陈三天振振有词。
“互相打才是小孩打架，像你儿子这种以大欺小的叫做欺凌，大月反击叫做正当防卫。懂？”曹雨晴反驳道。
“你家大月她们没伤着，说明我儿子没动手。”陈三天替儿子狡辩。
曹雨晴冷笑道：“那是因为你儿子现在不是大月二月的对手了，打今天起，他们再想欺负我家闺女自己先好好掂量掂量。”
“做后妈不教点孩子好的，竟然教她们打架？”陈三天故作惊讶的说。
“就这样如何，既然知道了，往后让你儿子离我闺女远点。”曹雨晴扬起嘴角。
陈三天气不过打了大儿子李金贵一巴掌：“没用的东西，连女娃都打不过。”
李金贵捂着脸呜呜哭，说爸妈才没用，除了种地什么都不会。
“兔崽子，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陈三天气得揪着自家儿子的耳朵往家拽。
曹雨晴趁机当众嘱咐大月，往后别人先动手就要打回去，不管对方是谁。
……
刚过十月，曹雨晴心里又惦记着大姑姐，买了补品到她婆家探望。
大姑姐的男人张树丰在家，打开门见是曹雨晴，没打算请她进去。
曹雨晴拎着补品直接进了大姑姐朱永玉的里屋，瞧见大姑姐挺着大肚子半躺在床上，很难受的样子。
“大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关切的问道。
“刚在门口走了一圈累的慌，躺着歇会儿。”大姑姐艰难的笑了笑。
“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这个月底。”大姑姐说着抬手摸了摸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
曹雨晴好像发现了什么，抓起大姑姐的手闻了闻：“你挺着大肚子还给他们做饭了？”
大姑姐说婆婆回娘家住几天，自己男人不会做饭，所以就给他做了几顿。
曹雨晴走到客厅，问张树丰为啥让快生孩子的媳妇伺候他？
“做顿饭洗几件衣服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张树丰不屑的说。
“说得轻巧，你有手有脚不会自己做？”
张树丰蹭的一下站起来说：“洗衣服做饭都不是男人干的事。”
曹雨晴无奈的说：“你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也就罢了，眼下你媳妇马上就要生了，你帮着干点家务又能怎样？”
“她以前怀小莹的时候拖地收拾屋子一样没少干，不也好好的？”张树丰不服气的说。
曹雨晴回里屋让大姑姐现在就跟她回去养身子，住到坐完月子身体恢复了再回婆家。
张树丰坐不住了，进去指着朱永玉说：“你去别人家生孩子坐月子，传出去让我的脸往哪搁？”
“你的脸不值钱，自己媳妇不知道心疼，那就别拦着我接回去照顾。”曹雨晴打心里瞧不起他。
“女人在娘家坐月子晦气，别人都是避之不及，你还上赶着往前凑。”张树丰嘲笑似的说。
大姑姐也微微点头，告诉曹雨晴确实有这个忌讳，还是等到坐完月子再回娘家。
“去他娘的狗屁忌讳，我偏不信这个邪。大姐，你放宽心跟我回去。”曹雨晴说着要帮她收拾衣服。
“弟妹，我实在不想给你添麻烦，再说婆婆明天回来我就不用做饭了。”大姑姐皱着眉头说。
曹雨晴生了一肚子气，大姑姐跟其他传统女性一样，逆来顺受惯了。
她是又心疼又窝火，检查一遍大姑姐身上没有伤才放下心来。
趁张树丰到客厅去了，她偷偷塞了一百块钱给大姑姐：“别让你男人和婆婆看见，藏好了留着自己用。”
朱永玉迟疑了一下，默默接下来塞进床垫底夹层里：“弟妹，谢谢你，等我以后还你，这回我就先收着以防万一。”
“如果遇到紧急情况一定要托人给我报个信，你自己注意点，我先回去了。”
曹雨晴依依不舍出了门，想起大姑姐疲惫的样子实在让人担心。
大姑姐的女儿小莹正在门口玩，瘦小的模样让人心疼。
“大舅妈，你怎么没把表妹一块带来，我想跟她们一块玩。”小莹羞怯的说。
“大月她们要上学，你怎么没去学校？”曹雨晴蹲下来摸摸她的头。
“奶奶说女孩念两三年书就够了，不让我继续上学了。”
曹雨晴叹了一口气，塞给小莹两块钱，让她买点零食吃。
回家路过小露餐馆，曹雨晴老远瞧见一个老太太在店里指着程小露狂骂。
程小露护着两个孩子，不停往后缩。
曹雨晴推门而入：“又是谁上门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