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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七章 罢黜冷宫 (1)

作者:紫谙|发布时间:2022-03-14 11:57|字数:6109

  慕容渊的诊治下,整个王朝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重新掌握了整个朝廷的文武百官,同时也是对于周边的国家进行了安抚,一时之间,我朝的声誉已经在邻边几个小国之中兴盛了起来。现在,没有人可以质疑慕容渊的能力,他俨然是成为一个真正的国之君。可是,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却是降低到了极点。原本他还会每个月定期来我这边看看我的衣食住行,后来随着朝庭事务的繁忙,从一个月转变为两个月,而现在,几乎三个月才能入我寝宫之中,一时之间,对于这个变化,我倒是安然如素,因为即使每次见到他,我都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和他如何谈话,我总是试图小心翼翼的想着他的心思,想着他的考虑,真是一点都不像原来的自己了。而慕容渊看着我,眼神也很是复杂,这个眼神之中,有猜疑、有怀疑、有担心、也有后悔,知道我和他之间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也许我们俩都没有料想到彼此竟然会如此的境地,现在想来,真是世事弄人,他为了执掌朝廷,不得不把父亲罢黜,可是我身为父亲的亲人,无论在任何的立场之上,我都始终觉得,慕容渊的做法太过的冷血和无情,也许就在这样的对峙之下,我们之间再没有了以往的温存和体贴,我和他再也不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

  也许他现在已经早就不需要我了,他现在拥有整个江山,自然有着外面的风光,丝毫不在需要我的鼓励和支持,雁儿在我的身边看到了所发生的一切,每每都想劝解我讨好慕容渊,可是看见我的眼神,她的话收了回来。日子也就在这样子的尴尬之中一天天过去了。

  因为国力的强盛,周边几个邻国你时不时的送来了美女,刚开始的时候,慕容渊也许还记得皇后和我的心情,也都很拒绝。后来,在南国送来几个漂亮舞姬之后,皇后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当庭愿意接受这几个舞姬纳为妃子,而慕容渊也不知可否的答应了下来。

  一时间,这个后宫瞬间就热闹了起来,原本冷冷清清的只有我和皇后两个人,现在到处都是莺莺燕燕,好不热闹。我每每看见这些刚刚进宫充满着新奇和好奇的女子,我便不由得感慨又有十几个新进入金色鸟笼的金丝雀而已,我分明从她们的眼中看到了渴望,这是对于权势的渴望,可是在我的眼中却是看不到的。

  雁儿每次都劝解过,让我去讨好慕容渊,甚至想方设法的去打通某愿身边的太监,只是为了让慕容渊都往我这边走走,我却是丝毫没有任何的心情,现在父亲罢官在家,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情况,而我又不能出宫,只能每每等着父亲查的消息,很是焦虑。

  还有另外一方面,却是一个很好的消息,我交给李辰经营的尚品酒楼却是一天比一天好了,也许这也要归功于慕容渊对于国家的治理,现在百姓手中有点闲钱就想吃得好一点,所以来我尚品酒的人是一天比一天多了,我心中总是想着这个尚品酒楼,毕竟是慕容渊知道的,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经营下去,所以我就提前叮嘱了李辰,让他将尚品酒楼卖了,然后将酒楼卖的钱在京城重新请了一块热闹的地方,再让李辰寻一个老实稳妥的人作为门面上掌柜,这样的话,这就没有任何人能够查到。我也要李辰用余下的钱,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店面,后来李辰也回复我找到几家合适的小店面,想着近期之内京城的药物很是紧俏,我便叮嘱李辰进行药品的采购,想不到随之而来皇上对于安南发生了战争,一时之间药品奇缺,也是让我狠狠地赚了一笔。

  我之所以如此的小心谨慎,是为了防着慕容渊,我有自己的打算,我这酒楼名义上,是自己经营的,当时也算是借着宰相府的威名,现在父亲已经不担任宰相了,只能靠我自己。况且京城之中现在的达官贵人也来我的尚品酒楼的是越来越多了,保不齐哪一天有人会在,皇帝面前告我一状。皇上现在对我这个不冷不热的态度,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心中会倾向的谁,与其这么胆战心惊的过,还不如将就提前结束了,重新找一个老实本分的人,来经营这样子的话,我也不会担心哪一天皇上会因为想起以前的事情而将我的尚品酒楼给掀了。

  “这是我刚刚熬制好的相思红豆粥,给我们皇上送去吧。”雁儿在我边上小心翼翼的为我送来了一碗红豆粥,相思红豆粥,我冷冷的笑了起来,我明白雁儿的意思,她是想用这碗粥唤醒了慕容渊曾经对我的爱怜。

  曾经的我和他,从来都不需要这种形式来表达对彼此的爱意,可是现在却要用这种方法,只为了挽留回他对我的宠爱,现在想来也真是很讽刺。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对雁儿说道:“何必如此呢?你知道我的性子即使勉强送过去了,我心中也不会开心的。”

  雁儿突然拉住我的手,求着我说:“你不能只为自己考虑,你要想,现在的黑子越来越多,皇上对您尚没有正式的分工,将来如果进宫的女子更多的话,你的位置又在哪里呢?将来我们真的被这些刚刚进宫的女人给气死了。小姐,这就是你想过的生活吗?”

  我看雁儿殷殷期盼的眼神不忍心拒绝,可是在我的心里总是明白,我和慕容渊再也找不到从前的岁月之中,雁儿见我不说话,却是将手边的红豆粥塞到我的手中却是说道:“小姐,这个是我熬煮的,以前我记得是陛下挺爱吃的,现在你就说是你亲手熬煮,也许能换回你们彼此之间的情谊呢。,你和陛下毕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同时,当初他也是支持你的想法,甚至出了十万两给你经营酒楼呢,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想到尚品酒楼,我心中却是一惊,是啊,曾经的他,为了我的梦想什么都不说,直接给了十万两,只为博得我心中所愿,就是为了这份感情,我也需要有个交代,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点了点头,却是说道:“好的,为了这份感情,我也需要有所表示才是。”

  我一步步地端着这碗相思红豆粥,朝皇帝的寝宫走去,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来到这边,真的很是陌生。守门的太监也见我面熟,不由得一愣,想着上前打招呼,可是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我不由得也是嘲笑起自己来,这么长时间没来了想不到,连守门的太监都不记得我了,幸亏雁儿在边上机灵,慌忙的将手中的银钱塞给了守门太监,却是对着他说道:“这是我们德妃娘娘,来向皇帝请安的。”

  那守门太监恍然大悟,慌忙想向我行礼,却是被我抬了起来,说道:“皇上在干嘛呢?”

  守门的小太监却说道:“禀告德妃娘娘,皇上正在和几个朝廷大员议事呢,请您稍等,我这就去禀告。”

  “不用了。”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却是说道,“本宫就在这里等着皇上便是了。”守门那小太监点了点头,随即却是无话。

  我轻轻地将雁儿的相思红豆粥放在我的手里,却是慢慢的走进了门口,刚到门口,却是听到皇帝的声音,这声音好久没听到,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是那么的陌生。

  慕容渊却是说道:“你们几个是如何办事的?为什么守城门的将领还没有选出?”

  其中一个官员,战战兢兢的却是回答道:“之前瘦成这事都是由宰相进行,现在一时之间竟然也难觅到合适人选。”

  只听得慕容渊凛然的说道:“难道除了宰相,世间就没有合适的人员可以推荐了,朕就不信了,天下不是朕的吗?难道你们都只听命于丞相?还是听命于朕了吗?”

  听到这句话,那几个文武大臣却是哗啦啦全跪了下来,我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此时的我不敢想象此时他的表情,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想到,他对父亲竟然是如此的忌惮。从来也没有想到在他的心目中,却是将父亲作为了他的第一个敌人,所以之前他罢黜父亲,并不仅仅是因为我的原因,而是他心中始终有的那根刺。

  也许之前慕容渊被别人欺负得太过厉害,现在无论做任何事情,他首先考虑的就是自己,所以看事都提防着我的父亲,不惜将他从宰相之位拉下来,只是因为他心中仅存有的那些忌妒之心和猜忌之心,那么现在他对我又是怎么一种心情呢?

  我轻轻地转过身去,不想再听,可是却是不小心碰到了走廊之上的花盆,一时之间花盆碎裂的声音响在了这个安静的地方。

  “外面是谁?竟然如此放肆!”是慕容渊的声音,我心中不由的一沉了,看来今天我是想躲也躲不过了,我鼓起一股勇气,于是整了整衣服,恭敬的回答:“是臣妾,臣妾想着给皇上送碗红豆粥来,不想惊扰了皇上,也是臣妾罪该万死。”里面顿时安静了,想是慕容渊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我来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得里面一个传来:“既然德妃娘娘来了,那就过来吧!”

  我不由得一阵了寒意,想不到现在的我,在慕容渊的眼中,真的是德妃娘娘了,也是想不到现在的我,竟然是承蒙慕容渊召唤才能去见他,这是怎样天大的讽刺啊。

  想当年,他为了见我,不惜晚上深夜人静的时候进入宰相府,现在却是风水轮流转,换到我去求见他了。

  想到了这里我嘴角的冷意却是藏也藏不住了,雁儿看着我,却是拉了拉我的袖子,我明白她的意思,慌忙将嘴边的嘲讽之色给藏了起来。现在的我也是学会识人观色了,我轻轻地走进寝宫之中,几个朝廷官员见了我,慌忙行礼,我微笑着一一点头。

  “你们都下去吧,有事朕会传召你们的。”慕容渊轻轻地说着,却是没有回头看我,几个大臣恭敬的退后,一时之间,整个寝宫之中就只剩下我和慕容渊,顿时尴尬了许多。我想不出该对他说什么话,也许他就是在等待着我,两个人都不说,现在大厅里面都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慕容渊想是看我也没有说话的意思,轻轻咳嗽两声却是说道:“德妃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我一时之间竟然很不喜欢这个德妃的称呼,就静静的说道:“臣妾刚刚煮了一碗相思红豆粥,特来送给陛下。”

  慕容渊听到我说的这句话,转过身来,看着我手中的红豆粥,就是淡淡的笑开了,说道:“想不到,德妃果真应了这个贤德之名,竟然为朕煮了这碗红豆粥,朕很是欢喜。”

  说着却是轻轻地拿了起来,尝了一下。过了一会儿,终是说道:“味道很是不错,希望德妃有空的时候,多向皇后娘娘学学如何做做女工。”

  我不由得笑了起来,女工,这是我最不擅长的东西,慕容渊不是不知道,曾经的我最最讨厌的就是做女工了。我心中的嘲讽,却是藏也藏不住了,对他说道:“皇后的贤德,本宫自然是比不上的,如果本宫有皇后女人的贤德十分之一,当初皇上你也不会抛弃臣妾了。”

  慕容渊听着我的话,也看到了我面上的嘲讽之色,手中的相思红豆粥却是被她狠狠地放在了桌上,砰的一下震的桌子上,随即他愣愣的看着我,却是说道:“你心中还是放不下那件事情是不是?朕已经和你解释过了难道你现在还不知足吗?“

  我看着眼前的慕容渊,却是怎么都想不到,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从我的角度为我考虑,想到刚刚他对我说那些朝廷大员说的话,我控制不住却是对他说道:“皇上臣妾不是那些小门小户的女子,天天垂涎着什么皇后的位子。”

  慕容渊听着我的话,继续追问道:“是啊,正经事忘了,德妃娘娘是出自宰相府,得到宰相的亲自教会,果然贤良淑德。”

  我分明听出他话中的嘲讽之色,冷冷的朝他对上去,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的贤良淑德又岂能和皇后相提并论,皇上明鉴了,可是人尽皆知的。”

  慕容渊猛的转身却是将我那碗相思红豆中狠狠地摔在地上,一时之间整个大殿都响亮着,清脆的破碎之音,慕容渊对视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放肆。朕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懦弱的让你们成天欺负的皇帝了,你再敢说一句试试看。”

  我嘴角的凉意却是藏也藏不住了,此时心中却如同掉进了冰窖一样,我丝毫没有任何的畏惧,以及天天像活死人一样的守在宫中,等待他的宠幸,还不如将话给说清楚,我一字一句地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慕容渊,我从来就没有看不起你,不过现在的你早就不是原本我认识的那个人,你为何当初要将我送到这个皇宫之中来,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

  慕容渊此时想是真的急了,猛地一把抓住我的脖子,却是恶狠狠的说道:“想让朕放过你,你想都不要想。你愿不愿意呆在这个皇宫里面,都是我的人,从今以后,无论在皇宫任何地方,朕都不会允许你离开。”

  我看着这个已经完全丧失理智的男人,心中一阵的抽搐,我所向往的自由,现在丝毫指望不上了。曾经的我,希望能够通同慕容渊好好的谈谈,将我放出这个后宫之中,可是现在谈下来,他是丝毫没有将我的自由放在心上。这样不懂得我的人有什么珍惜的,不由得倒退两步,紧盯着慕容渊却是说道:“慕容渊,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子的人。”

  慕容渊看着我,说道:“你刚知道朕是这样子的人吗?朕就让你好好的看看,朕到底是怎样对待你的。”

  说到这里,慕容渊却是冷冷的朝外面喊道:“来人呢,将德妃娘娘禁足在冷宫,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去探视。”

  慕容渊的这句话一出,顿时之间,我连自己的呼吸之声都听不到,他竟然将我废除到了冷宫,这是怎样一个狠心的男人?

  曾经的我为了她,不惜那么自私违背自己的家庭,就是为了等待他。可是现在,他竟然将我关到冷宫,真是报应不爽啊!当时的我为了他背叛自己的家庭,现在我就是被他亲手给禁足在冷宫,想到了这里,我不由得冷笑了起来,我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寝宫之中,慕容渊只是冷冷看着我,一言不发,我们就如同两个仇人一样,彼此对视着,在没有往昔的温情,有的只是对彼此的埋怨和愤怒,他的眼中充满了残忍和恐怖,竟是如同一只野兽一样想把我吃了,可是,我对他也早已丧失了原本的温存和耐心。如果手中有剑,我真恨不得此时立刻杀了他,现在的我终于明白什么叫相爱相杀了,曾经那么相爱的人,终因未知世事的变化不得不走到彼此的对立面,甚至,愤恨曾经自己的选择,这是怎样的冷血无情的现实啊!

  一切都应该有了归宿,雁儿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声音却是不敢进来,可是却是听到了慕容渊,将我禁足在冷宫的话,一时之间却是有深深地想要冲上来,跪着求慕容渊。

  我看这一切,却是将她搀扶起来对他说道:“雁儿,我们走。”

  雁儿一边看着我,她眼睛里面满是哀伤,一边又求着皇帝,我本能地对他说:“冷宫,我是去了,这下你可满意了,慕容渊?从此以后我就在冷宫呆着,你就在这寝宫呆着,我们再无相交,从此恩断义绝。”

  听到这句话,雁儿拉住我的手都松开了,她看着我,想求得什么,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限制想来定是十分可怕的。慕容渊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冷冷的笑着,他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宫殿,再没有任何的回响。

  我一步一步的拖着自己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不知道我自己想去哪里,也许我想去冷宫,只能让自己往前走,不停歇的往前走,也许这样有力气,我走向自己想要去的地方,我争这一口气,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路是你自己选的,只有你自己能走下去,可是当我一步步的迈开,走到后宫之中的时候,我的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我以为我的心早已经伤的麻木,早已经不懂得什么叫伤心,但我亲口对我说禁足冷宫的时候,我这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哪怕这是不变的一点温存,一切都变成了幻影,他亲自将我送进冷宫。就如同当初他亲自叫我接近这个皇宫一样,都是这么的现实,和他终于走到今天这一步,彼此都心存彼此的厌恶,再没有往昔的心情,也许对于他我是太过的熟悉,这样子的男人,下了决心,是如何都不会回头了,而他对我的性子想必也很清楚,一旦决定做任何事情,没有人可以劝说。也许冷宫是我最终的归宿,也许这样对我们彼此也好。

  所谓冷宫,也就是让彼此都能冷静一下,今后的日子我将在冷宫之中度过,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过上这样一天的日子。即使在原本进入皇宫之前,我为自己预想了很多种的打算,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来到这个冷宫,而我更知道一旦踏入冷宫,基本上就没有再回归的日子,我所有的力量早就名存实亡。冷宫的日子,一定是很辛苦的,雁儿陪伴着我,眼里满是泪,又气又急,搀扶着我一步步的往前走,过了好久。才悠悠的这样说道:“原来是我连累了你,你不要跟着我去冷宫了。”

  雁儿却是死命的摇着头对我说道:“小姐,你说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因为我不陪着你,谁还陪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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