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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作者:鄢诗昂|发布时间:2022-04-15 10:42|字数:3798

  星期六星期天,莫奚平都陪在沈若甄身边。

  晚饭吃得早,莫奚平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就走进沈若甄房间打算叫她一起出去走走。

  沈若甄正在和陈烨视频聊天,扭头看见莫奚平进来,有些紧张的和他做着口型说:“你别过来。”

  嗯?!莫奚平有些不明白,但也没继续往前走,小声问她:“怎么了?”

  沈若甄也没说什么,扭头继续和陈烨聊着。

  陈烨问:“若甄,刚刚干嘛去了?”

  “没事,禾姐给我送水果呢。”

  莫奚平就站在那,看她和视频里那个短发女孩聊天,如果他记得没错,那女孩就是沈若甄和他说过的很喜欢八卦的女孩陈烨。

  自从和沈若甄接触后,他并没有怎么在意过她身边的朋友,沈若甄也不和他说这些。好像唯一和他提起过的就是陈烨。

  女孩也不是那种冰冷的性子,怎么就没什么朋友呢?

  想着莫奚平找自己可能有事,沈若甄和陈烨匆匆聊几句也就结束了视频聊天。

  莫奚平坐到她身边揽着她的肩膀问:“为什么不让我过来?怕我被你朋友看到?!”

  “你在陈烨的眼里可不是什么好男人。”沈若甄看了他一眼道,“要是让她知道我现在和你在一起,那丫头会弄死我的。”

  “你是怕她和你打听我的事吧!”莫奚平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沈若甄一下子就苦了脸,有些哀怨的说:“那丫头可喜欢八卦了,如果告诉她,我回学校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好,等你想告诉她了就告诉她吧,我没有什么意见。”

  “呵呵。”沈若甄冲他露出一个笑脸,问,“对了,有什么事吗刚才?”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莫奚平拉着她站起来,“时间还早,我们出去走走,老是在家也不好。”

  “我不喜欢出去。”沈若甄有些为难。

  “我和你一起呢,没事。”

  最后,沈若甄也不想驳了他的兴致,穿戴好就和他一起出门了。

  莫奚平慢慢的开着车,静静的行驶在聊州的马路上。车里放着舒缓的英文歌,沈若甄就一直看着车窗外的夜景。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沈若甄吓了一跳,随即有些不高兴的拿出了手机想看看是谁打扰了这安谧的氛围。

  是沈绍廷。

  好久没见到他了呢。

  前一天沈绍廷打过电话给她,简单说了几句好像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他要去国外开个会,这两天都不在聊州,叮嘱沈若甄照顾好自己。

  沈若甄接了电话:“喂哥。”

  沈绍廷喝了点小酒,酒吧里有些吵闹,一听见沈若甄的声音,他立即就笑开来,说:“在哪呢?”

  “和奚平一起逛街呢。”沈若甄想了想说,看了眼旁边专心致志开车的莫奚平。

  “他?”沈绍廷有些懵。

  怎么会呢?阿甄难道还不知道莫奚平的那些事吗?莫禾没有和她说?

  要知道沈绍廷一开始就密切的关注莫奚平的的所有事情,在元旦前一天他给沈若甄打完电话后就接着又给莫奚平打了电话,警告他不要让沈若甄失望。

  他虽然不混娱乐圈,但也是懂得那套炒作的把戏。在他看来,莫奚平的那些新闻根本就没什么,但是莫奚平没有出来澄清任其发展这就不对。他不希望阿甄看到这些,不想她不高兴。

  忙碌了三天,他终于能来酒吧放松一下,就想起了这件事,便打电话给她想询问询问。

  可是听阿甄的语气,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嗯,怎么了哥?有什么事吗?”

  “不,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沈绍廷有些失落,又饮了口酒。

  “哥你在酒吧吗?”沈若甄听出手机那端嘈杂的音乐和人声。

  “嗯,刚完成一笔生意,喝点酒庆祝一下。”

  “你少喝点,小……修恩在的吧,一会儿让他送你回去。”沈若甄叮嘱道。

  “我知道……”顿了一会儿,沈绍廷又说,“那个,莫奚平,你和他还好吧!”

  沈若甄立马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想来禾姐和哥一样,都在照顾着自己的心情,怕自己伤心难过。

  他们知道自己不会关注那些新闻,所以也就一直瞒着,瞒一天算一天,实在瞒不住了让她知道了也会立马就陪在自己身边安慰自己。

  这份温暖与感动,让沈若甄有些鼻酸。

  她吸了吸鼻子,说:“我没事哥,我和奚平好着呢,不然你去问禾姐,真的很好。”

  旁边的莫奚平扭头看了她一会儿,伸出右手抚摸着她的脑袋,让她安心。

  沈若甄就着他宽大温暖的手掌蹭了蹭。

  “那就好。”

  “哥你早点回去休息。”

  “嗯。”

  挂了电话,沈若甄就靠在了莫奚平肩膀上,呢喃着:“你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知道吗?”

  “莫先生谨记莫太太教诲。”莫奚平说。

  沈若甄凑过去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然后在他耳边说:“莫先生,我爱你。“

  沈绍廷喝得有点多,醉醺醺的已经站不稳了。

  林修恩扶住他,说:“有时候我觉得,你们不是亲兄妹也挺不好的。”

  沈绍廷扭头看了他一眼,嗤嗤一笑,不说话。

  “可是,你比我好。”林修恩扶着他,慢慢走出酒吧。

  车停在了一家电影院门口,两人下车。沈若甄道:“看电影吗?”

  “反正有时间。”莫奚平看了看电影院门口张贴的海报,其中有一张是《海上钢琴师》的宣传海报。

  “居然有这部电影。”沈若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就看这个吧!”

  电影放映前,莫奚平问她要不要爆米花饮料,沈若甄表示不需要。

  她看过这部片子,这是意大利导演朱塞佩·托纳托雷的一部电影,改编自亚历山卓?巴利科1994年的剧场文本《1900:独白》,由蒂姆?罗斯主演,电影主要是讲述了一个被命名为“1900”的弃婴在一艘远洋客轮上的传奇一生。于1998年10月28日在意大利上映。

  在她放弃钢琴的那个晚上,她看了这部电影,一个人在房间里,泪流满面。

  她清楚的记得里面的主人公1900是个天才,他对钢琴的无师自通,对生活的热爱,对爱情的憧憬,却又在最后关头放弃陆地与爱情。甚至,最后与自己热爱的钢琴,一起沉入海底。

  和天曜一样。

  “所有那些城市,你就是无法看见尽头。尽头?拜托!拜托你给我看它的尽头在哪?当时,站在舷梯向外看还好。我那时穿着大衣,感觉也很棒,觉得自己前途无量,然后我就要下船去。放心!完全没问题!可是,阻止了我的脚步的,并不是我所看见的东西,而是我所无法看见的那些东西。你明白么?我看不见的那些。在那个无限蔓延的城市里,什么东西都有,可惟独没有尽头。根本就没有尽头。我看不见的是这一切的尽头,世界的尽头。”

  1900的这段台词她记得很清楚。她仿佛看见了天曜,那个永远用一双明亮却哀伤的眼角看世界的男孩,站在钢琴边上。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沈若甄整个人都是抑郁的状态,莫禾几乎都要带她去医院接受治疗。

  这部电影没几个人看,只有寥寥几人分散在角落,放映机放到维珍尼亚号和1900一同被炸弹粉碎时,沈若甄的面前出现了一张纸巾。

  她扭头愣愣的看着莫奚平。

  “你哭了。”莫奚平说。

  沈若甄看着他,电影的背景音乐在她耳边响起。她只觉得,心口这里,十分压抑。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电影院的,1900与维珍妮亚号被炸毁的场景与那场大火重叠在一起,不断的在她脑海里闪现。几乎逼疯了她。

  天曜的脸隐隐约约的在那火中闪现,那张脸,那笑容,深深的印刻在她的记忆里。

  火中传来的忧郁的钢琴声,房屋被大火吞噬发出的爆裂声,房梁坍塌的轰鸣声,还有那冲天的火舌,无情的折磨着沈若甄。

  她几近崩溃的抱着自己的脑袋歇斯底里的哭出声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又想起这些?不要再想起了!

  “天曜!”她沙哑着声音喊着他的名字。

  莫奚平身形一顿,抱紧她:“阿甄,阿甄。”

  “天曜……天曜……为什么……”沈若甄无力的任他抱着。

  她以为她忘记了,就算记起,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了,这么多年了,就算再挂念着,又有什么用呢?

  莫奚平轻吻着她的脸,心慌不止,身体有些颤抖。

  他不知道会这样,他不知道那个人在她心里有如此重的分量,重到只要一揭开,就会痛不欲生。

  可是,他何尝不是呢?

  他也痛啊!

  罪孽感不断的涌上来,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只能抱紧她,两个人相互慰藉,相互依靠。

  送沈若甄回家时,她已经哭累了,双眼通红,躺倒床上是还在不停的抽泣。

  “睡觉,什么也别想,明天起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他轻轻抚摸她的脸道。

  待沈若甄沉沉睡去,莫奚平才走出房间,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莫禾靠在墙上抽着烟,见他出来,问他:“你们怎么了?”

  莫奚平解开领带,面色有些颓废,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知道莫禾抽完了一支烟,莫奚平才开口问她:“天曜是怎么死的?”

  “嗯?”莫禾看着他,不明白他问这个干什么。因为他知道天曜是怎么死的。

  “他……就那样吗?”

  “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忏悔?”莫禾冷笑着,“怎么?良心发现了?”

  莫奚平看了她一眼,道:“我只是很好奇阿甄今天的反应。”

  “天曜在阿甄心里,比任何人都重要,你不要肖想什么。”

  “这个不是你说了算的。”莫奚平不屑道。

  “当然不是我说了算,可是,我比你了解阿甄。”

  “那是,不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也是白在她身边呆了。”莫奚平突然很有兴致。

  莫禾别过脸,脸色很晦暗:“你刺激不到我。”

  “我很想看你曝光于阳光底下的那天。”

  “彼此彼此。”

  莫奚平抽起一根烟,靠在沙发上,想着什么事情。

  “莫奚平。”莫禾打断他的思绪,似乎是考虑了很久,才缓缓出口,“当年,阿甄是亲眼看着天曜死去的。”

  手指一颤,烟灰掉在了他的裤子上。

  “我和绍廷赶到的时候,火已经烧的差不多了。阿甄就跪在废墟前,嗓子已经哭哑了,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没了魂一样。”

  莫禾跑到沈若甄身边,紧紧的抱着她,好像不这样抱紧她,她也会和天曜一起离开一样。

  他们三个人就那样坐到了天明。

  那种绝望的感觉,她至今记得。这辈子也无法忘记了。

  “你这样揭开她的伤口,真的很残忍。”莫禾说完,就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残忍?

  难道就她痛吗?就你们痛吗?我,就是没有心的吗?

  你们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的吧!

  莫奚平在沈若甄身边躺下,将她搂进自己怀里,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沈若甄睡的不安,眼角还有泪痕,一直皱着眉头,似乎做着什么不好的梦。

  “阿甄。”他在她耳边轻声叫着她。

  他突然很害怕失去怀里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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