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国发身上穿着的病服，调查出来是哪里的没有？”王洛点头，继续追问道。
“当然调查出来了，你当我们吃干饭的？”
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去，穿着一身紧凑皮衣的莫雨晴从门外走了进来，俏丽的面孔和完美的身材瞬间让王洛绷紧了身子。
莫雨晴直接将手中的文件夹拍在了桌面上，对着王洛说道：“你终于肯出来了，尸体有我好看么？”
“啥？”王洛一愣。
“咳咳——”莫天雍连忙咳嗽了一声，说道，“我跟晴晴说你在尸检呢。”
闻言，王洛则好奇的看着一脸阴郁的莫雨晴将头缓缓的转到了莫天雍的身上，沉默了片刻便对其吼道：“你不是跟我说他不想见我吗！？还告诉我，他觉得尸体比我好看多了，这不都是你说的吗？”
听到这充满脾性的一字一句，王洛这才恍然大悟。
敢情是莫天雍谎报了“军情”，往他身上泼了一盆脏水。
“没有的事儿，没有的事儿——”莫天雍见状连忙尴尬的笑了几声，转移话题的说道，“对了，我让你去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天鹰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恨不得偷笑起来。他可是第一次看见平时不怒自威的莫老大摆出这副表情。
莫雨晴冷冷的哼了一声，知道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便打开文件夹摆在众人面前，说道：“两个月前，刘国发被刘宏业以无法照料的缘由，将其送进了江宁某个私人福利院里。在待了一个半月之后，刘国发从福利院里面偷跑了出来，没有办理任何手续。根据医院的同事透露，福利院的钱都是他自己掏的，但他本人好像根本不愿意进来接受照料，所以在浑浑噩噩过了一段时间后就跑了，尾款也没有结清。”
“可能是一时间孝心爆发，想要照顾照顾老父亲吧？”天鹰闻言摸着下巴插话说道。
“天鹰叔叔，这你就说错了。”莫雨晴翘起嘴角，看了一眼天鹰说道，“根据接下来的调查，猜猜我发现了什么？刘国发名下所有的房产证，在其死后第一天，也就是昨天，被刘宏业抵押的方式交到了某个非法高利贷的手中。”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都是一愣。
莫雨晴的话已经说的非常明显了——刘宏业压根就不是孝心爆发，而是打着自己父亲房子的主意。
“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么刘宏业就是头号犯罪嫌疑人了。”王洛闻言，皱起眉头说道，“但是他并没有伤害自己父亲的动机吧？”
“刘国发的老伴很早就走了，而他也没有怎么管过儿子刘宏业，所以这家伙秉性不好，从嗜赌成性这一点就能够看得出来——”莫雨晴说道，“我想，人一旦被逼急了之后，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我在尸检的时候特意检测过刘国发的脑细胞，发现里面并没有含DB-1的成分。”王洛严肃的说道，“那么就有两种可能，要么杀害他的凶手与杀害张天啸的凶手毫无关系，要么就是他们得到了想要的东西的下落之后杀人灭口。”
“听你所说案发现场的处理情况并不符合张天啸当时的下场，所以我也觉得这两起案件并没有共通点存在。”莫雨晴说道。
“既然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浮出水面——”莫天雍接着说道，“那么我们接下来的工作就有了目标了。天鹰，你负责调查这两个月以来，整个江宁市是否有人出销售百草枯，顺便联系一下当地的缉毒警察，询问他们最近有没有抓到过毒贩或者正在监视的毒贩，孩喽因这种du~~品可以量产，所以应该不难找到卖家，放长线钓大鱼这些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天鹰闻言，严肃的点了点头，站起身子朝着莫天雍敬了一礼，随后便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他所要做的工作莫天雍已经吩咐下去了，而案件的过程也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所以他没有必要留下来。
“至于雨晴，你就直接带人追查与刘宏业接触过的高利贷，看看能否从他们的手中打听一点消息出来。”莫天雍转头对莫雨晴说道。
莫雨晴微微点头，表示清楚。
“至于你，就不用我说了吧？”莫天雍对王洛道。
王洛面无表情的点头，他不太喜欢莫天雍对自己随意命令，但也不想太过计较，毕竟莫雨晴还在这里。他和莫天雍的事情是有保密协议的，只能够收敛一些。
在安排完了一些事宜之后，三人一同吃了夜宵，便回到了各自的住处入睡。
第二天，莫雨晴早就已经带着人离开了国防大厦，去往了资料中登记的赌场进行高利贷的调查。
而王洛则是于莫天雍一起，开始找寻刘宏业的去向。
最终，他们在一处聚集着吸毒患者的废弃厂房里面找到了刘宏业。
此刻的他，身上正带着一包包的孩喽因在向那些毒瘾患者推销，并且时不时还自我实验给他们看。
当王洛和莫天雍抓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浑身发软的跪在地上，丝毫没有感觉到外界发生的事情，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之后，王洛和莫天雍便将其“请”回了市局审讯室里面，用一盆盆冷水浇在了其脑袋上。
小寒天的温度是难以想象和难以承受的，寒冷的水淋在刘宏业的身上就好像能够瞬间将他冻成一个雪人一样，甚至连尖叫无法做到。
“再给他来一桶热的。”莫天雍看着这一幕，淡淡的说道。
门外的刑警闻言，连忙开始接热水，几分钟一大桶热水便浇灌在了刘宏业的头顶。
这让他的身体瞬间发抖，脸色苍白的可怕，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说着一些在场的人都听不懂的话。
“你这样……不怕他出事？”王洛砸了咂舌，说道。
“对付毒瘾患者不能够心软。”莫天雍摆了摆手，说道，“如果不把他从幻想中强行拉回来的话，这家伙就有反应过来的力气了。”
王洛一愣，随后有些赞叹莫天雍的想法。
他们两人若是直接在外面等待刘宏业醒过来的话，那么之后的审讯就很有可能会出现一些问题——刘宏业的口头之言不可全信。
为什么？因为刘宏业贩卖du~~品和吸毒都已经严重触犯了法律，他肯定会想办法掩盖自己的罪行，甚至可以通过装傻装不清醒来给自己考虑的时间，没有人能够发现他到底有没有清醒。
而莫天雍很聪明的考虑到了这一点，直接利用刘宏业现在毒瘾还没完全褪去的时候对他进行强行的“清醒”，这样一来，刘宏业本就激荡的心智就会很快被拉回现实。
而这个时候的他面对王洛和莫天雍的出现，肯定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考虑，一言一行都在两人的监视之中。
“清醒了没有？”莫天雍对面前的刘宏业问道。
王洛也淡淡的看着这一幕，却发现刘宏业还是一模一样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脱离毒瘾状态。
“弄点冰块过来，浇热水上去。”莫天雍见状，便冷笑一声说道。
这时，刘宏业突然一个激灵，在椅子上颤抖了起来，下巴不断的抖动，吐出了大量的白沫，同时双眼外翻，像是要晕过去一般。
莫天雍见状却皱起了眉头，他没有想到刘宏业的身体这么弱，正想走出审讯室叫医生的时候，却被王洛拦了下来。
“怎么？”莫天雍一顿。
“装的。”王洛无奈的看了一眼刘宏业，说道。
莫天雍闻言这才一愣，想起了自己身旁的王洛就是法医，便半信半疑的转过头去，伸出手将刘宏业的头发揪了起来。
白沫还在不断的往外吐，但刘宏业的双眼却显得十分精神，若不是其尽力掩饰，在被王洛说穿后露出了一丝惊恐，莫天雍倒是难以看得出来。
“挺会玩儿啊！”莫天雍见状不由得露出了冷笑，将手从刘宏业身上拿开了去，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说道，“不是第一次进局子了吧？”
刘宏业沉默了许久，最后将嘴边的白沫全部舔进了喉咙里面，擦了擦嘴角，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几年后爷们一样是条好汉。”
“你是不是以为du~~品的量不能够让你牢底坐穿？”莫天雍继续说道，“但是很不幸的告诉你，这次把你搞过来，目标可不是你的du~~品。”
刘宏业却是淡定无比的撇了撇嘴角，说道：“他们借给我的钱可都是非法的，难道还能够请的动你们这些条子来抓我？贼喊抓贼？别开玩笑了。”
“真是个法盲。”王洛低声呢喃了一句。
“前天下午五点到晚上十点，你在哪里？”莫天雍懒得与其废话，双手撑着桌子，面无表情凑近刘宏业眼前，说道。
“我？我在赌场啊。”刘宏业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翘着头说道，“不信你可以问那些赌鬼，看看他们是不是赢了我的钱。”
“为什么要抵押掉你父亲的房子？”王洛插嘴问道。
“关你屁事。”刘宏业听到王洛说话，整张脸瞬间紧绷了起来，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