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凌和刘跃等人的好奇，林正只好苦笑着敷衍过去，公孙龙交代过他不能泄露实情，虽然关系亲密，他也不敢暗示只言片语。
毕竟沈凌的性子，林正很清楚，万一跟别人畅谈时，一时说走了嘴，他可就要被逐出岐山。
疯闹了一阵，众人像往常一样在书房里等待书道教师张芝，结果却迎来公孙龙，他身边还有一个陌生的白胡子老头，自从张苍离开了岐山，管教外门弟子的重任便压在他身上。
座下之人议论纷纷，一脸诧异，因为按照课程排期，今天应该是书道教学，由张芝任教。
威严扫视众人，公孙龙那凌厉似电光闪过的眼神叫众人一惊，不由肃穆而坐，咳嗽了两声，他终于开口道：“经过八门柱和十三经楼楼主在天道宫的商议，学宫决定将弟子试炼的时间提前三个月，也就是说，你们还有大概两个月的时间学习六艺。”
“现在的课程安排进行了修改，增加夜晚的教学，张芝老师的书道改为晚上学习，今天，你们开始学习六艺中的九数，由新的老师耿寿昌传授。”
说罢，在公孙龙旁侧的白胡子老头站了出来，他两鬓斑白，束发带着高山冠，眉角祥和，和公孙龙的年纪不相上下，却比他多了几分温雅，一身深青色的宽大阑衫，显得沉稳内敛，他拱拱手，笑眯眯道：“老朽耿寿昌，从今日起，便是大家的九数老师。”
“恭请耿先生，弟子们定当尽心求学，勉力谨行，不负师恩。”
众人齐齐起身，弯腰行拜师礼，异口同声道。
见状，公孙龙满意的摸了摸胡子，微微点头，向耿寿昌嘱咐几句，便转身离开。
提前弟子试的消息对于众人来说，无异是一个平地惊雷，心中惊讶，可是在课堂之上又不敢妄谈，一脸面面相觑，只好接受这个事实，任谁也不敢去跟公孙龙理论。
耿寿昌拿过桌面的戒尺，在桌子上拍了两下，将众人的注意力，开始正式上课道。
“九数既是九灵，分为金木水火土风雷阴阳九类，创世之初，人们以为天地万物都是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元素构成，后来才发现，原来天地灵气中还有更加稀有的风雷阴阳四种，于是构建了现在的九灵创世说。”
“天地万物，不论是花草树木，还是人类走兽，都是由九灵构成，只不过比例不同而已，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有感受并控制九灵的资格。”
“但九灵是最纯粹的力量，不受任何控制，自由存在，想要控制它们，我们必须掌握一种名为数的规则，因为数，我们才能控制九灵，所以称之为九数之法。”
说罢，耿寿昌开始演示起来，他伸出了一只略显瘦的手臂，将手掌向上平放，开始表演道：“最常见，也是最不容易发现的九灵是风灵，它们无处不在，却无形无影，看不见，摸不着，难以感受，掌握了数的规则，即可捕抓它们，让它们遁形。”
说罢，在耿寿昌的手掌中，涌现起来了一个白色的风球，四周是实质可见的风灵能量，风球在一定范围内，高速旋转，却始终没有脱离其手掌。
“这风球被我所压缩，它还在不停的吸收风能，期间所蕴含的风能，足以摧毁这间房子，摧枯拉朽般，让其不复存在。”
耿寿昌一边操控手中的风球，一边说道，最后手掌紧紧一握，风球被他捏碎了，化作飘散的风能向四周逸散，房间里，众人都能感受到那充沛的灵力气息。
座下之中，最擅长九数的便是金圣叹，他也不禁心生佩服，没有二十年的修炼根本无法做到如此快的聚集能量，还能如此精妙的控制。
“数的规则是一种奇妙而隐秘的存在，既能从书卷文章中体会，也能在天地万物中感受理解，因为个体差异，每个人的九数天赋皆有不同，天赋的高低大部分程度上决定了你修炼的高低。”
“九数天赋，分为三类，灵根，元素亲和，悟性，其中拥有灵根，是修炼九数的先决条件，代表你修炼九灵的潜力。”
“如果没有灵根，那说明你一辈子都只能使用简单的九灵法术，无法真正触及九数的门槛，更无法步入高深之境。”
“元素亲和，代表你对九灵的掌控力，悟性，即对于九灵规则数的领悟能力。”
“今天，我们测试灵根天赋，看看你们到底掌握了何种灵根。”
一炷香的时间后，耿寿昌将众人带到了后山的石林，这是一片人为制造的石林，平素用来给外门弟子演武角斗，四周百米的范围，密布了嶙峋的怪石，有的如利剑冲天，有的似凶厉怪兽，有的圆润光滑。
在石林中央，有一根精美的石柱，长达三四丈，需要三人合抱才能抱住，上面雕刻了九条栩栩如生的龙纹，它们在祥云之间，吞云吐雾。
耿寿昌开口道：“此柱名为九龙柱，乃是儒家代代流传之物，内含奇妙的九龙珠，代表天地九灵能量，更是岐山大阵十翼连山的外围阵眼之一，同时具有探查灵根天赋的妙用，从现在开始，你们依次上前来，将体内的能量灌输在九龙柱中。”
说完，耿寿昌把目光投向众人，期待这一届的外门弟子到底可以给他多少惊喜，能够走到这一步，他们的灵根天赋都不可能太弱。
“灵根天赋，分为上中下三等，乃是先天决定，但是后天也并非不能改变，如有奇遇，也能通过天材地宝，强化灵根天赋，提升档次，精粹灵根。”
“另外，还有一些人拥有复数灵根，同时拥有两种或三种灵根，但并不算少见，如果同时拥有四种、五种那就罕见了，可谓五十年难得一遇。”
“九灵天赋中，五行灵根最是常见，而风雷阴阳略显罕见。”
听着耿寿昌的话，终于有人忍不住了，率先站出来，正是性子直率的张占魁，他从众人中跃出，向耿寿昌抱拳一握，行礼道：“弟子张占魁，先来试一试。”
来到九龙柱前，张占魁伸手触摸上面的浮雕，闭目感受，那柱子竟然传来了一阵温热之感，触及到的龙纹鳞片，仿佛是实物。
下一刻，张占魁睁开了双眼，将体内农家特有的自然元气灌输在九龙柱中，这是从自然的草木精华中，以及人体原始野性中感受出的力量，近乎于道家元气，却更加纯粹和野性。
被力量所灌注，九龙柱立刻发出了光芒，上面的浮雕居然开始活动，九条龙纹仿佛活了过来，不停在云中穿行，它们各显神通，或是口吐火焰，或是身缠水浪，或是电闪雷鸣……
看着浮雕上所显示的异象，耿寿昌开口道：“张占魁，拥有复数二灵根，火灵根上等，木灵根下等。”
听闻，张占魁面露满意之色，感觉还不错，坦然下去，其他人见了，纷纷开始涌上前来，想要试一试。
耿寿昌不由呵斥道：“不要挤，一个个来。”众人顿时老实了下来。
第二个是沈凌，他最是积极，原本就排在张占魁的身后，这时抢了个好位置，他满心欢喜的上去，测试灵根。
“复数三灵根，木灵根中等，水灵根中等，金灵根中等，不错，不错。”
连耿寿昌都不由露出了几分笑容，这是相当不错的天赋，他开口道。
沈凌一脸得意，却故作谦虚向周围人拱拱手，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灵根天赋，其父沈泰岳，乃是儒家七十二贤之一，和岐山关系密切，自然早早替他查明了灵根天赋，传授九数之法。
可惜沈凌不喜儒学，更不爱被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兼修数家学问，又好诗文杂术种种，却始终是广涉猎，却少精通。
林正心中羡慕，想不到沈凌的天赋如此之好。
“史青，复数二灵根，水灵根中等，土灵根下等。”
……
“刘跃，单一灵根，土灵根中等。”
……
“轧荦山，单一灵根，水灵根下等。”
“庞士元，复数二灵根，火灵根下等，土灵根中等。”
“赵峰，复数二灵根，阴灵根上等，风灵根中等。”
轮到赵峰之时，耿寿昌愣了楞，面露诧异之色，开口道：“居然是罕见的上等阴灵根，还有风灵根，都是少见的灵根，不错，好好努力。”
赵峰点点头，面露兴奋之色。
在她的身后，紧跟着就是林正，后者有些紧张，在九龙柱之前，不禁有几分犹豫，片刻后转而屏气凝神，轻轻一掌拍在柱纹之上，将浩然之气灌注进去。
这时，九龙柱开始运转，数秒后，耿寿昌开口沉声道：“林正，复数二灵根，雷灵根中等，火灵根下等，不错，居然是雷灵根。”
听闻自己有雷灵根，林正不由放松下来，感觉身体一轻，快步跳下台去。
“下一位，金圣叹，复数三灵根，不对，居然是四灵根，不不不，竟然是五灵根，水灵跟下等，风灵跟中等，土灵根中等，雷灵根下等，火灵根上等。”
耿寿昌都不由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长大嘴巴，一脸错愕，众人皆是一惊，五灵根，这是何等的天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