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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8章 意外

作者:丹鳳眼|发布时间:2018-05-31 21:00|字数:2286

  在操场再看到张丽的时候林仪桐也不喊了,他觉得原来自己的举动真的很无聊、很可笑,张丽说,“你是大的同学了”,是说自己是大人了,要稳重的。

  那几个老和他在一块儿的男生再怎么撺掇,他也不在做那种无聊的事了,他看到张丽时甚至感到羞惭。

  张丽还是和原来一样,走路的时候大步挺胸、目不斜视,几次张丽都是这样走过去的,眼角都没有朝他这边斜一下,这让他看到张丽时更不好意思了,更感到自己之前是多么幼稚可笑,在她面前他感到自惭形秽。

  他想,自己就是比那些初中的学生大两岁罢了,自己在张丽的眼里和学校里其他学生一样,可能还不如其他学生。她不光对自己不屑一顾,甚至还对自己嗤之以鼻呢,她一定觉得自己对她有非分之想呢。他娘的,这个有钱人家的女人,瞧不起人。

  这个女人让他觉得自己很可笑,而后自卑,他对她恼恨起来,总之她让他心里很乱。他甚至想,有钱人家的人都很浪,说不定她在家里在她丈夫跟前表现的很温顺,其实在外面和人胡来,比如邻居家的男人。

  他知道的几个有外遇、在外胡闹的桃色新闻,都是发生在有钱人家。

  可是,恼怒、自卑、诋毁,都不能让他不去想起那个女人,那个年龄大他好多的女人。他不能想张丽的丈夫,虽然连见都没见过,一想起她的丈夫心情马上就变得异常的坏!

  之前自己太蠢了,在校园大喊大叫的,是太肆无忌惮了,导致连和她说话都不能了,否则------他又想了很多美好的东西。

  都是瞎想。

  晚上,他独自在屋里,叹气、叹气,然后他开始伏案画画,他很久没画过东西了,上初中的那会儿倒是经常瞎画。铺开纸张又什么也画不出来,他根本就不会画,邺城就没几个会画画的,怎么生在这种地方!“啪”,他把铅笔摔在了桌子上。

  这天是周五,下午的自习课上林仪桐学不进去,从教室出来了,慢悠悠的往操场走,没尿也往厕所那边去,他低着头胡思乱想着,没注意对面过来一个人,从女厕所。

  感觉有人过来,他懒的抬头,因为他最近丢了魂儿。来人大步挺胸,穿着银灰色的健美裤,走路的时候,脑后扎成一束的头发一耸一耸的。

  很近了,当两人已经错过了两步时那个人忽然停住了,她朝林仪桐说:“这个同学,你站住。”

  林仪桐抬头一看,眼前发花,有点眩晕。张丽笔直挺胸的站在距离他不远地方,他们之间隔着草地,大概有五六米那么远吧。

  “你、你过来”

  他过去了。

  “怎么了,不认识了?”张丽挺胸、背负双手。

  林仪桐还是什么也没说,他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学过画画吗?”张丽依旧背负着手,一脸认真的问。

  “初中时上过美术课,算学过,还是没学过?”他真诚到笨拙,回了句话。

  听后张丽笑了,并摇晃了一下迷人的健而美的身体,她的腿在走路的时候的甩得很开,站着的时候却并的很紧,这让她腿上的肉显得很结实。

  “那你有画过吗?”

  “有。”

  “行,你把你以前画的或者现在画的,拿给我看看再说。”

  “为什么看?”

  “你不是嚷着要学画画吗,又不想学了?”

  “不是,我有点儿不明白。”

  “想学,你就明天拿给我看。”

  “明天不上学,我上哪儿找你。”

  “上午,到我家来,百货公司新家属院知道吗?”

  “知道。”

  “第一排、第一个门就是。”

  “行,我去。”他半信半疑。

  他就是爱瞎画,他自己的画得纸张有一拃厚了,还爱用树根雕刻东西,把树根雕刻成一些动物,用他的话说有大象、狮子、飞熊、麒麟等等。

  他雕刻的那些都是大家平时不容易见到或者根本没见过的兽类,他从野地里刨出来的树根胚子,包括一些雕刻好的“四不像”动物,有时候会被他奶奶当柴烧了做饭,尽管他不止一次生气不让她奶奶当柴烧,但他奶奶骂到:“沤树根弄回家,不叫我当劈柴,你要它干啥!”

  他说:“我留着有用”

  “有用,南边儿野地里有的是,你再挖。”

  “挖了不是叫你烧火用!”

  “你个龟孙,不烧火用,放到院子里叫它绊我脚呢!”

  “那我都弄到屋里,不碍你事,这中了吧?”

  他奶妈骂道:“都拾掇到床上去,啥不成才你往家弄啥!”

  林仪桐根雕最大的成就是把一段枣树根雕成了一个貔貅,让他舅老爷拿走了,当了压方。他依着根形,貔貅雕得形神兼备,张牙舞爪、狰目吐舌、按宝飞鬣。

  林仪桐的舅老爷一边把玩一边说:“挺沉的,镇纸合适,俺孩儿还怪能嘞。”

  林仪桐说:“你拿走,你给俺个啥?一个月才弄好。”

  “给你个啥,给你两巴掌中不?”

  “费那大劲弄这,为了讨打吗?”

  他舅老爷笑了。

  结果是他舅老爷给了他一百块钱。

  他画画最高成就是帮着村里往墙上画计生育宣传画,让村主任李常山表扬了。并不是村里叫他画的,看到别人在画,他凑过去的。

  当时负责画宣传画的人正在刷白的墙上避孕器具。他说人家橡胶套套画的不像,没有立体感。

  旁边的村主任李常山笑了,说:“咋弄才像,要不你试试?”

  他拿起刷子把那人画完的又刷成白墙,耐心的画了一个。结果村主任笑了,说那个负责画宣传画的人:“你鸡巴不中,还不如个毛孩子嘞,今儿晚上回去撸展了、套上,好好研究、研究。”其他几个闲着没事围观的人也笑了。

  晚上,林仪桐想了很久,明天到底要不要去张丽家,他还有点不太信张丽说话是真话,她是不是布置什么陷阱要坑自己一下呢?

  可是自己有什么好坑的呢?必须得去,要是不去,她会笑话自己的,瞎咋呼,动真格儿的就怂了。

  他这样想只是在给自己找必须去见张丽的借口,就算是个坑,他也不后悔,这会儿,他就像那绕灯飞舞的蛾子,明知是个死也要往上撞的,要是明天不去找张丽,他得挠心抓肺、后悔半辈子,也可能是一辈子。

  为这点事他想了半晚上,平时早睡了,做了必须去的决定,他兴奋的还是睡不着,他又想着张丽白天的样子,。

  其实,她如同没有穿衣服,她像行走在阳光下毛色鲜亮的、矫健、伶俐的母豹。

  要是去了,真的和她学画画啊?他还幻想着别的事发生,但无论如何都得穿得干净点儿,可自己连一件衣服还没准备呢,他立即从床上起来,翻箱倒柜开始一通乱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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