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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72章 小草屋

作者:丹鳳眼|发布时间:2018-05-31 21:00|字数:3901

  在古漳河水道、在荒河滩,林仪桐和张丽同作一幅画,林仪桐动笔,张丽在一边指点。林仪桐偏爱紫、灰两种颜色表现看到的景物,而张丽很多地方都要林仪桐用红绿,因为红、绿才是他们看到的主色调。

  两人都很投入,没有注意到,也绝没想到,有人躲在草后面,偷窥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陈庆把张丽在小路上的害怕刺猬野兔、择苍耳,当成了她与林仪桐的卿卿我我,把他们在作画时的共同探讨看成了打情骂俏,他用手机还拍了照片。他真没想到张丽是这样的人,在自己和白建国面前假正经!

  他像一条毒蛇一样咬着他的尖锐的牙,他要自己耐心,等他们做过火的事情,一旦被他抓住了他要咬死他们俩。

  和这小子来这乱坟岗子一样的地方,还那么开心,林仪桐你等着,早晚弄残废你!

  他心里不断的骂着,他妈的,太气人了、太贱了!

  可是过了中午他们还是在哪儿画呀、描呀的,只是偶尔有几次说笑,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他早上没吃饭,肚子饿的咕咕叫,但他还是忍着。中间他又看到张丽拿出两个苹果,她给林仪桐了一个,然后俩人一边吃一边画。

  陈庆饿得实在难受,心想这图个什么,干脆自己突然跳出来,就算不指着骂他们,他们也得散了,不能继续在这卿卿我我了,把他们后面的好事给搅了算了。可是他又一想,如果那样做张丽一定会恨死自己的,说不定还会影响到他和白建国之间的关系;而自己跟着偷看也不是光彩的事,也会令张丽鄙视自己的;还有那个林仪桐,万一上来和自己打架就坏了,通过上次的事看,这小子会两下子,自己绝对弄不过他。

  陈庆最后想还是先走吧,先吃点儿东西再说,想到了吃就想到了邺城的夹肉火烧和虾米馄饨,就更待不下去了。于是他一边往后退一边盯着张丽和林仪桐,生怕被两人发现了。

  他退挪了两下感觉后面有东西绊了他一下,他往后一扭头——

  “娘啊!”

  陈庆吓得差点叫出来,他后面并排蹲着两个活物,准确说是一个人一个动物。一个是长着像刺猬一样的头发的人,一只像羊又像狗的动物,两只活物距离他不到两尺远。绊他的是一个枯树根,是那个长着刺猬头的人故意搁到他后面的。

  陈庆仰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他看清了,一个人,一条狗。

  人,看穿着,是个农村人;狗,是长了一张羊脸的狗。人,他不了解,狗他知道,那是一只牧羊犬,是那种善于捕兔子的牧羊犬,他还知道这样的牧羊犬很贵,奎四儿家就有一只,比这条狗还瘦,狗的脸更像羊的脸。刺猬头身边的这只不是纯种的,是杂交的,他也看得出来。

  他是既害怕又恼怒,压着声音颤抖的问:“你什么时候蹲这的?”

  “你来没多会儿我就来了。”刺猬头回答,也是很低的声音。

  对方就是一个农民和一只瘦狗,陈庆强镇定下来,并故作轻松的说:“你蹲在我后面干啥?”

  “我还想问你呢,你躲在这草棵子里,想干啥!”

  “我、我----”

  “说!”那人一急声音稍大了点,那个狗激灵一下就站起来了,冲陈庆呲牙并发出呜呜声。别看那狗长着一张和善的绵羊脸,但凶狠起来还是很吓人的,尤其是那尖锐的牙齿。

  “别、别、我是派出所的,我从这路过,我看那两个人在干什么。”

  “派出所儿的?”刺猬头狐疑的看着陈庆的脸,又到狗的背上拍了一下,那狗又蹲在了地上了。

  农民就是好骗,陈庆见那人一听“派出所”仨字有点软了,他装逼摆了两下头说:“牵着你的狗走吧,咱都走,那俩人就是谈恋爱的,没啥事,咱都走。”说着他就想猫腰从草棵子里出去。

  “别动!”那人突然说。

  “咕咚”陈庆吓坐在地上了又。

  刺猬头说:“你少唬弄我,我一天从派出所大门口过好几趟,根本就没见过你!你盯着人家,到底想干什么。”刺猬头往土坡上看了看又问:“你认识他们?”

  “不认识。”

  “不认识?偷看人家,那我把他们叫过来,看他们认识不认识你!”

  “别、别兄弟------”

  “说实话!”那人一边用语言恐吓陈庆,一边从身后抽出一根粗铁丝来。

  陈庆更害怕了,这是要勒死自己还是要抽打呢?他往后退了退,甚至想向林仪桐和张丽求教了,怎么遇上个这么个玩意儿啊!

  “认识、认识,我和那男的都在一中上学,女的在一中教学,是我嫂子----我大哥怀疑他们俩有事,让我跟着点儿他们-------”

  “哦,我明白了,我也认识那男的,我去告诉他,你在盯他们的梢儿。”

  “别、别,让他们知道了,俩人还不打我、骂我啊。”

  “那、那你给我点儿钱,我就不告诉他们。”

  “啊?行、行、行,要多少?”

  “嗯,你有多少?”

  陈庆真想打自己的嘴,问他这干嘛。他把裤兜里的钱全掏出来,给了那刺猬头。

  “才几十块,看你穿的那么好。”刺猬头数了数,把钱揣兜儿里然后摆手说:“走吧、走吧。”

  “行,我走,你把狗牵着点儿。”

  “狗没事,不咬你。”

  陈庆钻出去草棵子后又转过身来,对那人说:“对了,你下午有事没?”

  那人见陈庆又停下了,以为想把钱要回去呢,赶紧攥紧钱,说:“怎么了?”

  “你要是在这儿给我盯着,我再给你五十块钱,看看他们到底会不会干那事----你懂得吧。”

  “我知道,拿钱吧,我替你看着他们。”

  陈庆又掏了两个上衣个口袋找出二十块钱来。“今天先给二十,你给我说结果的时候我在给你三十。”

  那人说:“行、行。”

  “嗯——明天中午你到派出所门口,我在哪儿等着你,给我说他们的情况,到时候再请你吃一顿饭-----”

  “红烧肉,和猪肉大葱水饺,这两样我爱吃。”

  “行,到时候让你点,随便。”

  陈庆到放自行车的地方,可怎么也找不到自行车,他以为自己记错了地方,又换地方找,还是没找到,他想回去问问那个刺猬头,可又怕生出其他事来,最后他走着回去了,到了借自行车那家儿,他答应给人二百块钱,然后才骑摩托回的县城。

  陈庆一走,刺猬头乐坏了,这跟白捡的钱似的。他小声儿念叨着:“林仪桐啊林仪桐,要不是你,我也得不到这些钱啊,跟着你还就是有好处的。”。那人心里又笑陈庆,这个傻吊,就是不再给钱,自己也会接着看下去的,看看林仪桐和那女的到底会整出什么事,在这罕见人迹的地方。

  那个刺猬头和狗匍匐到陈庆刚才趴过的地方,继续看两个一边画画一边打闹的人。

  刺猬头觉得那女的真好看,哪儿都好看,那腿真长,屁股真圆;还有那头发也好看,红红的大波浪卷儿,他啧啧赞叹,城里的女人就是洋气,就是眼睛小点儿。

  仪桐这个狗日的真行,拐弄同学的嫂子,真不要脸,人家还是他老师,要是他爹知道了,不使绳子抽他,那他爹就不是林鑫堂了!

  过了半个小时,俩人就是画啊、画的,刺猬头看着觉得没什么意思。刚才那留平头的家伙要是不走他还觉得有点儿意思,那样,他盯着平头,留平头的那人盯着高坡上的俩人-----

  刺猬头忽然闪出个顾虑,万一留平头儿那小子再领着人来要钱咋办,那可就空欢喜一场了。

  给钱的那小子鹰钩鼻子、三角儿眼,看着就不像好人,他来个回马枪也不一定,还是走吧,钱在手比啥都重要,林仪桐和那女的会不会发生那事,看不看的不重要,想到这儿,刺猬头也退出草从离开了。

  林仪桐、张丽兴致极高的描绘眼前的景色,中午那会儿,张丽略感到口渴,从包儿里拿出一个苹果吃。她看着林仪桐画出来的画,她觉得他画得越来越好了,所以她更愿意尽心教他,把自己所掌握的绘画知识、技巧全告诉了他。

  林仪桐画完成后张丽重新铺上了一张纸,她也要画一副。林仪桐是看着东边的河床画的,她画了西边的河床,她还把西边的那个小草屋画了上去。

  张丽在画画的时候林仪桐在旁边看。“刚才到底为什么还哭了,是不是因为我在家骂了你?”她一边画画,一边不经意的样子问。

  强拥张丽的事已经过半天了,没想到的是张丽关心他这个,他心里为那样的冲动感到后悔,也为没有得逞感到懊恼,因此他脸发烫了,他不想回答张丽的话。

  张丽看到他的表情变化,还是说:“说话啊,问你呢。”

  半天他才说:“不是,是这个地方让我感动了,也不是,是你和我一起看到这地方,我感动了。”

  “哼,没事瞎感动什么,留着你的情感,等以后给你女------”张丽想说“女朋友”但又觉得及不妥,自己是老师怎么能对学生说这些。

  但林仪桐却看着她说:“你是说女朋友吗?”

  张丽被问住了,林仪桐盯着她看,她也盯着他,就那么互相盯着看。她的眼睛里渐渐也有湿的感觉。他看到了,还看到她的眼圈儿慢慢变红。她眼眼睛为何也变湿、变红了呢?

  被他那样盯着,张丽突然觉得害羞极了,再不敢抬头看他。当她再拿起画笔去画时,却不知道蘸哪种颜色,全乱了。林仪桐也看了出来,刚才还画的好好的,怎么越来越像小孩儿涂鸦了。

  而张丽自己连涂鸦也涂不下去了,她感觉自己心在发慌,还神游意驰的,头还有点晕,像喝醉了酒一样。她记得喝了酒后就是这样的。

  他不知道她怎么回事,可她自己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张丽忽然低声对林仪桐说了一句话,很短促。

  林仪桐说:“什么?”他真的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第三次林仪桐才听清楚,张丽说是要小便。

  林仪桐说:“那你去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到那边草棵子里,我也不看。”

  “我害怕,我不去。”

  “那怎么办,你要我跟着你去?”

  “跟着我也不去,万一那草里爬出个毛毛虫什么的,想吓死我啊。”

  “那么办?”林仪桐四下张望了一圈儿说,“来,去那儿吧。”

  林仪桐拉着张丽的手到了小草屋旁边,“你去里面,我在外面给你看着人。”他拉着张丽的手向小屋那边去了。

  张丽红着脸,在门口朝小草屋里看了看,然后一伸手把林仪桐也拉了进去。

  “你、你自己去,我就外面你还怕啊——”

  林仪桐还没说完,张丽就抱住了他,脸伏在他的胸膛上,这令他猝不及防,他呆了。

  没一会儿他就恢复了,恢复成了一个正常的人,一个的刚刚发育好的正常人。他在张丽身上乱摸,他很着急;她呼吸也很急促,欲火在燃烧,草屋里的氧气不够吸了。

  张丽的脸颊绯红,她的胸罩阻挡着他,使他始终不能畅快、尽情的抚摸。他很着急,这时她轻声说了句,“从后面能解开------”

  一个红纹木头画架,静静的支立浅黄的在沙地上,画架上铺着花花绿绿的半幅画,整个荒河滩上静悄悄的,一只黑翅、蓝颈的喜鹊飞落在草屋顶上,“喳喳”了两声,又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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