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过刚才我已经跟过来安装的工人沟通过了，等明天一早就把电视搬到门外去，这样，来多少人都能一起看了，也就不用再在这么小的客厅挤着了。”
王支书很满意秦晚晚的安排，叹了口气，“唉，咱村子条件不如其他地方的那些村镇，收入也不是很高，县里一直说，这两年就给所有的村子都通上电，到现在也没有信儿，咱村里人连电都没用上过，哪里见过电视这种东西，大家也都好奇。”
秦晚晚认真的听着村支书的话，边听边点头。
这倒是真的。
厂子里的人刚刚看到电视的那一幕她还记得。
“等一会儿他们走的差不多了，你们就赶快吃饭，看给孩子饿的。”王支书在大门口又嘱咐了两句，这才往回走。
“娘，我先去厨房做饭了。”村支书刚走，大嫂姜淑珍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去，秦晚晚也跟着她一起进了屋，低头进了厨房。
她本来是想看看今天晚上大嫂打算做什么饭，刚刚撩开厨房的帘子，就看见了正低头在灶台边上忙活的徐言。要不是在厨房见到徐言，她都快忘了刚刚跟村支书一起回来的还有徐言。
“你在这干啥呢？”
没料到徐言居然会出现在他们家的厨房，秦晚晚走近了两步。
“今天晚上这么多人都来家里看电视，我觉得大嫂应该也准备不了什么晚饭，就顺道也把晚上的食材带过来了。”
徐言解释完，秦晚晚低头一看，果然在灶台上看到了一尾已经被处理过的鱼。
看起来徐言这是即将要把这条鱼下锅。
“你刚才不是直接从厂里去找王支书了吗？怎么还有空去买这么大一条鱼？你这鱼是在镇上买的吗？”
秦晚晚目测盆里的这条鱼少说也有四五斤重，是一条相当大的鲤鱼，只怕就算去镇上的黑市买，也不一定能买到这么大的鱼。
“临时想吃，所以就去了一趟。”徐言解释完，往灶台的锅里倒了点油，对秦晚晚说:“往后躲躲，我要把鱼下锅了。”
秦晚晚呆呆的点了两下头，往后退了两步，望着徐言动作娴熟的将配料扔下锅中，还加了点看不出具体是什么的干料，然后直接将盆里处理好的鱼倒进了锅里，一时之间，锅里一片的白，蒸汽声迅速从厨房传入了客厅。
客厅中的几个正在看电视的人，一听见厨房这么大做饭的动静，也都不好意思继续在电视前面坐着，纷纷起身离开。
等徐言将鲤鱼在锅中翻了个面，加了点水，盖上锅盖时，秦晚晚抽空掀开帘子，回头看了一眼客厅——
明明刚刚还有好些个人在凳子上坐着，这会儿除了工人，居然一个外人都没有了。
徐言下午在厂子里刚刚说要晚上来他们家吃饭，如果只是他自己想吃的话，又何必非得挑今天，时间这么紧迫的时候，特意去镇上买一尾鱼回来呢？
厨房里有了徐言，姜淑珍便只能在旁边站着，做不了什么，除了将剩下的一点剩菜端上桌外，也就没有了其他的活干。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鱼啊？我怎么不知道？咱们村又不是渔村，一年到头也吃不上一顿鱼。”
大嫂姜淑珍忙完了自己该忙的事之后，见自己在厨房实在插不上手，便给秦晚晚打了个眼色，不太好意思的掀帘出去了。
厨房里一下子只剩下了秦晚晚和徐言二人。
徐言动作娴熟的翻炒着锅里的鲤鱼，把控着放盐的次数，“做鱼很简单，掌握了去腥的技巧就行。”
秦晚晚歪了歪头，“那你从哪学的？”
“从书上看来的。”徐言轻笑着回答。
“你现在都会敷衍我了，跟我也不说实话了。”若说别的技术徐言能从书上学到的话，她倒是还会思考一下，以她对徐言的了解，这家伙是断然不会把自己的时间花在学习怎么做饭这件事上的。
毕竟徐家有两个姐姐，都是观念传统的人，包揽了一切家务。
更何况徐言还是专门做一些他们还不经常吃的食材。
抬头看了看秦晚晚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徐言难掩笑意，最后一次将锅里的鱼翻了个面儿，从一旁取出了秦家最大的盘子，小心的将鱼装盘。
“其实是出门多了，有时候跟朋友们一起去饭店吃饭，经常吃到鱼，吃的多了。也逐渐就会做了。”徐言这回回答的倒是诚实。
秦晚晚也听出了他说的是实话。
“那怎么以前从来没看出来你是个这么有能耐的人，村里大家还都以为你跟其他青年没什么区别呢。”秦晚晚帮着徐言一起将鱼端出了厨房，在全家所有人瞠目结舌的表情中，把这道鱼摆在了桌子的正中间。
惊讶的人中，三嫂江盼花眼里的光最强烈，自打鱼端上了桌，她的眼光就没再看别的方向。
将鱼端上桌后，徐言又折返回了厨房，简单的清理了一下锅里剩下的鱼汤，顺便悄悄回答秦晚晚的问题:“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知道的人多了反倒不好。”
秦晚晚在徐言回答了之后，微微的点了点头，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不免暗暗的想，现在这个年代大家觉得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在以后可是最让人看得起的身份了。
简单在厨房里收拾了一下鱼汤，徐言二人便一起走出了厨房，在赵英提前给他们预留好的位置上挨着坐了下来。
电视的声音已经调小，几个小家伙各自捧着饭碗往电视跟前凑，姜淑珍要时不时的伸手，才能把这几个小孩扯回饭桌的边上。
“哎呀，小徐啊，你说你来就来，还拿条鱼干啥？这鱼得多少钱呀？”赵英虽然有点指责，可脸上的笑却是藏也藏不住。
“就是下午我想吃鱼了，顺便带来了。”徐言温和的回答，率先用没用过的筷子，给赵英夹了一块鱼肉。
“这么好的菜，要是不配上二两酒的话，可就浪费了。”大哥秦高尝了一口鱼，见徐言做的鱼果然味道鲜美，立即看向了父亲秦阳。
“嗯，整二两酒，给徐言也倒一杯。”秦阳招手，秦高立即去厨房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