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谈笑风生的顾世敖被那一声沈矜，打断了思路。
缓缓转过头时，沈矜目光对他对视，深邃眼眸蕴含着无限神秘，刀削斧刻的侧颜，冷厉孤傲。
顾世敖睥睨沈矜，眼中毫无波澜，他高高在上，在他眼中众生平等，任何人不足以掀起他半点波澜。
沈矜迅速收回目光，朝着纪霜雪一笑，“好。”
沈矜去的不算早，她刚到生日宴就开始了，她没想到自己跟顾世敖坐一桌，这里面没有顾家长辈，都是她们年轻人，但是唯独顾世敖沉稳得像大叔。
桌上都是顾世敖那个圈子里的富二代，只有她跟纪霜雪是女生，沈矜吃饭也不怎么抬头，但她总感觉有目光在看自己，是纪维钧。
沈矜故意躲开，但是纪霜雪却发现自己小叔一直看她，放下手中筷子悄悄在沈矜耳边说，“矜矜，你见过我小叔的女朋友吗？”
顾盼？那个有点跋扈的女人。
她摇了摇头说，“没有，怎么了？”
纪霜雪想起顾盼就厌烦，蹙着没有跟沈矜抱怨说，“那个顾盼太蛮不讲理了，前两天我小叔跟她闹分手，她还跑到家里来了，泼妇一样。
纪霜雪顿了顿说，“不过我小叔身边那位才是顾家最狠的。”
沈矜眸光再次看向顾世敖，闷笑着说，“是吗，但是看起来不像？”
纪霜雪悄悄在下面拉沈矜衣袖，压低了声音。
“顾小叔最凶，小时候邻居家孩子都怕他，上学时候最爱打架，隔三差五脸上挂彩，后来被顾老爷子一气之下扔到部队里练了几个月。”
沈矜倒是被逗笑了，没想到他以前还那么好斗。
“他身边那个洛九昭，还有那边坐着的那几个，小时候都被他打过，他们家住一号院，他就是个活霸王，跟别墅号一样要尖儿。”
说着一只手攀上沈矜肩膀，晃动她转移视线看纪维钧，“能让他挂彩那个就是我小叔，你看我小叔怎么样？”
沈矜这才明白，今天纪霜雪这么迫切让她过来，别有用心在这里。
沈矜不着痕迹拂开她手。
“今天是你生日，我敬你一杯，小寿星二十三岁生日快乐。”
沈矜笑意盈盈地倒了一杯酒，扬头喝下去时，透明的酒杯映着男人目光，顾世敖好像在看自己？
放下之后，沈矜余光再看过去，顾世敖正放下餐具，跟身边的洛九昭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反倒是洛九昭笑得开心，顾世敖云淡风轻。
“我怎么感觉霜雪身边的女人那么眼熟啊？”
洛九昭见过沈矜，不过他看美女多半都眼熟。
“是吗？”
“是她！”
洛九昭刚想起来要说，对上顾世敖寒气逼人的模样，顿时收了回去。
宴会结束后，沈矜早早离开，她跟顾世敖座位相距很远，她下楼时在人群里也没碰见顾世敖，被人群冲散。
反倒是纪维钧赶上来说送她，沈矜推脱。
“路上车多，我随便找一辆就好，纪先生多照看霜雪，她刚才喝得有点多。”
沈矜有时候拒人千里之外，有时候又叫人觉得亲切热络，纪维钧目光看见不远处长街中拐过来的车子，闪过一抹不耐烦，是顾盼。
“那好，沈小姐路上注意安全。”
沈矜随着人群走出望江楼大门，深秋晚风寒意袭来，裹紧了风衣，脸上酒红未退。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沈矜解锁一看。
“在侧门口等着，阿铎过去接你。”
沈矜三步两回头，走到门口街角，寻了隐秘点的地方，悄悄拍了张照片发给顾世敖，配文“我在这里。”
她拍的是自拍，不过脸占了很小一部分，鼻子和脸颊像是被冻红了，晚风吹乱了长发，缠绕丝丝睫毛，像是她随手一拍，人无意中入镜，背景是望江楼外的灯笼街。
“顾少，这里好像没有沈小姐的踪影。”
顾世敖看着窗外阑珊夜色，想象沈矜被冻得站不稳，莫名觉得有趣。
不露痕迹的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手边座椅上，“往前走，灯笼街。”
几十米的距离，沈矜就看见前面的车朝自己晃灯光，离近了些看清是顾世敖的迈巴赫，她三步并作两步的小跑过去。
阿铎下车拉开车门。
“沈小姐请。”
她以为顾世敖提前走了，没想到人也在车里，车里很温暖，热气扑面时，沈矜醉意才涌上。
顾世敖穿着黑色衬衫，银色袖扣闪着光，他手里拿着文件，没看沈矜，正在专心致志处理工作。
虽然刚才在生日宴上见到顾世敖，但是沈矜跟他很久没离得这么近，心里还是有点不自在，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时不时偷瞄一下顾世敖，他好像没空理自己。
车子行驶在长街中，窗外璀璨灯光照进来，玻璃窗倒映着顾世敖矜贵的侧颜，从他身上寻不到半点破绽，好看得天衣无缝。
沈矜靠着座椅，感觉被什么咯了一下，低头一看是男人搭着的西装。
“穿上。”
顾世敖说话时漫不经心地在合同上签字，他的字跟人一样张扬，沈矜上车以后已经不冷了，相反酒劲儿上头有点热。
红唇晶莹剔透像是挂着层水珠，她拿起西装，有点犹豫。
“我有点热乎乎的。”
顾世敖兀地合上文件随手丢到副驾驶，目光中带浅淡的笑意打量沈矜。
“是吗？”
沈矜乖巧地点头，顾世敖抓着她手臂，往怀里带，沈矜明白他的意思，乖巧地爬上他怀抱。
沈矜身上淡淡的香气勾人，挡板缓缓落下，沈矜羞怯的心才缓和。
手已经悄悄解开了男人西装衬衫的扣子。
酒气上头，眼神迷离，夜色阑珊中勾得人魂都丢了。
顾世敖双手搂着她的腰，沈矜跨坐在他怀里。
忽明忽暗中，融入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