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大伯仔细的看了我半分钟的时间,忽然笑了。
“你们果然长的有几分相似。”
“不过你可比你爷爷抠门多了。”
“说吧,要雕刻什么神像。”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我耸耸肩。
“没办法,我这个当晚辈的穷啊,还请大伯多多担待。”
说是我让爷爷给我留下来的木料整个的搬了,过来别看只是这么不大的一块木料,整整二十多斤的重量,压手的很。
“我想要请大伯您帮忙雕刻一尊钟馗,而且是双手持法器,脚踏两只小鬼的钟馗。”
“原料就是这一块红木,请您老人家多多用心了。”
何家大伯听我的要求顿时就笑了。
“果然和你爷爷一样,要求怪异的很啊。”
何家大伯怜惜的看着眼前的这块红木笑着跟我说。
“小子,就这一块木料,现在的市价最少两百万以上。”
他掂量了一下木料的重量,然后才转头跟我说。
“工钱一共收你十万块,之前那一千就当是也押金,等完工之后你慢慢还我十万。”
“你也不用哭穷,我本来就准备封刀了,这次给你雕神像就当我封刀之作。要不是家里晚辈那几个臭小子在外面欠了外债,我才不帮你干这个活。”
说完之后,他将木料接过去。
“如果你同意。一周之后过来拿神像,按照你家老爷子的习惯把纸人留下吧。”
老家伙趁火打劫。
不过现在我着急用东西,再说十万块的手工费虽然很多,可是给阴人雕刻,沾染天上神灵。
我咬咬牙。
“行,钱我半年内给你送过来。”
“纸人就算了。”
显而易见,爷爷的功力比我强多了,走的时候都留着纸人看护自己的财产。
何家大伯听见我没有留纸人,摆摆手给我撵走了。
我和白箐箐回到了当铺之中,兜里的现金也就只剩下了两千多块钱,就算是紧紧巴巴的过日子也就能支撑一两个月的时间,就这还不算欠着何家大伯的九万九千块钱。
家里当铺这战损风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升级一下,最起码添两张床啊。
天天睡地上,早上起来浑身都疼。
如此一来就过了三天的时间,徐淑萍几乎每天傍晚都会到店里坐上几个小时的时间,就是想看看我究竟是不是真的能兑现承诺。
今天也是一样,徐淑萍五点钟的时候就已经坐在当铺一楼的大厅里面。
她低着头拿着笸箩,里面放满了叠着的金元宝,在她的身边还有厚厚的一沓金纸。
“徐姐,你就放心吧,我店在这里,人也在这里跑不了。”
我无奈的劝说。
徐姐不为所动。
“你爷爷也是这么承诺的。”
我实在是拗不过,只能回二楼休息了,反正徐姐也不会上楼打扰我和白箐箐。
“那徐姐您继续等着吧,我新买了个热水壶给你放在旁边了,还有一次性纸杯。”
“谢谢。”
徐姐也不抬头,更不多说废话,只是简单的答应我一声。
“唉!”
我叹息一声,都是苦命人。
也就回二楼去休息了,没有神像,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让白衣女鬼和徐姐缔结契约,没有神像镇压,恶鬼本性暴露,那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这笔孽债可都得落在我头上。
我想着事情,顺着楼梯往二楼走。
忽然之间,我就感觉脑海之中恍惚一下,似乎眼前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
“我也没熬夜啊,怎么有幻觉了。”
我扶着扶手站在楼梯之上,缓了好长时间才继续往二楼走。
白箐箐在路上看见我,精神恍惚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
我捂着脑袋说到。
“刚才我脑袋一直恍惚,好像看到了一个人,长得凶神恶煞的想要和我说点什么。”
白箐箐安慰。
“可能是你最近太累了,早点休息吧。”
她眼波流转,我就知道她在想啥什么事儿。
“今天晚上不准钻我房间。”
“好的!”
白箐箐答应的痛快,脸上带着狡黠。
我也就懒得管白清清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了,可能他真的就是单纯的害怕。
简单的洗漱一下,我就躺在了地上的被窝里,沉沉的睡过去。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四周都是红红的浓雾,我站在街道上怎么也找不到边缘。
不管我从哪个方向走过去,最后都会回到红木的中间,正在这个时候呢,我就听见一个人声在身后问我。
“陈难,你是叫陈难么?”
“回答我。”
纵然是在梦里,我也紧紧的闭上嘴。
从小我的纸人老爹就教导我,但凡背后有人叫你三声以上。
千万不要回头,因为你永远不能确定站在你身后的是人是鬼。
就算是在梦里我也没有回头。
就感觉身后有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慢慢的走到了我的身后,他对着我的脑门使劲的吹着阴气。
“小子,就是你想要占用我的神像么?”
下一刻他站在了我的面前,我这才看到眼前之人豹头环眼,满脸红毛,身上一身的红色法袍,手中拿着天师长剑,实在是威武不凡。
他的伸出双手,似乎要将我死死的按在地上,一张开大嘴,一股猛烈的吸力往好像要将我的灵魂吸进去。
我就感觉双眼发昏,脑袋头昏脑胀的,似乎就要失去了意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我听见了一个声音。
“陈难,陈难。”
“你醒醒,醒一醒。”
接着我就感觉浑身一凉,从头到脚一个激灵睁开了双眼。
“啊!”
我猛的惊醒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粗气。
再抬头看去,眼前白箐箐端着洗脸盆,里面的水全都泼在我的身上。
“陈难,你没事儿吧?”
白箐箐轻声询问。
我平稳了呼吸,坐着缓了好长的时间。
“放心吧,没事儿。”
回想起刚才在梦里看到的那个人,却似乎忘了他究竟是什么样子,只记得他穿一身火红色的衣服,想要找我索命一样。
白箐箐阴沉着脸。
“刚才你躺在地上一直在抽搐,身上阴气盛的我都不敢靠近,就连你的灵魂都要出窍了。”
“你还说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