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拍人的蠢货想来是不知道周窈窈和沈阔之间的关系。
当天沈阔原本是要离开的，但是千旌忽然又带着一帮人呼啦啦地追了出来，便看到了和他站在一起的周窈窈。
周窈窈当时非常自觉地转身要离开。
沈阔不喜欢她，自然是不乐意把她介绍给他的那些兄弟们认识的。
这一年多的时间，沈阔不回沈家，更没有向外宣布周窈窈的存在，正是因为他存了能摆脱秦兰之后，便和周窈窈离婚的心思。
周窈窈走得匆忙，当时没看到沈阔动作很小的拦了一下。
千旌带着人走过来，只当是沈阔在外面随便找的小情人，他们吵吵嚷嚷地给沈阔戴上了纸质的生日帽子，又颇为幼稚地给沈阔唱了生日歌，这才放沈阔离开。
期间，沈阔让人帮忙照看一下周窈窈，等应付完千旌，才从会所里走了出来。
也刚好，就有了这些照片。
偷拍的人应该距离很远，拍摄用得的设备也不是什么好设备，画面本身就比较糊，再加之被放大了许多，结果就更糊了。
唯一清晰的就是周窈窈的特征。
“怎么？”周窈窈也没想到沈阔这么急着把她喊回来是为了这件事情，她双手抱臂，看着沈阔，“二少，当天是什么情况，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何止清楚，简直记忆犹新。
还没有谁，是让他上赶着要礼物的。
“不是要问罪的，不用紧张。”
沈阔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周窈窈猜这个人应该也不会无耻到这种程度，她放松了一点，挑着眉说：“嗯哼？”
“知道这是谁做的吗？”沈阔问。
周窈窈回想起在卫生间里无意听到的那通电话，她摸了摸下巴，目光又浅浅地落在了沈阔的脸上，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显然是在打其他的主意。
如果照实说了，沈阔会处理沈茜？
大概是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
毕竟沈阔这个人在公事上还是很严谨的，不会掺杂太多的个人感情。
但……有一个问题，她会不会也被沈阔清算？
她可是被沈晴雅塞进来的，当初进公司的第一天，沈阔就动过让她滚蛋的想法。
“不知道。”周窈窈打算先静观其变，她不确定地试探，“怎么，因为这些不实的言论，你打算开除我？”
不难说沈阔会不会这么做，毕竟沈阔看不顺眼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然而她还不能走，所以打算把沈阔拉下水。
沈阔一言难尽地扫了她一眼，重复了一遍：“说过了，不是兴师问罪。”
“那你，”周窈窈不解地问，“这是打算做什么？”
沈阔冷笑一声，见周窈窈还没有想明白，抿了一下唇，阴阳怪气地说：“你那天的行程都告诉谁了？”
还能告诉谁？
“我没告诉别人啊。”
周窈窈在这件事上还是相当谨慎的，“我要参加的是你的邀约，如果被人发现私下和你有什么联系的话，那不是……没法解释了嘛。”
沈阔觉得这话有点不太对劲，微蹙着眉头看向周窈窈，但是仔细琢磨了一下，又觉得似乎还算在情理之中。
他略微觉得有些憋屈。
“林楠呢？”
沈阔忽然揪出一个人来，眸光微凉地扫在周窈窈的身上。
周窈窈眨了眨眼睛，一时没察觉到沈阔的小心思，而是十分认真地说：“我和林楠虽然是朋友，但还没有熟到这种程度。”
这话在无意之中取悦到了沈阔，他绷紧了的嘴角松懈了几分。
周窈窈觉得把突破点放在她的身上完全没有必要。
因为当天她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毕竟一个刚来公司没几天的新人，就算是得罪了人，也最多是在职场上被针对。
一般脑子没有抽了的话，都不会跟踪她。
“我怀疑是有人跟踪我。”
周窈窈谨慎地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来。
沈阔将电脑转了过去，抬起头来看向周窈窈，闻言，轻微地蹙了一下眉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太容易查了。
办公室外，众人都在翘首以盼。
“这一次沈总肯定会赶走她了吧？”
“私下里做援交女，就算是二小姐来了，也保不住这个人，不辞退她，等着她给公司摸抹黑？”
“说的也对，这个讨人厌的总算是要走了，每天在公司里看到她趾高气昂的样子，我就非常烦！”
“谁不是呢？大家都是打工人，凭什么她有后门来公司里看小说，刷短视频，什么都不做？”
小刘皱紧了眉头，不太同意地说：“可她也没有伤害咱们吧，有必要这样落井下石？”
其他人闻言，嗤一声。
“这话说的有意思了，怎么，做援交女是我们逼着她去做的不成？”
“就是，既然有这种门道挣钱，何必来公司跟咱们抢工作，公司里本来就没有多少岗位，一个萝卜一个坑，坑让她不干活白吃饭的人占了，还不允许我们吐槽吐槽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未免也说得太难听了一点。
“只是几张照片而已，不能证明什么。”
小刘强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反驳了一句。
一直非常沉默的沈茜忽然轻咳两声，她转过身来，笑眯眯地看向小刘：“小刘，你的工作做完了？”
“还没……”小刘迟钝了一下，这才低下头去，“我现在就做。”
沈茜满意地扯了扯嘴角，转过头去，转头的时候若有似无地往沈阔的办公室瞥了一眼。
进去这么久了，也该出来了。
果然，片刻之后，就看到周窈窈从沈阔的办公室走了出来，直接走到了她的工位上，沉着脸开始收拾东西。
沈茜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得意起来，她直勾勾地看向周窈窈，双眸明亮灼人，带着几分洋洋得意，似乎满脸都在写着‘我赢了’三个字。
坐在角落里的林楠则皱了皱眉头，他有些不安地看向周窈窈，在与她视线相接的那一瞬，仓皇躲闪。
周窈窈……真的和那些人不干不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