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大半个城市，最后才在沈晴雅常去的一家夜店找到了她人。
不过到的时候，那儿竟然还有顾辞远和姜枳涵。
看到姜枳涵的那一刻，周窈窈真想拉着沈阔，转身就走。
一个姜枳涵比她和沈晴雅都有用，顾辞远和沈阔的心都是偏的，五个人碰到一起，相当于两男一女对她们两个女孩。
她和沈晴雅毫无胜算。
沈晴雅喝得醉醺醺的，不过却依旧保持着女王的姿态，脊背挺得很直，眸光里带着一丁点的不屑。
“姜枳涵，你这个私生女，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和我相提并论！”
周窈窈走过去的时候，刚好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下意识看向沈阔脸色。
果然，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同样难看的还有顾辞远。
“晴雅，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顾辞远的怒火已经压到了最低。
姜枳涵就站在旁边，臭着一张脸，侧身对着他们，明显不想搭理沈晴雅。
“送？”
沈晴雅是真的醉了，她抓住了顾辞远的手，目光凝在顾辞远的身上，“七夕，你不陪女朋友，在这里陪小三！”
“姜枳涵！你妈妈做了小三，你也要做小三，你们家有小三基因要传承，对不对！”
沈晴雅骂得很大声，酒吧里喧嚣的音乐甚至都不能盖住她的声音。
众人纷纷向他们这个方向看过来。
姜枳涵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她是姜家的私生女，在姜家也确实没什么地位，不如姜家的正牌女儿受重视，但也从来都没有被人这样当着面，指着鼻子骂过。
周窈窈有点头大，她立刻窜过去，一把捂住了沈晴雅的嘴。
“我的二小姐啊，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去，现在就带你回去。”
“我不回去！”
沈晴雅挣脱了周窈窈的钳制，红着眼睛看向顾辞远，像是一定要让顾辞远给她一个解释一样，“顾辞远，你今天做一个决定！”
顾辞远的双眸隐约有些沉，他做了一个将姜枳涵护在身后的动作，眸光沉沉地盯着沈晴雅。
“小雅，你喝醉了。”
“我没醉！”沈晴雅忽得又低下头去，沉默了片刻，才自嘲地笑了笑。
“不对，确实是醉了，好多话，就是要醉了才能说。没醉的时候，要顾着体面，顾着两家的情谊，要顾着你会不会嫌我闹腾……”
她倏然抬起头来，双眸红得厉害，脊背却愈发挺直，强撑着她最后这点骄傲。
“所以，顾辞远，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顾辞远沉默地盯着沈晴雅，一言不发，呼吸有些重。
站在他身后的姜枳涵红着眼眶，泪水一滴接着一滴地往下掉，她甚至往沈阔的方向看了一眼。
周窈窈这才回头看向沈阔。
沈阔安静地站在不远处，酒吧里的灯光暧昧，倩影浮动，他的神色却不太清明。
然而身上却透着不痛快的压抑，隐隐的，像是压抑着某种怒火。
周窈窈垂眸，抓住了沈晴雅的手，她张了张口，但是没劝。
沈晴雅和顾辞远总是如此胶着，也不是一回事。
有些话迟早是要说开的，无论事情到最后到底能不能得到解决，但到底心境会改变。
“顾辞远……”
沈晴雅低声道，“你不喜欢我，尤其是现在的我，但是我也不喜欢。焦虑，极端，不安定，除了在和你的感情里，我是失败者。我沈晴雅在哪个方面不是佼佼者？我在哪里不是惹人注目的存在？”
她看着顾辞远，一字一句，说得那样清晰。
“沈顾两家有娃娃亲，为了两家的情谊，爷爷说让我们两个在一起，你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我以为你喜欢我，正好，我对你也有好感。可是顾辞远，你心里有别人，既然有别人，何苦来招惹我？”
“我真的很讨厌喜欢你的我，loser，失败者，泼妇，这是和你在一起之后，打在我身上的标签，我所有的体面和骄傲在你的面前被碾压的干干净净。”
周窈窈觉得沈晴雅抓着她的手很紧很紧，紧到她觉得有点疼，某种感同身受的疼。
别动心。
不能动心。
尤其是对爱而不得的人，更不能动心。
“顾辞远……”
沈晴雅吞咽下那份苦涩，她安静地看着眼前身长玉立的男人，疲惫地笑了笑，喉咙里含着的三个字，滚了又滚，才终于吐了出来，“分手吧。”
随着这三个字冒出来的那一刻，周窈窈的心脏也跟着一缩。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撑住了沈晴雅有些塌的脊背。
“分……”
顾辞远默了片刻，他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甚至有片刻的茫然，好似在他所有的选项里，都没有这个字。
“小雅，你喝醉了，好多话言不由衷。”
“装什么傻，喝醉了说的才是真话，更何况我还没有醉倒是非不分。”沈晴雅盯着他说，“你们接吻了，我看到了。”
姜枳涵的表情更难看了，她慌张地往沈阔那看了一眼。
身后人气压似乎更低了。
周窈窈不再去看身后的人，而是将醉意上头的沈晴雅扶了起来。
她漠然地看向顾辞远：“顾先生，晴雅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有句话我替晴雅说了，祝你们幸福。”
不管沈阔到底高不高兴，至少目前，他已经是一个已婚的人了。
除了做出违背公序良俗的事情。
否则沈阔根本不可能和姜枳涵在一起。
沈晴雅说出‘分手’两个字之后，就觉得浑身都疲惫。
曾经她还会抱着一丁点的希望，现在却连这点希望都被她亲手打碎了。
不过在经过姜枳涵身边的时候，沈晴雅还是低声嗤了一声：“什么样的女人生出什么样的女儿。”
姜枳涵死死地咬着牙，眼眶红得厉害，在喧嚣的酒吧里，还真的有那么点泫然欲泣的感觉。
难怪会让男人们趋之若鹜的保护她。
周窈窈扶着沈晴雅走到了酒吧外面，沈阔没跟出来，大概是去找顾辞远斗殴去了，也可能是去抓奸。
但无论怎么样，周窈窈这个时候都不太关心。
“二小姐，你的车停在哪儿？”周窈窈转头问沈晴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