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雅顿了一下，目光在她的肚子上溜了一下，挑了挑眉头：“怎么？确定了？”
“……”
“还没。”周窈窈摇了摇头，“你和那个男人？”
“付印。”沈晴雅说。
周窈窈一愣：“姓付？”
“随母姓。”沈晴雅订好了房间，挂断了之后，又翻出付印的对话框来，“喏，长这个样子。”
周窈窈看了一眼沈晴雅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照片，非常老干部风格，与其说是头像，不如说是更像证件照。
第一眼看过去，确实觉得他和顾辞远相似，尤其是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时候，疏冷的距离感一下便产生了。
看起来就是十分薄情的面相。
“确实和顾辞远很相似。”周窈窈中肯地评价了一句。
沈晴雅耸了耸肩膀，撇了撇嘴说：“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爷爷从哪里找来的奇葩。”
“你现在和他谈？”周窈窈又问了一句。
沈晴雅撩了一下她大波浪的头发，挑眉说：“明天吧，你先换房间。”
“也好。”
周窈窈的东西不多，她甚至都没有什么东西，一个包就走了。
1888的总裁套房真的很舒服，海景房，超大的视野，还有浴缸。
但是沈晴雅没走。
“你还不走？”周窈窈问。
沈晴雅把墨镜摘了，扫了一眼周窈窈，发现她每个月给的钱不少，但是这个女人从上到下，都没有一套可以拿得出手的衣服。
“不是，我每个月给你那么多钱，你是怎么捯饬自己的？怎么连一套好看点的衣服都没有？”
沈晴雅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周窈窈愣了一下，她扯了扯自己衣服的下摆，这件衣服其实挺不错的，也四五百一件了，放在普通人的身上，已经算是可以的。
但在沈家这样的地方，四五百的衣服，大概也是不入眼的。
“穿的这都是什么……”沈晴雅啧啧两声，“算了，我带你去买衣服。”
嗯？
周窈窈诧异地看着沈晴雅，都想激动地喊她老公了。
“不合适吧……”周窈窈别扭了一下，“毕竟你给我开工资还让我……”
“对了，你那个工作，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沈晴雅卡了一下，又立刻摆了摆手，“算了，还是先确定你有没有怀孕吧。”
周窈窈嗯了一声。
如果真的怀孕了，她也不敢在沈阔的面前晃悠啊。
“什么时候能有结果？”沈晴雅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周窈窈算了一下：“再有三五天就知道了。”
她的经期已经被推迟了，但实际上她一直经期都不太准确，所以还是要用验孕棒验过才行。
“行吧，今天带你去逛街，买两套衣服，然后……明天陪我去见付印。”
“嗯……！？”周窈窈瞪大了眼睛，“我为什么要陪你去见付印？”
沈晴雅瞥了周窈窈一眼，笑了一下：“因为我需要你做我的军师。”
行吧，既然是这样，那周窈窈收下沈晴雅送她的这些衣服，也挺心安理得的。
去逛的是附近的一家商超，逛街的时候没有遇到姜枳涵，也就没有经历谁丑谁尴尬的时刻，更没有经历电视剧里包括一些小说里描述的那些被服务员看不起的片段。
不过跟着沈晴雅逛街确实挺累的，这人有钱，还就喜欢买买买。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东西都已经堆了一堆了。
周窈窈两只手几乎已经抱不住了。
“还买啊？”周窈窈累得气喘吁吁地问。
虽然大部分都是给她买的，但是睁开眼睛看看，这些哪里穿的过来！
“嗯。”沈晴雅点了点头，“再给你配几双鞋子就行了，不用太多其他的东西。”
太多了是真的拿不过来……
也穿不过来。
最后这一车东西，都是找专人送到了沈晴雅的别墅，只给周窈窈留了一两套衣服。
当天晚上，周窈窈和沈晴雅共度了一晚。
深夜。
沈阔盯着和周窈窈的对话框，点开打字面板，又收了起来。
最后，他转头看向窗外，眉头皱得紧紧的。
三分钟后，齐沣的电话打了进来。
“沈总，钱果然给了周彦昌。”
沈阔一点都不意外，豪车静静地放在大平层的地下车库里，那是沈家给周窈窈的嫁妆。
但周窈窈根本就没有要的意思，一直以来也都不开这辆车，这辆价值几百万的豪车一直被放在车库里吃灰。
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查到周彦昌在做什么了吗？”沈阔又问。
齐沣这次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周先生把公司申请破产了，工人们的工资都结清了。”
沈阔敲了敲桌面，他是一直很清楚周彦昌的公司负增长的，毕竟这个人在家里做了十几年的家庭主夫，就算是葛雯之前放他出去上班，尝试让他把公司撑起来，他也没能撑起来。
大概是因为操一些无用的心，所以做事情才会束手束脚的。
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工程总是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被卡住。
导致的结果就是，公司的运转离不开葛雯。
葛雯这个女人，活得太好了，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大是大非，甚至连周彦昌都是葛父给她选择的，她格外信任自己的父亲。
而葛父也没有想到，一辈子很会识人的他，会被周彦昌给欺骗了。
想来，也是因为那个时代大环境的原因。
“把公司买过来。”沈阔说。
电话那般的齐沣愣了一下：“沈总？买过来？周彦昌的公司已经不具备任何的投资价值，他实在是一个太垃圾的管理者，公司上下都是问题，如果真的买过来，即便是整顿，我们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而且，最后不能够保证出来的效果会好，更不能保证，这家公司能够盈利，即便是盈利也很难确定是否可以帮我们把前期的亏损给补回来。”
沈阔却依旧坚持：“买过来。”
既然上次坚持，齐沣也不再劝阻，虽然在他看来，这家公司已经完全没有投资的意义。
“好的。”
电话挂断，沈阔的目光扫向了和周窈窈的对话框，想了想，他发了一条信息：一周后，准备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