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电话的人却是齐沣，电话背景非常的嘈杂，很乱。
像是在酒吧和夜店这样的地方。
“夫人……”齐沣有点无奈，“沈总喝醉了，你找他？”
周窈窈微微地皱了皱眉头，表示非常的不理解，沈阔想是个自律性极强的人，一般情况之下不会参与到这种场合里。
除非是真的很铁的那些朋友，但他也不会允许自己喝醉。
习惯性的，周窈窈首先想到的是姜枳涵。
不过转念一想，沈阔对姜枳涵的感情确确实实只是补偿的心理更多一点。
“行吧。”周窈窈不想多问一句，打算等第二天沈阔清醒之后，再和他商谈离婚的事情。
然而，下一秒，电话那边的声音就变了。
沈阔带着浓重的喘息声，还有细微的衣料摩擦的声音。
“周窈窈？”
……
听声音确实是醉了，周窈窈还真的有点不知道改不改应。
“说话！”沈阔有点恼火地低吼了一声。
不过因为背景音乐过于嘈杂，所以周窈窈并没有从这短暂的低吼里听出任何属于沈阔的情绪来。
她抿了抿唇：“嗯……是我。”
“你打电话做什么？”沈阔是真的醉了，有些含糊不清的，“你不是躲着我不肯见我？”
……
讲点道理好不好，她是正常的修养啊。
周窈窈面无表情地说：“我白天给你发的信息，你看到了吗？”
“什么信息？”沈阔顿了一下，忽然就有点恼恨地质问，“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难不成呢……”周窈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感觉根本就搞不懂沈阔，“我不是为了离婚的事情，还能是因为什么？”
“你应该……”沈阔停顿一下，不断地重复着这几个字，“你应该……”
应该什么？
周窈窈套了套自己的耳朵，觉得沈阔是真的醉了，都已经神志不清了。
她叹了一口气，难得有耐心地说：“沈总，你醉了，让齐沣先把你送回去。”
“我没醉！”沈阔不耐烦地反驳了一句。
这就是真的醉了。
醉了的人都想说自己没醉。
周窈窈不太想和沈阔纠缠，和一个喝醉了，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人也没什么好聊的。
“好好好，你没醉，但是时间都已经这么晚了，你肯定困了。这样，你让齐沣先把你送回去，回去之后早点休息，明天我们两个再好好地谈一谈。”
沈阔沉默了片刻，忽然很孩子气地说：“我不和你谈。”
啧……
这人是脑子有什么大病嘛！
周窈窈都已经想要抽人了。
“不谈就不谈……”
“不行！”沈阔忽然又改变了主意，“你明天必须给我打电话！”
周窈窈一面的生无可恋：“好，我知道了，你现在让齐沣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沈阔今晚格外的难缠，脾气就多变的就像是一个完全没长大的孩子，“我不回去！”
“你不回去，那你想去哪里？”周窈窈已经隐隐地有些失去了耐心。
如果不是想要好聚好散，她早就已经挂了电话了。
电话里又是一阵沉默。
时间滴答滴答地往前走，周窈窈甚至觉得沈阔时不时睡着了，电话里隐约还能够听到齐沣的声音。
“沈总？”
忽然，嘈杂里夹着一声不太明显的哽咽。
周窈窈愣了愣，举着手机拿远了看了一眼，又贴回到了耳边。
不是，沈阔这是……哭了？！
开什么玩笑啊。
没事哭什么啊？
“你……”周窈窈不太确定地说，“你哭了？”
“没有！”沈阔狠狠地吸了吸鼻子，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周窈窈以前还真的没有见过沈阔喝醉的样子，这次隔着手机见到了，然后就觉得……挺好玩的，难怪以前沈阔从来都不肯喝醉。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好好好，你没有哭，刚刚是我听错了。”周窈窈的心情一下子又好了起来，期待地说，“那你现在去回去吧，已经太晚了。”
沈阔的声音里透着委屈：“我想去找你。”
周窈窈：……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沈晴雅给她挑选的这个地方安静，又几乎没有人知道，也是为了躲着一点沈阔。
虽然沈晴雅还不知道沈阔和姜枳涵之间的真实关系。
不过这些都不是周窈窈该操心的了。
“不行。”周窈窈很无情地拒绝了沈阔，这个时候如果沈阔来找她，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未免太不伦不类了。
电话里又是一声很小的抽噎声。
怎么听怎么像是小孩子在哭。
周窈窈有点招架不住，毕竟这个感觉和沈阔未免也差的太远了。
实在是很难想象得到沈阔哭唧唧求抱抱的模样。
怎么说呢，多少有点心动吧。
还挺像看沈阔哭唧唧的模样。
但周窈窈还是非常理性地拒绝了，他们两人之间还是不要有太多不必要的接触。
然而沈阔根本不是这么轻易就会放弃的人，依旧不耐烦地磨着周窈窈，完全仗着我喝醉了，我什么都干的出来的心理。
最后，连齐沣都没有办法了，只能无奈地在电话里祈求：“那个……周总，不然我先把沈总送到你那边？等他酒醒了之后，再把他送回去。现在沈总不讲理，完全是因为他喝醉了，他清醒的时候，根本不是这样的。”
这话十分有说服力。
周窈窈仔细想了想，觉得沈阔和她平时的相处上，确实挺配合的。
意外失去孩子这件事情，不能怪到沈阔的头上，甚至沈阔怀疑她到底有没有怀孕，周窈窈也并不觉得愤怒，她只是觉得太失望了。
很心累。
沈阔唯一让她不能接受的一点是他对姜枳涵格外的包庇。
然而现在随着两人真实关系在她的面前揭开，周窈窈似乎也能够理解沈阔对姜枳涵的庇护。
不过，这些都不影响周窈窈对这个人敬而远之。
沈阔应当也是想要和她结婚离婚的，如果沈阔真的想来，也不是不行，刚好等沈阔醒过来之后，两人面谈离婚的事情。
周窈窈左右思量了一下，最后答应了下来。
齐沣欢快地把沈阔送来了，甚至不肯坐一会儿，拧头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