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阔愣了愣，可能是根本就没有预料到，连齐沣都会怼他。
他有点哭笑不得。
然而设身处地的想一想，齐沣什么都没有，起点甚至不如大多数人的他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今天，确实不应该因为某些情感上的原因来变成沈阔厌恶齐沣的原因。
齐沣离开办公室之后，腿也发软，可是手底下不少人看着呢，架子还是得撑起来。
他坐在沙发上得时候，才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来。
哎，做上司是真的不容易啊。
齐沣轻轻地锤了一下膝盖。
其实他以前上学的时候，以葛雯牵头举办地那个慈善机构，也不过是资助了他几次的奖学金，而他连葛雯的面都没有见过。
不是没有想过报答。
只是以他的能力，能帮到的地方实在是太少了。
只有一点。
齐沣缓缓地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封信函来。
从葛雯出事之后，他就一直在用自己的力量调查这件事，但调查的进度几乎等于无，反而是在周窈窈小产的时候，他收到了这封信函。
里面，是几副药方，寄过来的人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和姓名，只是告诉他，方子很重要。
让他千万千万要保存好，挑选一个合适的时机，送给周窈窈。
齐沣一直不理解为什么，现在……
他拿着这封信函，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最后捏紧了。
拿出了手机来。
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当天晚上，周窈窈就和齐沣碰面了。
“要给我的是什么东西？”周窈窈直接坐在了齐沣的对面问。
齐沣直接把信函递过去：“你看看。”
拿过来，拆开，周窈窈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她将几副方子缓缓地抽出来。
“这些……你是从哪儿拿到的？”周窈窈的声音都带着点颤抖。
齐沣抿了抿唇：“是无名无姓的人寄给我的，让我挑选一个时机给你。”
“多谢。”周窈窈如获至宝一般，将信封死死地捂在怀里，几乎说不出话来。
既然事情都已经办完了，齐沣也打算离开了。
“齐助，等一下。”周窈窈站起来，唇有点哆嗦，“如果，这个人还联系你的话，请你一定要联系我。”
齐沣愣了一下，他面色有些纠结，想把曾经被葛雯资助过得事情说出来。
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是……”齐沣最后还是决定，先隐瞒下来，不让周窈窈知道。
既然一开始就没有站出来，那么现在就更没脸站出来了。
两人当天分别，周窈窈抱着那封信看了又看，晚上几乎舍不得睡觉。
被沈阔抓住。
“窈窈，要睡了，你最近总是失眠。”沈阔站在门口，一脸无奈地看着周窈窈。
“嗯。”周窈窈迅速地把信封藏了起来，点了点头，“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
沈阔看着她的动作，张了张口，然后又闭上了。
知道就算是问了，周窈窈也未必会说。
“你……早点休息。”沈阔也只能说些类似于这种的废话。
周窈窈嗯了一声，也和他道了一声晚安。
各自回了房间，但都没有入睡的意思，好像是都有点睡不着。
周窈窈将那封信拿出来，反复地看，对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几副方子给了她而已，其余的话，都没有留。
又是一夜失眠。
之后几天倒是作息恢复了正常。
一切看似风平浪静，事实上，并非如此。
大概是在第五天还是第六天的时候，齐沣果然再次收到了一封邮件。
对方发来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只有三个字。
给她了？
齐沣抿着唇看了半天，先把邮件截图给周窈窈看，然后才回复了一个字：嗯。
周窈窈直接让齐沣把邮箱发给她，她亲自给对方发送了邮件。
可惜，邮箱不存在。
好像对方只想和齐沣单线联系。
周窈窈有点挫败，却也什么都没有说，开始着手调查姜淮此人。
姜淮的整个生平，都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事情，唯独比较出格的就是出轨了沈阔的生母。
在这之前，姜淮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没有太多惊艳故事的人。
包括之后，姜淮也一直都老老实实的，偶尔接济一下姜枳涵母女，除此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异常。
他甚至都和葛雯不认识，为什么会杀了葛雯？
周窈窈想不通，越想不通，就越容易钻牛角尖。
她想见一见姜枳涵。
不需要沈阔同意，通过齐沣拿到了姜枳涵的联系方式，也来到了姜枳涵的公司。
这是一间不大的公司，二十多个人，在一个别墅区，上下两层做了办公区。
周窈窈没有提前和姜枳涵打招呼。
把车子停下，找到了姜枳涵公司的门牌。
“空降的这位什么都不知道，公司的运营都不懂，姜总到底是怎么想的？把其他人害了还不够？非要把我们也害了？”
“哎，别苦恼了，咱们就是一打工的。除了老老实实地打工，你还有其他的办法？”
“就是啊，公司又不是咱们家的，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公司发不出工资来。”
“啊！不会吧，再怎么惨，不是还有一个姜家吗？”
“啧……你们没有听说过？这位空降的，是姜家的私生女，她之前被她的亲哥哥送出国了，听说是把她亲哥哥的老婆气到流产。回国之后，亲哥哥不认她了，她才来捧姜家的臭脚。”
众人咦了一声。
“听姜诺的意思，这家公司大概率是给她了，你想想，就这么个什么都不懂得人，她管公司？以后公司能不能发出工资来是真的有问题。我还是……找个时间跑路吧。”
周窈窈降下车窗来，看向那群人。
现在时间是中午，他们大概也是刚吃完饭。
慢悠悠散步过来。
周窈窈等他们走过去，才下了车，跟在他们的身后，很容易就找到了姜枳涵公司的那栋别墅。
只是还没有进去，就听到了里面炸开的声音。
“说多少遍了！这些东西不能这么做！你们怎么什么都不懂？之前姜诺用你们这些废人，到底是怎么用的！”
“甲方不满意，重做！给你们开那么高的工资，是让你们来丢人现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