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心一摊手，无奈地说：“不然呢？我去哪儿？”
该去哪儿去哪儿呗。
这种话，周窈窈现阶段肯定是说不出来的。
“你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吗？”
依旧选择的是迂回战术。
葛心闻言，一顿，稍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我还真的有其他的事情。”
周窈窈立刻坐直了身体：“嗯，那你快去忙。”
葛心微微一笑，干脆地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来，开始玩游戏。
游戏人物死亡的声音传出来。
“玩游戏。”
他挥了挥手中的手机，对周窈窈说。
周窈窈：……
就无语。
上午的时间，葛心除了去厕所，就是在周窈窈的办公室里玩游戏。
刚开始的时候，手机声音放的很大。
周窈窈忍了半天，忍受不了，最后忍无可忍，眼风如刀似的，嗖嗖嗖插在葛心的身上。
“戴耳机！”
葛心不仅没有半点反感，甚至嘴角愉悦地挑起来：“我没有耳机。”
周窈窈打开抽屉，在里面翻了翻，好半天才找到一个有线耳机，给他扔了过去。
“戴上！”
葛心撇了撇嘴，也不见是真的不开心，嘴里嘟嘟囔囔的，面上却挺开心地把耳机给戴上了。
那耳机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了。
周窈窈也不记得什么时候用过。
见葛心这么开心，她也挺无语的。
感觉这小孩就很容易被满足。
小孩……
葛心在周窈窈的心里就是一个小孩一样的存在。
感觉给了葛心一个耳机之后，他就更欢快了。
总是跑到周窈窈的面前，像是一个没见过什么东西的小孩一样，东转转，西转转。
等到周窈窈停下来的时候，还会故意凑到她的面前，找存在感。
周窈窈毫不怀疑，如果当初她顺利得把孩子生下来的话，那个孩子肯定会像葛心一样。
想到这里，周窈窈忽然噗嗤一声，就笑了。
葛心立刻停了下来。
“干什么？”
周窈窈摆了摆手，表示什么事情都没有。
“你笑我！”葛心显然非常得介意，凑到她的跟前，咬牙切齿地说，“有什么好笑的！”
周窈窈越想，越觉得葛心实在是太贴近一个恶作剧的小孩了。
“真的没什么……”
她发现在葛心的面前松弛下来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情。
而且，葛心似乎也拥有这样的能力，让人轻而易举地就放松了下来。
葛心啧了一声，忽然，一只手扶在她的椅子上，把她转过身，强迫周窈窈正面与他相对。
他俯身，凑到她的面前。
“快说！到底在笑什么！”
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近的周窈窈都能够看清楚葛心脸上的毛孔。
到底是年轻，皮肤是真的好。
周窈窈在心里啧啧两声。
“真的没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距离得这么近，周窈窈就更想笑了。
不仅想笑，而且周窈窈还神奇地发现了一点。
葛心的眼睛，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你……”周窈窈愣了愣，有些呆滞地伸出手，在他的眼睛上点了一下，“我怎么觉得你这双眼睛，那么熟悉呢？”
葛心毫不避讳，直白地看着她。
“都说了，我是你弟弟，都是葛家人，当然熟悉了。”
“是这样吗？”周窈窈抿了抿唇，心里升起一抹古怪的感觉。
嘭一声。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用强力破开。
沈阔黑着脸，走了进来。
“看起来好像是我打扰了你们之间的好事。”
阴恻恻的，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
周窈窈这才回神，下意识的，有些慌张地推了一下葛心。
“我……”她张了张口，想要解释什么。
葛心就不满意地掰过她的身体。
“你为了这个男人，躲我？”
看起来简直像是受了非常大的委屈似的。
周窈窈一脑门的问号。
？？？
什么鬼？
不是，你不要把我们之间的关系说得这么暧昧，行不行啊！
沈阔的表情已经不能只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抿了抿唇，转头看向周窈窈，目光几乎如同深潭里的寒冰。
“所以，你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周窈窈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如果我说没关系，你能相信吗？
“没关系……吧。”
周窈窈开口的时候，忽然福至心灵地说了一句。
沈阔：……
葛心愉悦地挑起眉头来，心情显然很好的模样。
他抬手，在周窈窈的额头上轻轻地弹了一下。
“你们两个谈，我先出去了。”
周窈窈啧了一声，觉得这人实在是太不地道了。
这个时候开始有眼力劲了？
等葛心走出去之后。
周窈窈这才看向沈阔。
“有事？”
两人还是十分的尴尬，私下相处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沈阔抿了抿唇，在她的面前坐了下来。
眉心微微地皱着，手里拿着手机在转圈。
“你和葛心……”沈阔舔了舔犬齿，好半天，才问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周窈窈：……
这个事情该怎么解释？
她和葛心……实际上什么关系都没有。
也不知道这个答案，沈阔会不会相信啊。
“他……”周窈窈顿了顿，“他说会有更多我妈妈的消息，所以……”
沈阔皱紧了眉头。
“你就无下限地允许他对你动手动脚？”
这句话出来之后，周窈窈的表情整个都变了，她漠然地看向沈阔，身体微微倾，倚靠着座椅的椅背。
盯着沈阔的眼神，森冷如刀。
“我想听您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无下限地允许对方动手动脚。”
沈阔绷着唇，表情同样没有好看到哪里去，目光却始终都落在周窈窈的脸上，仿佛不可能错过她脸上任何的一个细微的表情。
无声的对峙。
周窈窈都已经做好了沈阔会摔门而去的准备，毕竟曾经的沈阔就是这样解决问题的。
但，在接近几分钟的对峙之后，他忽然温和了态度。
“抱歉。”
沈阔有些懊恼地皱紧了眉头。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问，而且……你不觉得你们走的太近了一点嘛？”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甚至还有点委屈。
那个模样。
让周窈窈有点心疼。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