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繁华,我的心中无限感慨,也算是多见世面。
“白大师,我也不瞒着您任何事情,原本都快忘了令尊当年所留的话。”
“今年开春的时候,我们集团打算将城边的一栋烂尾楼盘下,重新注入资金。”
工地动工,其中的说法何其之多,自然不会随意处置。
按照郭景泰的说法,他们事先已经请了风水先生来看,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才真正的投入实施。
“白大师,这事情是真邪乎,我们的工人在到点下班之后,经常会困在一个地方来回打转。”
“有时候都会是一整夜,哪里还有人敢继续干活。”
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不停的拍打自己的腿,明显有所触动。
为了将这个工程重启,公司可谓是耗费了大量财力,一旦出现问题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郭家过惯了好日子,可不想在这种时候栽了跟头。
听他说完这些话,我立马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的朝着张一天看了过去。
两人对视一眼,全都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按照郭景泰刚才所说的那样,那些工人一定遇上了鬼打墙。
可在我们看来,也不算是什么要紧事,仅仅如此的话还不足矣让工程彻底停摆。
“郭总,想必后来还发生其他的事情,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把我找来。”
我接过他递来的烟,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画面,义父曾经就爱在想事情的时候抽上一根。
果不其然,郭景泰知道瞒不过我,当即露出一抹苦笑。
“白大师,你可真是神人,什么都能猜到。”
“鬼打墙而已,当天我就找来几个有本事的人帮忙解决。”
地分南北,哪怕一墙之隔,差异也有所不同。
但身处同一个行当里,在处理一些常见的问题时,并不需要太过费力。
“那两人在当地也很有名,平日里有什么邪乎事,大家都会去请。”
“可……”
郭景泰握紧了拳头,在这最为紧要的时候,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好在有张一天在我的身边,很快就看出问题所在,抢先一步说道。
“郭总,当着别人面不说暗话,那两人到底怎么了?”
不等他的话音落下,郭景泰立马变了脸色,身体更是不停的发颤。
“那两位大师进去的时候信誓旦旦,可出来的时候就好像丢了魂一样,疯疯癫癫。”
他永远忘不了那天发生的事情,在行当里摸爬滚打大半辈子,最后竟然马失前蹄。
疯掉之后,郭景泰便给予了最大的补偿,可这事情一传十,十传百,更闹得沸沸扬扬。
“所以连你都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的脸色格外凝重,轻咬着嘴唇,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车子突然急刹,原来是到了地方,郭景泰更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白大师,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让工地正常开工。”
郭家可谓是在这个楼盘上下了重注,要是最后还不能交工的话,砸进去的资金根本无从细算。
明里暗里,承受的压力都已经快要到了极限。
我轻轻点头,却不敢在这个时候过多承诺,这种事情谁都不敢打百分之百的保票。
“白大师,已经准备好了晚宴,还请你一定要赏脸。”
郭景泰走在最前面,不愧是当地最为强盛的一家,门口的安保同时弯腰。
好家伙!
我忍不住赞叹出声,这样的排面,恐怕就连传闻中的高家都比不上。
“小飞,以后再有这样的好事一定要把我叫上,这也太刺激了。”
张一天就好像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左顾右盼,满脸的好奇,
郭景泰略显的尴尬,赶紧将我们带到了大厅,才发现一个老人已经坐在首席,眼神微闭。
“郭老爷子,这么多年过去,精气神依旧。”
我拱了拱手,就见他立马睁开眼睛,明光闪烁。
“当年你爹将刀留在我这里,更是留下几句话。”
“地下来财地上散,金蛇盘腰迟暮年。”
哦?
我愣了一下,细细品味这两句话,却无法和眼前的形势对上。
郭景泰的脸色变得更加愁苦,这才是解释起来。
“白大师,令尊更是神人,一语成真。”
原来郭家当年能够发迹,就是靠着工地挖出一座古墓,攒下了第一桶金。
时过境迁,这次要将烂尾工程重启,也要动土。
地下的财地上散,我不由得回味其中含义,只觉得义父高深莫测。
赊刀之人,铁口一开,说出的就是万千因果。
这第一句已经得到了应验,只是这金蛇盘腰迟暮年,又是怎么一种说法。
唉……
一声哀叹,郭老爷子就在佣人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解开上衣之后,映入眼前的一幕直接让我变了脸色。
张一天也瞪大眼睛,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
就见到郭老爷的腰上一片血红之色,从前环绕到后,更是有一些好似铜钱一般的凸起。
金蛇盘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阴毒!”
张一天脱口而出,而我也有所反应,就在义父所留的黄册子上便有记载。
要是通俗点来说,这东西其实就是尸毒,人死之后病菌生长,更有阴气不停滋养。
活人一旦接触,便会将这东西彻底染上,寻常的药物根本无法根除。
按照黄册子上的记载,等到金蛇首尾相接,也就是他驾鹤西去的时候。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郭老爷子的状况远比想象中的要严重,恐怕时日无多。
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郭景泰也看出我神情的异样,赶紧追问起来是怎么回事。
“首尾相接,驾鹤西去。”
我只说了这八个字,就好像卸掉了他全身的力气,竟然瘫软在地上。
这么大的客厅,一时间沉默不语,寂静无言。
就算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我恐怕都能够听到一清二楚。
郭老爷子似乎看淡了这些事,露出一抹无奈之色。
“人固有一死,当年我动了地下的东西,如今还债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我的子孙后代,可不能被这些东西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