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的时间,我都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内心根本无法平静。
虽然已经搞清楚事情与李小强有关,就算还有其他人参与,他也逃不了干系。
可……
苏靖薇走到了我的身边,自然看出了我内心的愁苦,便开口说道。
“我猜你一定是想不通,那块灵牌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请回家里,为何最近才出事。”
两人渐渐熟识,很多话都不需要说透,已经能够猜出彼此的心意。
我的神情万般苦涩,强挤出一丝微笑,没有任何反驳的话。
就是如此,这是我最不能想明白的地方,哪怕绞尽脑汁。
也应了那句老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苏靖薇带我来到了里屋,从厨房取来了一把菜刀,就在眼前晃动。
“现在呢?”
她轻轻咬住嘴唇,循序渐进,为的就是让我能自己想通。
好在没有辜负她的一番好心,我愣在原地,开始大口的喘息。
“糊涂,是我太糊涂了。”
“王伯才把刀还回去就出事,也就是说早在几年前,李小强就已经开始算计。”
“只是因为那把菜刀一直在家里的缘故,就算是那块灵牌有问题,也翻不起风浪。”
话说出口,我的心境豁然开朗,后背直冒冷气。
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家子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貌合神离,想着置人于死地。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苏靖薇的心思也很沉重,就将目光挪动到我的身上,太多期待。
冥思苦想,最终还是决定出去一趟,以防不测。
能合得上生辰八字,算上王伯也就只有七个,如今七去其二,剩下的五人绝对在李小强的算计之中。
我和苏靖薇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没想到出来迎接的会是一个小女孩,满脸的稚嫩,应该还在上中学。
“小姑娘,你奶奶在家吗?”
“哥哥有点事情,要找她谈。”
我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摸索出几颗糖果,哪知道女孩警惕性很高,根本就没有收下。
便开始大声的呼唤,没过去多久的时间,老人就从屋子里走出。
满脸的褶皱,头发花白,全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是你们?”
老人只是看了一眼,就很不耐烦的开口道。
“你们这些人,就是丧门星,催命鬼,赶紧从我这里离开!”
她的情绪异常激动,甚至还从地上捡起一些小石子,就要向我们砸来。
眼看情况不对,苏靖薇可不敢在这里滞留,扭头就走。
我的脸上堆满苦笑,仔细想想倒也清楚其中的缘由,不管是王伯也好,还是刘阿婆也罢,都是最近才发生的事。
我和苏靖薇作为外来人,怎么可能会被待见,好在老人的精神状态很是不错,仔细看过,此处地方也没有任何阴气汇聚。
等到了树荫之下,苏靖薇差点没委屈到哭,这种不被理解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没白来,至少那东西的下一个目标,不是这里。”
“你怎么知道?”
“眼睛是个好东西,难道你没有吗?”
短短的几句话,直接就把苏靖薇给逗笑,好面子的她还是挥舞小拳,朝我袭来。
说笑过后,我就准备再次动身,那东西的手段并不高明,绝不可能同时对五位老人下手。
只要我们足够细心,一一排除,就能够确定那东西接下来的行动路数。
到了那个时候,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光是想想就让人有些激动。
这么炎热的天气,就像是把人架在火堆上烤,苏靖薇已经有些疲累。
喝了我一碗心灵鸡汤,这才是重新焕发活力,开始了精神治疗法。
“只要坚持,一定可以成功!”
“加油!”
看着她给自己加油打气,神情并茂,样子傻傻的,还有一些可爱。
我摇了摇头,可不敢再去多看几眼,生怕就此沉沦。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再未停歇,连着去了两户人家,依旧没有任何好脸色。
对此我们已经习惯,只是厚着脸皮,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离开之后,我便有了一种很强烈的感觉,看着不远处的一处院落,随即开口说道。
“就剩下这两家子,要是运气好点,还能省下力气。”
话中之意早就不言而明,苏靖薇捂着嘴,轻笑不断。
心情忐忑,两人互相看过,这才是毅然决然的敲开了那户人家的门。
住在这里的是一个光棍汉,和王伯一样的年纪,却比他更显得苍老。
这样的现象在农村里很是常见,主要还是因为一个人,一餐饱,两餐饿,冷暖不自知。
老人名叫三娃,一脸的随和,赶紧把我们请了进去。
可一只脚刚迈过门槛,我便沉下去脸色,神情紧绷。
“怎么了?”
苏靖薇在这方面的感知比我稍弱,但也猜测出七八分,眼神中充满防备。
我什么也没有说,这是和老人在院子里简单的聊了几句。
“老人家,那几个菜缸,一直都在吗?”
他挠了挠头,憨笑着说道。
“哪能呢。”
“俺这一辈子,锅碗瓢盆都没攒下几个,还是别人不要的东西,送到了这里。”
原来如此……
我将嘴角微微扬起,更加确信了那几个菜缸有问题,继续问道。
“谁送的?”
三娃的脸上一直都堆满笑意,摇了摇头,竟然对此并不清楚。
“就摆在俺家门口,而且还留了一张字条,说是给俺放粮食用。”
村里人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心思单纯,也就很自然的将东西留下。
我点了点头,就朝着苏靖薇看了过去,示意她过去揭开盖子,看看情况如何。
很仔细的检查,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我直直的盯着那几口菜缸看,肚子中间裂了一条细缝,竟然有黑气不断往外钻。
苏靖薇都有心想要把这个菜缸给砸碎,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幸好我发现的及时,直接将她拦了下来。
转过身就和三娃打过招呼,笑呵呵的离开。
临走之时,也将一盒烟放在了桌上,他拿在手里笑得像个孩子,丝毫没注意到从那条裂缝中钻出的黑气,已经到了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