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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护送

作者:跳舞鲍|发布时间:2023-05-01 13:30|字数:1958

  八个字,简简单单,似是平常,却威慑无边。

  不出一日,大将军亲自给南木姑娘布菜的事儿就传遍了整个幌安。

  不过当下,莸花一声不吭,埋头吃了那块鸭腿,帐子里的男人们也不再说话,只有喝酒吃菜的动静。她吃罢了饭,先前那杯酒的力道上来了,帐内搁着暖炉,本就不冷,再加上那杯酒,莸花整个人都热了起来,一层一层的粉红从肌肤底层往外透,额头浮着薄汗。

  她环视一圈,寻了个无关紧要的时间点从位置上起来,打算告辞。

  那眼见的卢将军见她起来,立时也跟着起来,道:“姑娘这是要走了吗?”

  莸花“嗯”了一声,只期望这汉子不要再给她多事。

  卢方也知道今晚他们一干男人把人家姑娘给惹恼了,再看大将军的脸色,显然是护着她的,让当然也就不敢再捉弄她。

  “入夜起冻,夜黑路滑,我派个人送姑娘回营帐如何?”

  不等莸花搭话,那边曹将军却说:“我看不若这样吧,咱们兄弟几个也高兴够了,今晚就散了吧,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向雷骜看去,雷骜看了一眼莸花,默许了。

  莸花顿时松了一口气,打了帘子出了帐外,帐子外站着两个守夜的士兵,天实在太热,他们身负铠甲,这会儿头盔的缨子上都结了一层白霜。

  其余营帐都已经熄了灯火,五队巡逻队伍举着火把在各个营帐视察,莸花在雷骜那里吃饱喝足,身上又十分暖和,提着灯笼走了一会儿,身上仍是热的,周遭的空气清冽干燥,呼吸着特别舒服。

  回到了自己的医帐,仁平给她烧了炉子,炭火还是微亮的,她用炉子上的热水拧了帕子净了脸,脱了披风衣服鞋袜上床,钻进被子里就闭上了眼睛。只不过她才躺好没一会儿,帐外有人轻声问道:“南木姑娘?”

  “是谁?”

  “末将王琨,奉大将军之命来给姑娘送点东西。”

  闻言,莸花静默半晌,想了想,还是掀了被子起床,揪过披风披上,掀了帐子看了眼外头的人,“是什么?”

  王琨让身后跟着的小兵进了帐子,那是一床新被子,粉红色的,王琨说:“棉花是云县今年的新棉,整整十斤,专给姑娘准备的,希望您今晚能睡个好觉。”

  莸花愣愣地看着那床新被子,呆立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谢了王琨,“有劳你了。”

  “不客气。”王琨作了一揖,也不拖泥带水,办完正事当即告辞。

  等他走了,莸花落了帐帘回到床边坐下,叹了一口气,独坐片刻,等夜深了,才吹了烛火就寝。

  被子果然很暖,也很松软,她辗转反侧一个时辰,身上热出了一身汗,折腾到后半夜才累得睡下。今晚她难得不去伤兵营值夜,以为能睡个安稳觉,却因为这床新被子弄得心情复杂。

  姓雷的他存心的吧?

  她嘟嘟囔囔的睡着,第二天一早起来去熬药,一个人得照看二十个炉子,值夜的仁平怕她顾不过来,打算给她写些牌子,记着什么药是给谁的。

  “不用了麻烦你了,你回去睡吧,我都记着药方呢,不会错的。”

  伤兵的病症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无非是刀伤枪伤箭伤,最近天气冷,伴有体内燥热,她辅助开点滋润的汤药,免得这些人因伤高热。

  仁平见她这般,摇摇头,叹了口气,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去休息了。

  莸花熬好了药,让医员分盛好端去给伤兵服用,只她才歇了一口气,那边就闹了起来。

  “鱼克守,你做什么,几岁了,还闹着不肯吃药?”她怒地大喝,这个鱼克守,从来就没让她省心过。

  头上包着纱布的鱼克守包着柱子不放,一脸抗拒,嚷嚷道:“我就是不喝这药,这药一点也不管用,我都喝了这么多天了,还没好!我不喝!”

  “你这混蛋,敢说我的药不管用,快给我下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鱼克守抱着柱子不撒手,拧着眉就是不下来,“我就不下来,就不!”

  莸花气急攻心,看着周遭躺着的十几个大老爷们一个个都看热闹的姿态,冲到门口正好有一对巡逻兵路过,当下抢了人家的佩剑回头,“小王八犊子,你还给我长脸了,这帐子里哪个跟你一样,整天闹着不喝药,你能好得快才有鬼,你快给我下来,信不信我把你刺成刺猬?”

  鱼克守紧紧抱着柱子,看着莸花那闪亮的剑尖,心有戚戚,但仍不下来。

  莸花蹙着眉头,巡逻队的头子回来拿剑,见大夫和病人又演这一出,好笑地退到一边,并不劝阻。

  别个伤兵也置之不理,自顾自喝完了自己的药,闲闲得躺着看热闹。

  莸花双手握着剑在空中乱舞一通,鱼克守那毛小子今年十六,身板精瘦,伤的是头,手脚俱全,因而这上蹿下跳的一点也不妨碍,任莸花拿剑乱刺一通,也没伤着他半分。

  这厢乱作一团,那厢的雷骜却遇上一个意外。

  只过了一夜,燕水河面已经结了薄冰,按照这样的兆头继续严寒天气,河面结冰厚度迟早会达到行军水平,返程路上他随骁骑营几十个兄弟顺道进了幌安城酒坊。

  买完酒出来,萧索的街上仅有几个摊贩,稀稀落落地分布东西,马蹄订了铁掌,并不适合在结冰不化的街道上行走,他牵着马出了城门,阳光透过云层落在燕水河上,将稀薄的冰面镀上了一层金色。

  “将军,回营吗?”

  他抽回视线,翻身上马。

  只他才抽调缰绳,进城的人群中却有一道声音传入他的耳蜗。

  “姐夫?姐夫!姐夫,是我啊!”

  这声音似曾相识,雷骜扭头看去,之间人群中一个姑娘活蹦乱跳地朝他挥手,脸上笑意盈盈。

  不是坛蜜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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