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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3.撩拨

作者:跳舞鲍|发布时间:2023-05-04 13:30|字数:2544

  “小姐,你就先把药喝了吧,如果表少爷知道了,该说我了。”陆宜人的婢女田秋端着温热的药碗站在床边叹息一声。

  陆宜人轻咳了一些,掩嘴道:“放着罢,我过会儿再喝。”

  “这怎么行,姜大夫说了,这药主治肺热,必须温热的时候喝,放凉了就只能倒掉了。”田秋好心规劝。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即便是喝冬虫夏草也是无用的。”美人蹙眉,说话间又是一阵恪守。

  “可是,姜大夫……”田秋还想说点什么,屋外忽然有人叩门,田秋只得放下药碗去开门。

  背着药箱的莸花施施然站在门外,田秋一愣,莸花自报家门:“在下南木莸花,奉将军之命前来替表小姐把脉,叨唠了。”

  田秋一听,心知是救星来了,立时侧身让莸花进门。

  莸花微笑着进了门,屋内弥漫着一股药香味,淡淡的,却又挥之不去。南墙的床雀舌木锻造,纹理细腻红艳,是张硬气的好床,天人之姿的陆宜人往床头那么一靠,叫人看了还以为这是风垂国国主后宫里的景致。

  这死心眼的男人对着表妹倒是用了心了的。莸花如是想。

  “小姐好,在下南木莸花。”

  美人一双美眸瞧着这英气的女医官,长睫毛微颤,细声细气地道:“宜人见过南木先生。”

  听了这生拜见,即便莸花乃女子之身,也难免有些腿软。她弯唇一笑,掩饰尴尬,“小姐不必多礼,军中还有要务需我回去照料,还请小姐躺好让我为你把把脉,回去好向将军大人复命。”

  这陆宜人自小被养在深闺之中,心气弱,见识的人也不会太多,身边来来去去之人恐怕也就那么两三个,莸花虽为女子,但毕竟也是生人,这美人到底是不适应,瞧了莸花一眼,露出怕生之情。

  田秋这时候去拿了个精雕细琢的脉枕过来给陆宜人垫上,又替莸花打了个圆场,“南木先生这边坐,我家小姐脉象弱,怕是要耽误您一些时候的,我去给您沏茶。”

  莸花淡淡一笑,先谢过了她,才在美人床前坐下,陆宜人仍是有些不习惯,但在田秋的示意下,还是配合得缓缓伸出手腕放在脉枕上。

  莸花伸出手指往她那七八岁女童般细瘦的腕上那么一搭,莫约一刻钟,陆宜人的药凉透了,田秋的奉茶也没了热气,莸花才抽回了自己的手。“宜人小姐却有肺热之症。”

  田秋一听,有些急了,“我家小姐严重吗,先生?”

  莸花端起那杯半凉的茶喝了一口,末了将这美人闺阁打量了一番,扭头问田秋:“小姐的屋子总共放了几个取暖的炉子?”

  田秋先是一愣,复又呆呆地答:“回先生话,总共三个。”

  莸花点点头,看了一眼陆宜人,“小姐不喜欢喝药这也不打紧,我们只需将群暖的炉子撤去两个就是了。”

  陆宜人也是一愣,过了会儿求证似的怯怯看了莸花一眼,以为她在诓她。

  莸花淡淡一笑,对田秋说,“你先下去,我有些话想问你家小姐。”

  田秋不疑有他,捧了炉子,带上门出去了。

  莸花重新在美人床前坐下,“小姐莫慌张,我就是有些话想问姑娘罢了,事关紧要,还请小姐据实相告。”

  陆宜人垂眸细思片刻,末了回道:“先生请问。”

  莸花问道:“小姐可否有同胎所生的兄弟姐妹?”

  闻言,陆宜人浑身一颤,一双美眸瞪大,一瞬不瞬地看着莸花。

  莸花却只说:“小姐不必知道我是从何得知,我只想告诉小姐,每个人出生之时,都有爹娘所赠天赋,或多或少,但总能保住孩子安然成长,当然,也有些例外的。”莸花深深看了一眼这娇娇弱弱的美人儿,“小姐就是这例外,小姐的母亲体弱非常,本就余力不足,又是一胎两子,尤是惊险,她能保住你们真是老天开眼恩赐了。”

  这陆宜人自小生养在深闺之中,对陆家那些事虽一知半解,但也隐约知晓其身世,独处之时难免起些胡思乱想,久而久之身世也便成了她的心病。

  自小她便遍访名医,此刻却诧异莸花医术如此高深,身为一介女子,她年岁也不见得多大,可就凭借这一时半会儿就推测出了她出生时是双生子。

  被那病痛折磨了这么些年,她终于迎来了春天了吗?

  莸花见她忽惊忽喜,末了竟怔怔流下眼泪,一时吓得噎住,“小姐这是作何?”

  宜人慌里慌张地拾起巾帕拭泪,吸了吸鼻子,难得弯了眼睛,露出笑容,“叫先生笑话了,宜人只是,只是……”

  “你倒是莫哭啊……”万一给人瞧见了,那男人该怀疑她欺负人了。“你的身子是经不住这般的。”

  闻言,宜人将将忍住泪意,掀起湿润的眼睫瞧着莸花。“实不相瞒,宜人确有一位哥哥同我一起出生,只不过……只不过他生下来不过三个时辰,就断气了。”

  莸花终于知道她为何哭了,幽幽叹了一声,道:“如此,倒是可惜了。”

  按照常理而言,若是她母亲只生一胎,或许陆宜人便不是如今的病美人,虽不能像坛蜜那般元气满满上蹿下跳,但也不至于弱到连家门都出不了。可惜就在她有个哥哥分走了她一半天资,更坏的是这个哥哥还夭折了。

  双生子是很妙的,出生后的那几个时辰至关重要,既然其中一个死了,那么这陆小姐的脚脖子上便被系上了通往阴间的绳线。她能活到今时今日,真的要谢谢她那个姨娘,若不是雷骜母亲保她,她断然不会活那么久。

  这时田秋回来了,她也不敢进门,只在门口扬声道:“先生,表少爷派人来接先生回去了。”

  “表少爷?”

  田秋立时改口,“啊,是将军大人。”

  莸花“哦”了一声,“知道了,让他们等我一会儿,我这就来。”

  田秋领命而去。

  陆宜人好不容易见着一些希望,没想到莸花这么快就要走,心生几分不舍。

  莸花一看便知她在想些什么,笑了笑,说道:“小姐莫担心,日后我每日都会前来替你把脉,你若有话,放着今后告诉我也成。”

  宜人这才松开莸花的手臂,怯怯地低下头去,红了脸。

  田秋回来送莸花走,末了恍然,“先生,您不开药给我家小姐吗?”

  莸花停住脚步,朝她一笑,“你家小姐并不需要什么汤药,你若方便,上街时给她带点新鲜的小食给她尝尝,若有好玩的也买点给她,摊上小人书也捎几本回来。你家小姐并没有病,她只是太闷了。”

  说完莸花朝屋子里看了一眼,陆宜人捂着胸口怔怔的,眼神在了那句“你家小姐并没有病”沉溺。

  田秋似懂非懂地送莸花出了门,她觉得这位女先生可真是古怪啊。

  莸花出了大门,一辆马车在街上等着她,来人正是吹胡子瞪眼的李锦鉴。

  她笑呵呵的打招呼:“哟,军爷,倒是许久不曾见你了啊。”

  李锦鉴睨了她一眼,重重“哼”了一声。

  莸花也不往心里去,反正这小子高兴不高兴都已经写在了脸上,他定是在不服气又被雷骜派来跑腿罢。

  回到燕水河边驻军,白日里营区十分热闹,马队和兵队不时穿梭在营帐之间,人声乱哄哄,气味臭烘烘,今早下了些薄雪,因而地上既湿泞又脏污,她披着披风走了片刻,回到自己的医帐鞋子脏透了,进了帐子只见坛蜜正坐在她的床上啃苹果。

  “花花~”坛蜜向来中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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