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何响停住脚步，故作惊讶地叫了一声，而后连连道歉：“对不起，段统，我这出门前喝了点酒，管不住嘴巴，我该打！”
说完，何响就象征性地扇了两巴掌自己。
在座的所有人都看得出，他这是在调侃段浪，试图用喝了酒的借口蒙混过关。
不过，既然段浪开了口，那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何响的打算。
也好借着这个出头鸟，鞭挞一下其他别有用心之人。
“该打，就多打点，打到本统满意为止！”
段浪冷哼一声，淡淡道了一句。
此言一出，何响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就这么一说，这小伙子怎么还较起真来了？
不过，既然段浪认真，那他也没有必要继续装下去了。
何响直接撕下伪装的面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段统，说句实话，也要掌嘴？”
“都说嘴上无毛难掌兵，你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觉得自己能稳坐副统之位？”
“也就是黎统看得起你，不然，在座的各位，哪个不比你有资格？”
“论资排辈，你还差的很远！”
何响一番话，让坐在段浪身后的不少军阀都暗自高兴。
这家伙，算是big 胆了，竟然敢把大家的心声说出来。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忍不住去打量段浪的面色。
只是由始至终，段浪都表现得十分平静，无喜无悲，如同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说完就站出一边，继续掌嘴，掌到我满意为止！”
段浪头都没抬，就仿佛是在吩咐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一般，悠悠说道。
这下，何响算是彻底笑了。
“段统，你没听明白么？老子不服你，不归你管！”
说着，何响就准备转身离去。
然而，这个时候，段浪站了起来。
啪！
众人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何响的脸上就挨了一个大耳光。
“你敢打我？”
醒悟过来的何响，睚眦欲裂，捂着红肿的脸庞，恶狠狠地瞪着段浪。
段浪没说话，抬手又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会议室。
这一巴掌，段浪加了一分九阳真经的内力，直接抽得何响的脸颊高高肿起来，连同嘴角，都渗出了鲜血！
“你……”
何响还想说什么，但是这一次段浪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是一巴掌盖了下去。
这一次，段浪的力度更高一分，直接抽得何响转了几圈，眼前冒金星。
三巴掌下去，何响的锐气全被段浪灭了下去。
他捂着猪头一样的脸，不敢吱声，只能瞪着怨恨的眼，死死盯着段浪。
“现在归我管了么？”
段浪见何响不敢嚣张，背负起手来，淡淡问了一句。
何响很想否认，但是想起段浪那如砂锅大的巴掌，他咬了咬牙，屈辱地点了点头。
“既然归我管，现在我让你站出一边，掌嘴五十，你还有意见吗？”
段浪的声音不大，但是这一刻，却能让整个会议室听的一清二楚。
一些督军面面相觑，心思各异。
如果说王之贵是靠着拉皮条上位，那么这个何响则是凭借着实力上位的。
他手底下的水师，在鄂省一带是出了名的凶，曾经和大不列颠的水军有过几次碰撞，打了个平分秋色。
也是因为如此，他能得到北洋的重用，甚至让黎统多次接见。
或许是因为自己有点实力，但是却只能做一个鄂省水师督军，从而心有不满，今日才会在督军大会上，出言不逊，冒犯段浪。
“你可想清楚了，当着诸多督军的面，让我掌嘴，打的可是黎统的脸！”
何响捂着嘴巴，沙哑着声说道。
段浪却笑了：“你特么一个鄂省督军，还能代表得了黎统？以下犯上的玩意，滚过去掌嘴！”
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何响怼天怼地怼空气，今儿却再也不敢和段浪对着干了。
刚才那几巴掌，都快把他牙都抽出来了！
他怨恨地瞥了段浪一眼，乖乖走到一旁，掌起嘴巴来。
啪！
啪！
啪！
清脆的声音在会议室内响起，无数督军面面相觑。
他们都清楚，这是段浪在给他们的下马威。
虽说段浪上任副统已有一段时日，但是今日才是正式出现全国督军面前，不上来杀杀他们的威风，自然说不过去。
踢踏！
踢踏！
就在这时候，有节奏的步子缓缓传了过来。
不一会，黎统身披军装，腰间挂着佩刀和手枪，大步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就看到何响在掌嘴，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黎统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段浪，心头冷哼了一声。
北洋谁不知道，何响两三个月前被他册封过北洋水师之光？
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掌嘴，不是在丢他的脸么？
“看来，这矛盾是无法化解了！”
黎统微微眯着眼，而后沉声问道：“这什么情况！”
有黎统开口，何响仿佛找到了靠山一样，当下就停下手来，连忙告状：“黎统，你可来了，是那段副统，我一进来，还没坐下，他就让我掌嘴，我不肯，他就动起手来了！”
“这不，在座的各位，全都看得见！”
何响这一嗓子，把在座的各位全都干沉默了。
不是，你告状就告状，干啥非把我们给拉进来？
谁想参与到你们的战争中来啊！
“高副统，有这样的事么？”
黎副统目光落在高泉身上，如是问道。
高泉汗流浃背，心里给何响家里人问候了一遍。
这句看似平常的问候，却是黎统在逼迫他站边，一旦自己处理不好，很有可能影响到自己以后得仕途。
有那么一刻，高泉都觉得段浪打他打得轻了，就该把他给打哑巴了才对。
不过，高泉也是人精，这种时候，当然不能直面回答，得学会转移话题。
这问题，无论怎么答，都是死路一条！
他讪讪一笑，说道：“黎统，这事三言两语很难说得清楚，咱今天还有重要事情要商议，要不，一会咱再处理这个问题？”
黎统闻言，没再多言，缓缓坐了下来。
与此同时，会议室的大门也缓缓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