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进了大门，向一楼的楼梯口走去。
高一八班在旧教学楼的三楼，林枫要把人头拖把送到三楼高一八班的水房。
旧教学楼的光线没有新教学楼好，即使是早上，走廊里也是暗的。整个一楼，只有走廊深处的某间教室的门口是亮着的。
有欢快的歌声从那间教室里传出，好像是有人在唱歌，婉转动听。
难道是天华高中的音乐老师来这里练歌？
楼梯口就在眼前，林枫又像走廊深处的教室看了一眼，决定先去三楼，等下来的时候才去教室看看。
三楼的光线比一楼好一点，林枫先找到高一八班的教室，把拖把和消毒液送进了旁边水房的门。
这一次，林枫只向水槽里滴了一小瓶盖的消毒液，人头拖把就变回人形了。
林枫拿出他的备用手机递给人头拖把，“你是拖把的时候能用电话吗？我设置好了快速拨号，你能按数字一就行。”
“可以的。”人头拖把一脸感激地接过手机，“林老师，我真的什么时候都能给你打电话吗？真的还能再回到高二八班吗？”
林枫：“嗯，只要你需要我帮忙，就可以给我打电话。”
看着人头拖把开心地把手机藏在她的头发里，林枫担心道：“手机会掉出来的吧？”
人头拖把说道：“不会，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林枫：“安全就好。”
林枫和人头拖把约好送消毒液的时间后就下了楼，去了一楼走廊深处的教室。
却发现，那间教室的门被锁上了。
透过走廊的窗户往进看，林枫看到教室里有近一面墙大小的镜子。
根据教室内的其它摆设可以看出，这是一间舞蹈教室。
三楼高一八班的教室满是灰尘，这间舞蹈教室就要干净多了，地面和镜子都几乎没有灰尘的痕迹，特别干净。可见在旧教学楼废弃后，还有人经常来打扫、使用这间舞蹈教室。
至于和周遭格格不入的舞蹈教室是否和那首儿歌有关，林枫暂时还没什么线索。
回到新教学楼后，林枫先给人头拖把开了三天的病假假条，给班长杜泽留了一张，剩下的全收起来了。
等林枫打听清楚高二八班班主任住院的地方，第一节课正好下了。
早上第二节课是高二八班的英语课，这节课林枫写板书写的很少，不是站在讲台上面向学生一边讲一边观察他们的表情，就是在过道里来回走动，目光基本黏在了这些学生的脸上，就怕错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反应。
这次经过过道的时候，林枫看得太专注，不小心把右后方桌沿附近的笔碰掉了。
啪
林枫转身说抱歉的时候，正好看到笔的主人，文艺委员米莱伸手捡笔。纤细的手腕从长袖里露出，靠近关节的部分缠了好几根红色的头绳，每一根的样式都不一样。
没关系。米莱捡起笔坐直了，黑色的长发瀑布似的铺了一背。
过了几秒后，米莱从手腕上解下一根红头绳，随意的把长发拢到脖子后面绑好了，低头专心地记笔记。
就在米莱绑头发的时候，发梢上的清冷味道随着头发的甩动钻进了林枫的鼻子，味道和小卖部老板提过的消毒水味道毫不沾边，更像是香水。
就算味道不同，和其他身上没有红头绳的女生相比，米莱已足够可疑了。
于是，在剩下的十几分钟里，米莱成了林枫的重点观察对象。
整堂课中，除了米莱，林枫没有发现第二个可能去小卖部买过一块钱红头绳的女生，也没有发现谁可能是笔仙提到的高二八班的另一个鬼。
下课后，林枫离开教室回了办公室。他刚在办公桌前坐下，米莱就敲了办公室的门，来找他了。
米莱：“报告。”
林枫看向门口，“进来。”
米莱走到林枫的办公桌前说道：“林老师，过几天就要选在校庆上表演的节目了，咱们班的舞蹈还不太行，只利用课余时间排练节目不够用，我们可以利用晚自习排练吗？”
林枫说道：“你们每晚打算练多久？会影响学习吗？”
米莱认真道：“计划是从晚自习上开始练，练到放学，要是前两天练习效果好，第三天开始就会少练习一点。最近作业不多，我们用下午自习课就能写完。要是不够用，还有下午吃饭后的一点时间可以写作业。”
米莱不提，林枫都忘了他们下午还有自习课了，“每天下午都有两节自习课，你们为什么不下午排练？”
米莱解释道：“我们练舞要用舞蹈教室，下午所有舞蹈教室都有班级在用，我们就只能晚上排练了。”
林枫记挂着旧教学楼一楼的舞蹈教室，问道：“你们在哪个舞蹈教室排练？”
米莱：“旧教学楼一楼的舞蹈教室。”
这就巧了，林枫微微蹙眉，“没有其它舞蹈教室可以用了吗？”
“没有了。”米莱说道，“所有舞蹈教室从下午到晚自习都有人使用，我们能有旧教学楼的舞蹈教室用已经很好了，有几个班只能用旧教学楼的空教室，还有带着手机在学校的空地上排练的。”
林枫疑惑道：“那这几天旧教学楼的人肯定很多了？”
米莱说道：“前几天下午人还挺多的，最近就不知道了。”
林枫觉得他们在旧教学楼练舞不太安全，说道：“你们排练节目的时候方便让我看吗？方便的话，我这几晚抽时间过去看看。”
米莱点头道：“方便的，老师你想什么时候过来看都可以。”
林枫说道：“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米莱礼貌道，“林老师，我先回教室了。”
林枫还是觉得让他们去旧教学楼不好，说道：“我下午再帮你们看看吧，如果有其它舞蹈教室可以用，你们就别去旧教学楼排练了。”
“好的，谢谢老师。”米莱的反应很平淡，向林枫道谢后就离开了。
天华高中的老师上下班都要打卡，就算林枫上午再没课了，他也不能离开天华高中，只能等中午放学后再去。第四节课教师食堂就开放了，林枫先去食堂吃了饭。吃饭完的时候正好到了下班时间，他先打了卡，去门口的商店买了一箱酸奶，又买了点水果和鲜花，坐出租车赶往高二八班班主任张老师所住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