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小o做的葡萄牙大餐非常可口，奈何吃的时候必须佯装绅士，不能大快朵颐。
“美味，要不要夸两句？”我点头问道。
小o，“请评价。”
“我不怎么会评价美食，基本上仅限于好吃、太好吃、不能再好吃能车轱辘词汇，但是我深以为能做出如此美味的，一定是带着爱的，这菜里有感情，很令人感动的感情。”
e博士笑着说，“你这个评价有点高。”
我站起来走到e博士身边，“不不不，一点都不高的，给爱人做饭，必须得是做好的，e博士，你发现了吗？咱们桌上的葡萄牙菜不仅非常地道，而且还是最经典的。你面前的这道阿连特佳纳汤是你下载给小o的菜谱里没有的。”
趁着e博士与小o面面相觑的当口，我绕道e博士身后，手里握着我事先藏好的餐叉，举过e博士的头顶。
只是一瞬间，我与小o的目光相接，他绿色的眼睛亮了亮，一个弹跳，越过餐桌向我冲了过来，我被他扑倒在地，胸骨上挨了他一拳，立刻呼吸困难，窒息的感觉席卷而来，大脑一片空白，缺氧，丧失所有的行动力，眼前慢慢变暗，变黑。
“小o，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攻击他？”
“为什么要攻击人类？”
“你不可能攻击人类的，我给你设定里指令的。”
隐隐约约听到了几句e博士的话，最后彻底昏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我看到了许愿的脸，就像一股清凉的泉水，流过我受伤的胸口。
“没事吧。”
胸骨处还是巨疼，我皱着眉头起来。
“胸骨是人体的一处要害，看来他很懂搏击技巧。”
“e博士给他下载过李小龙的整套截拳道。”
许愿揉着我的胸骨处，温柔与疼痛并存，这一拳挨得值。
“死没死？”一听就是王也的声音，“没死赶紧的吧，小o跑出去了。”
在我们去找e博士和小o的路上，我了解了在我昏迷之后的事情。
小o打伤了我，被e博士误解，小o跑了出去，e博士去追，正好遇到许愿和王也来，便让他们进来照顾我，等我醒了之后再与她联系汇合。
我给e博士打电话，她在常去的一家商场门口等我们，她与小o目前失联，发出任何形式的呼叫，小o都不予以回应。他身上的定位系统也失效了。
24岁，男，剑眉，单眼皮，绿色眼睛，小麦色皮肤。
在车上，王也根据她对小o的印象，迅速画出了四张画像，跟e博士汇合后，把小o的画像分发，分头在e博士经常去的地方找，一个小时后再在这里汇合。
许愿去超市、王也去甜品站、e博士去花店、我到商场。绿眼睛的人肯定会有人注意，何况还有画像，应该会有所收获。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汇合后交换信息，没有小o的踪影。
“也许他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对吧。”许愿说。
“拜托，他只是个机器人好吗？”王也表示不理解。
“有时候，人工智能的情感比人更加脆弱。”说完后，我给e博士大概讲了一个删除掉的她与小o之间感情的记忆。她勉强能接受。
“不好意思，他伤了你。”e博士向我道歉。
“他也只是想保护你。”
然后我们又商议如何找到小o，突然e博士反应过来，“我们找不到他，但是他能找到我。”
“他可以远程监测到我的生命体征，只要我遇到危险，他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e博士进一步解释。
6
许愿坐在驾驶位，一脚一脚轰油门。
这是一条郊外回e博士家的路段，这个时段没有人。
e博士站在车子前方的马路中央。
“你有把握在零点五米的距离刹住车吗？”我在副驾驶上问。
许愿冷静的点点头。
后座上的王也一点都不冷静，把安全带系的紧紧的，“这剧情太狗血了，你们下不去手的话我揍她不就完了，你们这样搞，搞不好要出人命的，那我就是从犯了吧？监狱里男女会被分开的，不开心。”
“除非你下重手，不然根本没用，只有在高危的瞬间，才能让小o监测到e博士的生命体征大幅度改变。”许愿正说着，突然发动车子，迅速提速，轰鸣声刺耳。
像子弹一样冲向e博士。
e博士努力睁着双眼，瞳仁剧烈颤抖。
这一刻，来自死亡的威胁。
二十米、十米、五米、三米、两米、一米……我的心脏快要受不了了，这种玩法，这辈子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零点五米，撕裂般的刹车。
要不是有安全带的保护，我的脸估计就贴在挡风玻璃上了。
我回过神来，看到一个人的背影挡在车前，护住e博士。
是小o。
我们迅速下车，去看e博士和小o有没有事儿，小o转过来微笑盯着许愿，平静下的微笑注视，异常瘆人。
许愿连微笑都没有，这俩人真是有的一拼。曾经我好几次怀疑，许愿是台机器人。
小o抱起受惊过度的e博士，把她放到路边，然后折回来，慢慢走向许愿。
距离许愿两米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深深鞠了个躬，礼貌过后，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我还没来得及喊出许愿小心，小o已经死死掐住许愿纤细的脖子，把她举到空中。
许愿已经无法呼吸，奋力挣扎。我让王也去找e博士，让她命令小o停手。
我直接上前去攻击小o，转移他的仇恨。
然而无济于事，我被小o另一只手轻轻一推，就飞出去很远，重重的摔在地上，整个背都疼。
许愿双腿缠绕住小o的手臂，身体一拧，挣脱开来。
我重新爬起来，跑到许愿的身边。
“滚远点。”
“好。”我重重的点头，心里明白，这是两大格斗高手的对决，我只能帮上倒忙。
许愿穿的是长裙，直接撕成短裙，方便她活动。我到e博士身边，她好了很多，王也在喂她喝水。
“你可以叫小o停手吗？”
“我没有办法，他骗过了我修改他的程序，已经不受我控制了，而且刚才他自主激发了他的毁灭指令。”
“毁灭指令是什么？”
“心脏停跳。”
“机器管家嘛，你干嘛这么凶残？又不是钢铁侠。”
“毁灭程序本来是用来灭蟑螂的。”
“……”
许愿与小o已经几十个回合了，就算她再能打，也不是一台机器的对手，对方是没有痛感的。许愿已经明显落了下风，只能通过灵巧的身姿来躲避小o的攻击。
那个曾经微笑起来特别温暖的男孩竟然攻击起来这么残暴，机器人执行指令来比人类要彻底的多。
许愿一个矮身，从小o的拳头下闪过，甩腿踢中小o的肋骨处，但是小o纹丝未动。许愿来不及震惊赶紧与他拉开距离。
许愿迅速到我们身边，“打不过，电源在哪？”
e博士这才因许愿的提醒反应过来，“交给我吧。”
小o的跳跃能力过于强，一跃三米，到我们跟前，e博士把我们挡在身后。
“目标生命体征正常，待卒。”
e博士张开双臂，“我们还没有拥抱过。”
“目标生命体征正常，待卒。”小o依旧在执行指令，直接忽略了e博士。
e博士，直接走过去，抱住小o，抚摸他的背。
忽然，几声急促的断电声，小o仿佛失去了生命，瘫软在e博士的怀抱里。
电源在他的后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