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围着他打转一会儿，似乎在确认他是否真的陷入沉睡了，突然，黄皮子一咬牙，神色阴毒目光闪过，一屁P坐在陈小江身上，那姿势……那力道，压的沉睡中的陈小江眼球凸了出来，可他却没有醒来的意思。
“轻点姑奶奶，醒了怎么办。”
“老娘就是要折磨死他，就是要让他痛不欲生，让他血债血偿。”黄皮子像八爪鱼一样趴在陈小江身上。
“吗的，做了他。”黑皮子大呼。
“可他是人类呀。”黄皮子突然道。
“不，他是猛鬼王的尸壳。”
“可…可他现在还不是…杀了他，有伤天和，有损功德。”
“早晚是，早晚会承载着猛鬼王复活，他必须死，功与过可相抵，特殊部门也不会追究什么。”
“对。”黄皮子咬咬牙，解开皮带，身上没有一丝赘肉，皮肤，很好，白的像一面镜子。
黑皮子在一旁大呼，给黄皮子打气。
“没错，凭什么，凭什么人类能主宰一切，我们就要窝在黄皮子坟，被人类鄙夷，当做阿猫阿狗一样随意打杀…不管现在是不是猛鬼王，他都该死。”
黄皮子大板刀划过陈小江皮肤，用力，用力，沉睡的陈小江露出了不知是痛苦还是舒服的表情，浑身开始颤抖起来。
黄皮子勒着陈小江，十指长出锋刀般的指甲，然后，左手指甲缓缓刺入陈小江太阳穴，右手指甲划破陈小江胸膛。
杀了他，黑皮子低吼。
噗…血光四溅，十根指甲挑破陈小江浅层血肉！
黄皮子终究是泄气了，从陈小江身上滑落到了地上。
黑皮子似乎也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你来。”黄皮子把大板刀扔到黑皮子手里。
黑皮子看了看手里的菜刀，又掂量一下大板刀，两个皮子又开始纠结起来。
怎么办？
按照单纯寿命算，他们已经一大把了，可从精怪的灵智上来算，他们不过相当于人类中刚刚成年的孩子。
“问老爷子去。”
二人对看一眼，达成共识，在后厨的地上揭开一块地板，蹿了进去。
老爷椅上，陈小江突然也睁开了眼，跟了进去。
地板下，是一座地窖，虽然点着电灯，不过依旧阴暗，还带着一丝丝清淡的泥土气和潮味。
这里空间很大，大洞套着小洞，最里面的一个几平米大的洞，铺着很多杂草，更像是一个窝，有股马蚤气。
小窝里，穿着白大褂的杨恺坐在杂草上，面前小桌上摆着一杯酒。
酒是燃烧着的，如冒着鬼火，杨恺一吸，那股酒气被他吸了进去，然后，鬼火灭了。
杨恺一副朕不甘心，这是朕的江山的样子。
“呵呵。”
老黄皮子已处弥留之际，根本无心争论复清这种中二的问题。
他此时意识还算清醒，道：“说到功德，皇太极，后世人总结，你这一生，有四大谜，解开这四大谜，你在谈功德。”
杨恺一拍桌子，杯中的酒如一道箭，洞穿老黄皮子头颅，声音戛然而止。
“说这些话有屁用，朕的江山没了，这个世界变了，朕的大清亡了。”
地板被揭开，传来响动，杨恺站了起来，拔出插在杂草上的手术刀，挑着老黄皮子向外走去。
“朕的大清，亡了！”
声音在空旷的土窖中很清晰，陈小江听的一脸阴沉，果然他们对自己有所隐瞒，那天所谓的联手对付杨恺，也只不过是借口罢了。
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要从杨恺口中确认自己体内是否有尸种的事实。
突然里层的土洞传来脚步声，很轻。
鬼无人性，妖亦无人性。
非我族人，异类当诛啊！
“老爷子。”黑皮子、黄皮子立刻止住了脚步，察觉到不对，因为四条腿和两条腿走路声音差别还是很大的。
而且，这个走路的声音，很有力！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拿着一把修长的手术刀，挑着老黄皮子从里层走了出来。
而老黄皮子，不知何时已经断气了。
“老爷子。”黄皮子夺过大板刀就冲了上去。
“猛鬼王，我跟你拼了。”黑皮子咬牙切齿，紧随其后，然后却一把搂住黄皮子的腰，向外冲去。
杨恺伸出另一只手，指尖飞出五条淡黄色的医疗缝合伤口专用的羊肠线，黑皮子和黄皮子没跑出去多远，就被羊肠线卷成了蚕蛹，面对着面。
线头在二人皮肉中穿梭，将二人缝合到了一起。
陈小江大呼不妙，转身要走，然而杨恺早就发现了他，一条羊肠线如锋刺般洞穿了陈小江的双腿双手。
“他醒了。”黑皮子黄皮子一脸惊讶。
这时凭空之间，一只古怪的生物从陈小江身後跳出来，吓了陈小江一跳，因为这只生物太丑陋了。
“这是什么鬼，夜叉？”
“这是捷迅鬼，也就是民间的夜叉。”黑皮子道。
陈小江惊讶，这夜叉也太丑了。
“夜叉，系隶属于毗沙门天，而住于忉利天之鬼类，夜叉生前大多都是残疾人，是残疾人死后怨气所致，基本是漂浮半空的残疾人，死後厉害非凡，在鬼类当中，属于比较凶残的一列。”
陈小江没时间听黑皮子讲述，因为杨恺已经向他走了过来，身後路断了，双脚被束缚，陈小江没有退路。
“傀儡！”杨恺冷漠的像一块石头，微微一动，陈小江全身的羊肠线瞬间紧绷。
同时胸口传来针扎般的疼痛，只见其中一根和针头粗的羊肠线刺破陈小江皮肉，从他的身体贯穿了过去。
然后，那条羊肠线浮空，将陈小江提了起来，挂在地窖一块凸出的石头上。
“你放心，你还死不了。”杨恺走到陈小江身边，笑的有些阴森，然后在陈小江目光注视下，杨恺俯身，将两个裤腿撩开，又将白大褂的袖子撩开。
陈小江这才看见，杨恺的四肢，已经严重腐烂，血肉变成了黑色，衣服撩开，几块黑色肉块从手脚脱落，就像是被高压锅煮了一天的肉，已经被炖的没魂了，很自然的就脱落了下来。
虽然那些血肉是黑色，可露出的白骨，却洁白无瑕，如羊脂美玉，上面还有一丝丝新生的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