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抽水马桶，怕是很久没用过了吧。”
“这也太臭了。”
沈方捏着鼻子：
“至少闲置有半年了。”
“不过你要是参观，还是可以的，之前除了我自己，没有其他人用过。”
江垂点了点头，捏着鼻子继续随着沈方前进。
很快，两人来到了一个闲置的小屋子，门口上还挂着一个牌子：
“卫生间。”
江垂指着那三个字，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
沈方一边推门，一边解释道：
“出恭的地方。”
江垂点点头，一推开门，江垂就愣住了。
只见偌大的屋子里，放着一个陶瓷做的，类似一个小马扎一样的东西，旁边还有一根垂下来的绳索。
只是因为许久没有用过了，绳索上有些蜘蛛网。
不过也许是因为很久没有用过的原因，这里倒也还算干净，连通味道也清爽了很多。
“这玩意儿，怎么用的？”
江垂走过去，好奇的打量着那个白色的马桶。
沈方解释道：
“就像坐凳子一样，直接坐上去就行了。”
说话间，江垂已经坐了上去，然后一阵感慨：
“这东西，是比蹲着要舒服啊。”
“不过，我们望月城里也有一些坐着的出恭椅，原理倒也差不多，可并没有看出来这东西稀奇在哪里啊？”
沈方伸手拉住一旁的绳索，然后说道：
“出恭椅下面放的可是恭桶？还得每天让人去倒对吧。”
“我这个马桶可是不需要那么麻烦。”
说话间，沈方拉动那根绳索，只听到“哗啦”一声，水就从后方冲了出来，然后将马桶冲了个干干净净。
这一幕，看的江垂目瞪口呆，当即表示，自己一定要去望月城弄个马桶放在家里。
有了这个想法，他自然是要认真打探和马桶相关的一切，比如水箱怎么弄，水从哪里来，还有这些粪便都冲到哪里去了等等。
考虑到望月城的条件，这个东西确实有可能普及的时候，沈方也毫不保留的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对方。
两人一直高谈阔论到半夜，等到两人从这里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后半夜了，外面微微有些凉意。
沈方白日里睡的太久，到了这个点还有些兴奋，可江垂明显有些扛不住了，他眨巴着眼睛，打着哈欠摆摆手道：
“沈公子，我们先回去歇息吧。”
沈方说的正来劲儿，见对方精神不振，不免有些失落，但总不好拉着对方继续高谈阔论，于是点点头道：
“既然如此，我便先送江公子回去歇息便是。”
两人穿过来时的路，走了好一会儿，江垂忽然意识到，这条路，明显不是自己来时候的路。
这个时候，沈方也注意到了，正皱着眉头回头看。
“沈公子，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不太一样。”
沈方点了点头：
“是的。”
“这条路是哪里来的，虽然后院我来的少，但这毕竟是我沈府的地方，怎么会突然多出来一个这种地方。”
江垂顿时哆嗦起来：
“完了。”
“咱们该不会遇到了鬼打墙吧。”
“这深更半夜的，这也太吓人了。”
江垂不说还好，一说反倒是让沈方一下子就想起来梦里那张苍白的脸，也忍不住一个哆嗦。
就在此时，两人忽然看到前方有一个屋子，亮起了一盏灯，紧接着，一道悠扬的琴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沈公子，我们快走吧。”
“这情形，更加的不对劲儿。”
沈方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正准备转身去寻找其他的路，可就在此时，后面忽然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沈大人请留步。”
沈方吓的头也没回，拉着江垂就往外跑去。
两人不知道跑了多久，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正在呼喊自己，那些人还打着灯笼，看样子应该是沈府的人，正在寻找他们两个。
沈方立刻扯着嗓子喊道：
“我在这里。”
江垂也吓得够呛，跟着沈方大声的呼喊了起来。
很快，下人们便接应到了沈方，见他浑身颤抖的厉害，下人们忍不住询问发生了何事。
沈方想到刚才一幕，随即手指着那个方位，有些哆嗦的问道：
“那里，住的有人吗？”
其中一个李三的下人看了一眼说道：
“那不是花魁许娘子的私人住所吗？”
沈方一愣：
“花魁？”
李三点了点头：
“就是最近京城风头最盛的那个许娘子。”
“听说那个别苑，好像是什么达官贵人专程给她买的。”
沈方的脑海里，浮现起那张我见犹怜的脸，这才想起来，昨日的花灯会上见过。
只是不知这许娘子唤自己有何事，沈方思索片刻，决定还是明日再上门去拜访。
今日的情形，差点吓个半死，还是回去早早的歇息歇息。
经历过刚才的情形，江垂也吓的三魂少了两魄，这会儿只想尽快回去歇息，好早些赶走那些疲惫，至于其他的，等明日再说。
在下人们的陪同之下，两人这才顺利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因为已经是深夜，两人也再没有其他的交谈，早早的洗漱完毕就歇下了。
可沈方却躺在床上，思来想去的有些睡不着。
许娘子的那张脸，似乎和梦里那张惨白的脸，有些相像。
想着想着，沈方逐渐进入了梦乡。
梦里，许娘子在背后追着他，可他刚一回头，却看到许娘子的脸，变成了一个骷髅头。
噩梦连连的沈方，在第二日醒了之后，却是感觉到无比的疲惫。
奇怪的是，今日江垂这个家伙，却没有来缠着自己，一询问之下才知道，这家伙竟然还睡的正香。
这样也好，刚好自己有时间可以去查探一下昨晚的事情，毕竟，身边跟个江垂，有些事情也不太好询问。
按照下人李三指出的方向，沈方顺利的找了许娘子的别墅。
根据位置来看，这许娘子的私人住宅，确实是紧挨着沈府，可这后院的路，竟然能只通许娘子的家，也够让人起疑了。
当然，沈方不是来问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