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宵砚：“？？？”
他还没回过神，一阵剧痛从手腕传来，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抬头，就看到孟希正抱着他的胳膊又咬又啃。
顾宵砚瞬间石化。
合着，这是把他当成了宵夜？
……
一阵兵荒马乱，等把孟希安顿好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顾宵砚望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她，嘴角含笑，抬手关上了灯。
第二天，孟希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头疼得仿佛要裂开，她顺着声音摸索，终于摸到了手机。
眯着眼睛，是方红。
“喂妈，有什么事情吗？”
“今天回家一趟，我有话和你说。”
一阵阵头疼来袭，孟希没听出母亲态度如何，只是说了声好。
很快，手机被挂断了。
屋外阳光明媚，强忍着难受，孟希竭尽全力从床上爬起，一步步走向了卫生间。
洗漱过后出来，顾宵砚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回想起昨晚，除了自己喝醉，孟希什么都不记得了。
“醒了就吃点东西。”
顾宵砚抬眸看了她一眼，低声道。
孟希小声道谢，可看着满桌美味佳肴，她胃里不舒服，一点食欲都没有。
“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
她抬头，小心翼翼地问，总觉得记忆力好像出现了顾宵砚，但是又记得不太清楚。
“江软给了打了电话，我去接你了。”
看出孟希不舒服，手一直揉着胃，顾宵砚转身去厨房，出来时手机端着一杯蜂蜜水。
“把这个喝了，胃里舒服点。”
孟希感动，“谢谢，不过你的胳膊……”
余光落在顾宵砚的胳膊上，一个明晃晃的牙齿印映入眼帘。
而且越看越明显，这牙齿印……怎么和自己的牙齿这么像！
她有一颗小虎牙，这牙印上刚好也有一个。
悄咪咪抬头，孟希对上顾宵砚意味深长的眼神。
“不如你来猜猜，这牙齿印……究竟是谁留下来的？”
孟希颤巍巍伸手指向自己，“难道是，我？”
顾宵砚挑眉，一副“你觉得呢？”
“啊！”
孟希发出一声惨叫，“不，不可能吧，怎么会是我，我应该干不出来这种事吧？”
“昨晚你喝得烂醉如泥，抱着我又哭又闹，顺便把我的胳膊当成了宵夜啃了两口。”
顾宵砚揶揄开口，见孟希脸红得越来越厉害，微微眯起眼眸。
孟希则是羞愧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经过顾宵砚这么一提醒，昨晚的记忆差不多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粘着顾宵砚叫宵夜，把他的胳膊当成了猪蹄啃了两口，却因为没有放佐料而放声大哭！
一桩一件，孟希真恨不得自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硬着头皮，她低声道歉：“对不起。”
顾宵砚在她身边坐下，将蜂蜜水又朝她推了推，不再继续调笑。
“昨晚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别在意。”
“不过既然过去了，无论是喝醉还是那些烦心事，你都应该忘得一干二净，生活总还是要继续的。”
眼光有些酸涩，孟希知道她昨晚肯定说了很多胡话，这其中不乏对自己身世的控诉。
可无论是江软和顾宵砚，都对她包容又理解。
顾宵砚说得对，逝去之事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既然已经放纵沉沦过了，那就不应该继续难过。
她必须尽快振作起来。
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身边的人。
郑重点头，孟希端起蜂蜜水一饮而尽。
“你说得对，该得到报应的人已经坐牢了，可我的未来还很长，我不该在一个烂人的身上继续浪费时间。”
“你能这么想就好。”
顾宵砚见她想通，放心了不少。
吃过早饭，孟希提起了方红让她今天过去一趟。
“我送你，刚好上午没什么事。”
孟希想想觉得也行，正好商量一下双方父母什么时候坐下来吃个饭。
二人结婚到现在，虽然他们见过了彼此的父母，可父母和父母之间还没有见过面呢，再不见面确实有点不太合适了。
路上和顾宵砚说起了这件事，他也表示很赞同。
“前两天奶奶还在问妈的病情好一点了没，希望去医院看看她，今天去了和妈商量一下吧。”
到了老家，二人买了一点水果上楼。
开门后，方红立刻转身往屋里走，孟希跟在她身后，一边把水果准备放在餐桌上，一边迫不及待开口。
“妈，你怎么突然打电话让我回家，是不是两天没见我，所以太想我……”
啪——
话还没说完，方红转身，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在脸上炸开。
孟希脸火辣辣的疼，手里塑料袋不小心落在地上，里面的苹果橘子骨碌碌滚得满地都是。
顾宵砚维持着关门的动作。
此刻，不大的二居室内，气氛安静得让人觉得窒息。
疼痛逐渐扩散，孟希缓缓回过神。
抬头，对上方红泛红，却饱含怒气和悲伤的眼眸。
她心里委屈，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挨打。
可她更想知道，为什么母亲看上去如此伤心？
“妈，你为什么……”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么不听话的女儿！”
不等孟希把话说完，方红恶狠狠地打断了她，眼底蕴满了泪水。
“孟希啊孟希，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从小到大，别说是打自己，方红连骂她都很少，孟希也忍不住哭了。
“妈，你到底什么意思？就算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也总应该让我死个明白吧，为什么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打我，为什么？”
方红倔强抬头，擦去眼角的泪，冷哼一声。
“想知道为什么？好，很好，那你和我说，你前段期间手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孟庆山会坐牢，你都给我清清楚楚说明白，你说啊！”
她越说越激动，孟希却猛然怔住了。
“妈，你……怎么都知道了？”
方红顿时放声大哭，抬起手来狠狠打在孟希身上，一下接着一下，似乎用尽了浑身力气。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为什么？为什么要背着我做这些事！”
孟希被打得无处可藏，心碎得拼不起来。
她无法做到和母亲对抗，所以只能拼命躲闪。
直到阴影将她笼罩。
“妈，别再打了，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