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词安算是彻底和董事会的保守派摊牌，赵野不禁担心，试探地劝说道：“老大，您今天在董事会上的做法是不是有些太激进了？”
沈词安轻哼，“这盘棋下了这么久，是时候该有结果了。”
“张董他们私下吸收多少股份了？”
“3%。”
沈词安冷笑，“胃口不小。”他又问，“让你调查的东西，进展如何？”
赵野打开Ipad，“这是目前已经收集到的证据。”
沈词安浏览一番，眼神中阴寒深幽，“我看这帮人还能蹦跶多久。”
赵野了解沈词安的这个眼神代表的意思，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沈词安的那股阴鸷的劲转瞬即逝，他忽然温声问起，“利恒邀约知念是怎么一回事？”
“是这样的，美星的宁华山突然和利恒影视搭上线，签约了一份长达五年的合作协议，凡是利恒出品的电影在国内引进上映，宣传曲和主题曲都将由美星音乐制作。宁华山得知林小姐的电影票房没有达到预期标准，所以在签约时和利恒打包票说如果他们愿意尝试让少夫人为电影制作歌曲，说不定票房会有所回升。”
赵野嗫嚅着唇说：“毕竟少夫人在乐坛有传说。利恒的总裁又喜欢信奉玄学。”
沈词安面露无语。
赵野欲言又止，“老大，其实少夫人除了能力优秀，好像确实自带爆火的体质。”他打开最新的统计数据，“这是昨天那则剪辑视频爆火后，网友对电影的观望态度的期待值从16%直接飙升到78%。”
他又打开一个文档，“这条视频不仅在国内讨论度高涨，甚至引起海外热潮，这是海外的观影率，一夜之间票房上涨十个百分点。”
沈词安的眼中难掩震惊之情。
赵野继续汇报说，“这是一份是如果采用少夫人的歌曲作为主题曲的预测报告，按照现阶段的趋势，我们不仅不会输掉对赌协议，甚至还能净挣三千万美金。”
沈词安的表情瞬间凝固，他感到浑身的血液好像停滞一样，直勾勾地看着上面的数字。
预测是采用最新的人工智能技术，几乎没有出错的可能性。
沈词安的手微微颤抖，眼底皆是不可思议，“所以你也认为林棠的办法可行？”
赵野如实回答，“根据数据而言，好像确实可行。”
沈词案没有作声。
片刻，他悠悠开口，“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离开前，赵野抵住门把手，“还有一件事，视频下架是少夫人亲自委托律师处理的。”
沈词安还沉浸在惊讶之中，大脑已经失去思考能力，他摆摆手让赵野离开。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沈词安站在落地窗前，陷入沉思。
随着视频下架，宋知念的假期宣告结束。
来到公司，她又一次被宁华山喊到办公室。
只不过这次还有一位陌生的男人在场。
“小宋，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利恒的李总。”
李总是ABC，普通话说得不太标准，平卷舌不分，一字一句都带着舌头打卷的音调，“百闻不如一见，很高兴认识宋小姐。”
猜到李总的意图，宋知念莫名哂笑，“李总锲而不舍的精神值得令人学习。不过很抱歉，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完全不给李总面子，宁华山在一旁脸色有些挂不住，却又不能发火，“小宋，李总今天是带着满满的诚意和你谈的。”
李总播放那条视频，“宋小姐，想必你应该看到你的歌曲和我们的电影有多么合适。”他顺势拿出合同，“如果你答应帮利恒的电影制作歌曲，那么每首歌曲您将获得这个数的酬劳。“
李总的指尖落在合同上的数字。
宋知念默数尾数六个0，连一丝心动地感觉都没有，她不以为然地将合同推回去，“李总，您就是再填六个0，我也依然无动于衷。”她站起身，理了下外套，“感谢您的赏识，不过我与贵公司没有合作的缘分，让您白跑一趟，先失陪了。”
说着宋知念头也不回走出办公室。
午餐，宋知念和苏酥讲起自己拒绝百万酬劳的事迹。
苏酥鼓鼓掌，有些失神地调侃道；“不愧是坐拥一条街房产的女人，就是有魄力，一百万的酬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拒绝了。”
宋知念抿唇，“我的歌曲凭什么要给林棠的电影用？我巴不得她票房惨淡。”
苏酥“啧”了一声，“也对，那个绿茶还想趁机借你的歌曲翻身，让她做梦去吧。”她不忘编排沈词安，‘还有那个狗男人，亏死他。”
宋知念被苏酥逗笑，忽然手机亮起，一条推送令她目光霎变。
苏酥注意到问，“怎么了？”
宋知念把手机递给她，“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找人算一算我这个月上热搜的次数？”
苏酥摆正宋知念的手机，看到头条的标题，不由眼底冒出一层火焰。
“这绝对是林棠搞的鬼。”苏酥分析道：“那个视频就是林棠的站姐制作的，肯定是她知道你找律师以侵权为由下架频后，便把这个消息透露给站姐，让她挑起矛头的开端。”
宋知念接着她的话，说道：“原本网友就在讨论下架原因，林棠借助这波讨论度让无名无势的站姐变成无辜的一方，反倒我却变成小肚鸡肠的人，至于她站出来替站姐道歉，呼吁大家提高版权意识，不仅巩固了在粉丝心中的地位，还赢得了一波路人粉的支持，顺带免费给自己的电影进行宣传。”
她嗤笑，“好一个一箭三雕。”
苏酥滑动屏幕，浏览广场实时言论风向，“和你分析的一模一样，现在都是在骂你小心眼的人。”
她转头看向宋知念，“你打算怎么解决？”
宋知念眼底闪过不悦，“原本我想井水不犯河水，但既然她主动招惹了我，我要是不还击，岂不是助长她的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