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被押到皇子府的暗牢。
沾了盐的鞭子抽打在我的身上,打出了一道道血痕。
我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痛苦出声,手被铁链磨出了泡,二皇子就坐在不远处。
依旧是不染纤尘的衣诀,细细品尝着手里的热茶。
满足地喟叹。
“你跟你爹都是硬骨头,可真是让本王,又爱又恨。”
“二皇子,你着急了吧?”
我缓缓开口,“皇上就要立储,储君意不在你。”
他喝茶的手一顿,原本温和的脸上表情逐渐皲裂,开始狰狞起来。
“本王哪里不好?父皇竟然宁愿让六弟那个蠢材即位,也不愿意让本王即位?”
六皇子年幼才刚刚开蒙,母族也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商户之家,跟二皇子根本没有可比性。
皇帝有意于六皇子?
我也是浅浅惊讶了一瞬,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国库空虚,六皇子的母族虽然不显赫,但胜在有钱,若是六皇子当了皇帝,母族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支持。
而二皇子母族过于强盛,这些年来也频频插足朝堂之事。
皇上是担心外戚干政。
更何况,在一群打着亲人名号的洗脑之下,二皇子怕是早就跟他的母族绑到了一起,不会跟皇帝齐心。
与其选一个随时有变数的太子,不如选一个自己能掌控的太子。
果真是帝王权术。
二皇子显然也想到了国库空虚,只有找到了十万两白银的赈灾银,就能缓解国库的压力,还能买通更多的人,站在他那边。
至于外戚干政……在他看来,成为太子乃至皇帝,都离不开他的母族。
他朝着我看了过来,带着一种病态的痴迷,“崔拾欢,本王派人在你身边跟了三年,你竟然也能忍得下去,现在故意假装自杀想引起本王的注意力,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二皇子果然猜出来了,我也不再绕弯子。
“我可以把赈灾银尽数奉上,我只有两个条件,一我要让我爹爹重新得到正名,二……”
我的语气顿了顿,带着滔天的恨意,咬牙切齿。
“我要让偷到赈灾银的名头落到傅霁的头上,我要让他背负千古骂名!”
听到二的时候,二皇子明显愣了一下,语焉不详。
“你就这么恨傅霁?”
我嘲讽地看向他,“一个背主的家仆,抄了你全家,还想把你弄饭青楼为伎,殿下不恨?”
他打量了我许久,眼神突然看向我身后,“听见了吗?傅大人,你这是多伤了人家小姑娘的心啊,让她这么恨你。”
我猛然回头,才惊觉,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傅霁,他瘦得厉害,唇色依旧惨白,肺腑不自然地咳嗽,是上一次高热落下了病根?
我的思绪不由飘远。
傅霁又捂着嘴咳了两声。
“那恐怕让她失望了,殿下,不负所望,已经找到了赈灾银。”
我的双目已经充血而变得异常狠戾吓人。
傅霁没有理我,“多亏了她下山,才让暗处的人有了动静,被我们抓到了把柄。”
他挥了挥手,侍卫手里拧着的人头,正是“叛逃”离府的管家之一,也曾是爹爹最信任的人。
“徐叔……”
我尖叫起来,手里的铁链因为我的晃动,在手腕摩擦得更加厉害。
二皇子的眼里早就是身后的赈灾银,不由鼓着掌,“不愧是本王提拔的少卿,本王很是满意,带路。”
下人带着二皇子去看赈灾银。
傅霁过来抓我的手,我反手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血滴溅在男人清隽的面容上,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起伏。
“傅霁,你怎么不去死!”
带着无尽的恨意,我绝望地吼了出来。
他擦了擦脸颊上的血,放在唇边轻匀,似乎在贪恋,又像是回味。
“快了,时时,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