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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回:疯人院疯人多寂寞/菊花园菊花散幽香

作者:静林君|发布时间:2018-05-31 18:01|字数:6361

  局长老爷先是一愣,平静片刻,赶紧说:“知市大人,不管我有没有和那位女士在一起,我先纠正你的一个错误。”知市老爷的两道眉毛几乎要搅在一起了,局长仍旧不慌不忙,慢悠悠的说:“她并不是岸田文龙的女人。”闻听此言,知市老爷不禁感到奇怪,说:“依你的意思她是你的女人了?”局长退后一步,陪着笑脸说:“她不是谁的女人,她只属于她自己。”知市老爷点点头说:“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很高兴,将来你参加职务竞选,可以赢得不少妇女票。”局长说:“其实不管是什么类型的社会,不管有什么样的文化背景,都是少数精英带领着多数愚民在玩儿。我只认得你,并不知道什么百姓。”知市老爷说:“有些话心里盘算是可以的,说出来就不对了。”

  他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转移了知市老爷的注意力,知市老爷似乎准备大谈自己在这个问题上的见解了,如果在这个时候借故离开,你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顶多就是穿几只小鞋而已。到了深夜,他才回到家里。妻子劝他早点休息,他说:“你先睡吧!我还有一点事需要处理。”她也不好多问,可自己一个人如何能睡得着。男人很多都时候这样,把如花娇妻丢在家里,自己去外面风流。

  日本的妇人不愿意男人下班就回家,这样就显得你没有朋友,妻子就会觉得你这个人没有前途,她会担忧自己的未来,或许会考虑跟你离婚。在东京,所有的单位一般都是上午九点开工,下午五点收工,下班之后先要去酒吧里坐一坐。许多人愿意去歌舞伎町,那里主要不是靠酒水挣钱,如果你愿意点织女,她们会非常开心的为你服务。日本人挣钱的思路跟中国人不一样,中国人对待顾客能骗就骗,能宰就宰。如果能从你身上刮一刀,就绝不会留情。主营业务固然是他们主要的经济来源,但他们也很愿意利用非主营业务捅顾客一刀。

  洋子已经睡熟了,妻子和衣躺在被窝里。思绪飘荡,无论如何也不能进入梦乡。山本一郎在书房也没有在做事,不过是趴在桌子上,用一只手支住腮帮子,眼睛望着墙壁。这个时候妻子忽然推开门,山本一郎把手拿下来,看见妻子披着一头秀发,穿着银灰色的睡衣,睡衣细腻而光滑,把她的身形和皮肤之美表现的淋漓尽致。这个时候他注意到妻子的妆容是重新画的,眼影是玫瑰色的,嘴唇上的红色十分鲜亮。他情不自禁展开双臂,妻子扑过去。她带着一股香气扑过来。这是一股清香。这种清香只有年轻漂亮的女性才能有,山本一郎注意看妻子的眼睛里似乎有泪水。山本一郎说:“哟,宝贝儿,谁惹你生气了?告诉我,老子一枪嘣了他。”

  妻子用她的玉手擦了擦泪水,说:“并没有谁惹我生气。”这个时候,山本一郎忽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识好歹了,家里有如此乖巧的妇人,自己去要在外面招惹那辆公共汽车,说:“我们休息吧!”他们先进了浴室,哗哗的流水声中夹杂着某些暧昧的旋律,洗干净了他们回到卧室。灯一关,这是多么醉人的夜晚,他感觉的自己的灵魂都在摇晃,她像是幽灵在颤抖。他们尽量不发出声音,精疲力竭才肯罢手。

  明日清晨,太阳升起,又是一个周末。一大早,他们带着洋子去购物,她像是一头小鹿四处乱跑。在中国,随着女性数量的不断减少,她们的身价在不断的提高。相比之下,男性越来越不值钱。在日本,夫妻在超市购物,一般是妻子推着购物车,丈夫在选购东西。中国则不然,是丈夫推着购物车,妻子在选购东西。她一边要推责购物车,一边还要看着洋子,她其实非常劳累。尽管如此,她还是非常的开心,因为丈夫难得陪她出来买东西。

  洋子也不敢走的太远,洋子虽然不是她生的女儿,但是她们相处的很不错。所以她也不愿意走的很远,看见他们要出去了,洋子就跟了出来。付了钱,出了超市门,在街上拦住一辆出租车,把他们载回家,进门之后,虽然都出了一点汗,心情都很好。妻子去厨房忙了,他在客厅里逗孩子玩儿。若是在中国,进厨房的一定是丈夫,妻子一定嘴里叼着烟卷儿,一边冒烟儿一边忙着做别的事,总之不会搭理孩子。

  这个时候,岸田文龙的妻子躺在家里的席梦思床上,山本一郎真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他特意花钱雇佣了一个女护工来照顾她。她的心情非常糟糕,虽然身上只有轻伤,却也因为心情太差,所以伤口竟迟迟不能愈合。护工少不得要说一些宽心的话,甚至还曾经尝试着要帮助她走出阴影。护工读书不多,所以想出了读书的办法来疗伤。护工兴冲冲的抱着一摞书放在她床头柜上,无聊的时候她也抓一本过来看,只见封皮上写着金色的书名,叫做《局长爱上我》。她觉得很是心烦,就把那本书丢下又抓起了一本,那一本上的封皮上写的书名是《我和局长那点见不得人的勾当》。她立刻把这一本也扔下了,又拿了一本,封皮上写的书名是《霸占局长》。她被气得不行,又拿起一本,只见封皮上写的书名是《我和局长之东窗事发》,她咬着牙说:“你从哪里弄来这些书?”护工满脸堆笑,说:“这是我在书市上卖的,这可是畅销书啊!”

  她点点头说:“你去忙你的吧!”护工就去做饭了,其实伤总也养不好,她真是心焦的很,可又能怎么样呢?日子总好像被一种东西笼罩着,这让她感到无比的压抑。这个时候她最思念的人就是局长了,她不能忘记局长像个英雄一样保护她,虽然她受了上,虽然死了儿子,但这其实真的无所谓。关键是让老娘感觉的世上有一个男人,为了保护老娘,不顾自己的安危,与歹徒殊死搏斗,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非常值得骄傲的。这神奇的思绪转换,让她的情绪一下子变好了。

  就在她心情好起来的时候,麻生光子来了,她先是按响了门铃,然后护工把门打开了,说:“请问你是哪位?”麻生光子说:“你是哪位?”护工说:“我是山本一郎先生雇来的护工。”麻生光子陪着笑脸说:“我是山本一郎先生雇佣的心理医生。”护工说:“你就是那个麻生光子,你怎么还敢来?”说着就要关门,麻生光子立刻把门顶住,说:“瞧你这话说得,我怎么不敢来?我先不说雇主,我先教育教育你。你横什么?没有我你能在这里挣钱吗?”

  护工立刻闭紧了嘴巴,麻生光子说:“愿不愿意跟我合作,包你继续有工作可以做。”话音未落。护工立刻就跪下来,说:“说实话,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忧虑,万一她的伤口愈合了怎么办?所以我就偷偷在她的饭菜了下了一点东西,我没有操什么坏心,就是希望她伤口愈合的慢一些,这样我好继续有钱挣。”麻生光子笑着说:“起来吧!你有这样的想法很好,咱们日本人就是这样,为了自己的生存,就得无所不用其极。”偏巧这个时候看见她远远的在卧室门口站着,护工经浑然不觉,一边磕头一边说:“你要是能帮助我,让她一直躺着,我就天天给你烧高香。”麻生光子突然变了脸色,说:“你这妇人好生无礼,雇主花钱雇用你照顾她,你居然不但没有尽心尽力照顾她,反而存心坑害人家,迟早有一天,你的饭碗会被你砸掉。”护工一听对方这么说立刻就懵掉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麻生光子笑盈盈的走上去,不由分说把她给抱住了,然后用手捧着她的脸说:“心肝儿,你怎么操磨成这个样子了?”

  她的目光中满满的都是恨,说:“你跑的够快啊!一眨眼你就没影儿了,要不是我命大,这会儿我就死了,你知道吗?”对方陪着笑脸,却不说话。她说:“你把我带到那个地方,是不是存心要置我于死地。”话音未落,护工立刻指着麻生光子说:“你猜的对,她就是存心要害你。”麻生光子冷冷的看了一眼护工,然后仍笑着说:“请你想一想,她这样一个为了三瓜两枣就害人卧床不起的人,你能相信她吗?”就在这个时候,她好像是被护工一口气给吹倒了,看到她昏迷不醒,两个人都长出一口气。

  麻生光子说:“我真是倒了血霉,你说我怎么就接了整么个活儿,差点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护工看着麻生光子,真是越看越生气,终于忍不住扑上去。只见这一场厮打十分惊人,两个女人都穿了高跟鞋,都留着长指甲,踢一脚就有淤青,挠一下就有血痕,衣服被撕了个粉碎,以至于她们都没办法出门了,就在她们打的热闹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敲门,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想去开门。外面敲门的人几乎要疯了,用力的敲了几下,就没了动静,她们以为敲门的人已经走了,没成想人家掏出钥匙把门打开了。护工举着扫帚冲到门口,大声说:“呔!你是何方神圣?竟敢来次行窃,你也不看看老娘手里拿的是什么。”大川昭雄被吓了一跳,说:“你是什么人?”护工说:“你是何人?”大川昭雄冷冷的笑着说:“我是她的好朋友。”猛然间反应过来,她还在昏迷当中,立刻冲过去,麻生光子厉声说:“你是什么人?”大川昭雄说:“你是什么人?”麻生光子说:“我是局长大人雇佣的心理医生。”一听这话,大川昭雄高兴的要跳起来,说:“岸田文龙升任局长了,真是太好了,这样我也能沾光。”

  这话让护工和麻生光子都呆住了,她们并不知道岸田文龙是谁?看到她们惊讶的表情,大川昭雄感到非常吃惊。三双眼睛相视了五分钟,大川昭雄终于说:“让开,我要送她去医院。”护工挡在前面说:“你这厮好生无礼,竟敢动局长的女人?”大川昭雄说:“岸田文龙也太不像话,他的女人成了这个形象,他都不管,也太官迷了。”护工将一口唾沫吐在了大川昭雄的脸上,说:“什么岸田文龙?老娘不认得,她是山本一郎局长的女人。”大川昭雄一听这话立刻就急了,劈手抓住了她的衣领,大声说:“你这妇人太过分了,居然大白天就编造谣言,看我不撕碎了你。”护工表现的非常英勇,发出一声断喝,说:“老娘才不怕你。”

  一语不合,两个人厮打起来。麻生光子本来不想加入战局,只想把她搬回到床上,哪知道大川昭雄看到这一幕,立刻便大怒了。飞起一脚踢中了麻生光子的膝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个膝盖装成了馒头,不禁泄了气,一下子坐在地上,不知道如何是好。这大川昭雄因过着开放式的生活,情绪日日高涨,心肝脾胃肾维持着一个非常脆弱的平衡,他像是一株被虫子咬了很多年的枯树,你只要轻轻的一推,它就折了。很快他就被护工摁倒在地,一口唾沫飞在大川昭雄的脸上,说:“就凭你也敢跟老娘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麻生光子在一旁冷笑着说:“连女人都打不过,我要是你早就找根绳子自行了断了。”护工说:“你能跟我一支烟吗?”麻生光子说:“我没有烟。”护工并不气馁,居然从他身上摸出了一包烟,自己点了一支吸烟。

  大川昭雄恶狠狠的看着她吸烟,一时间没有防备,对方竟把一口痰吐进了大川昭雄的嘴里。麻生光子感到一阵恶心,立刻跑到卫生间吐去了。正在护工得一知己,哪知道大川昭雄一个猴子偷桃朝着护工的下面打过去。她因为没有防备,冷不丁被击中,不由得大叫一声,她的脸色白中透红,红中透黑,表情极为难看。大川昭雄猛的将她推在一边,一下子站起来抬起脚就往护工的肚子上跺了下去。

  这一脚落下去真是非同小可,护工发出一声惨叫,口中鲜血和白沫一起涌出来。两眼翻白、四肢蹬直。大川昭雄一看这个,稍微愣了一下,说:“快去打急救电话。”在临走前说:“你记得我叫什么吗?”麻生光子说:“不记得了。”对方说:“那就好。”然后撒腿就跑,麻生光子赶紧打电了急救电话,她与护工被一起拉大到医院。局长得到消息之后,代表警方前来探望,并且一早说:“一定要抓到肇事者。”说完没有停留多长时间就走了,她自然十分伤心,这有什么用呢?人家是吃皇粮的,拿了皇家的俸禄,没有不为天皇尽心尽力的道理。

  山本一郎在警局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一边踱步一边吸烟。不出一顿饭的功夫,烟头就堆满了垃圾桶,痰盂也满了。他把门打开,朝着外面咳嗽了两声,立刻就有一个妙龄女警前来收拾。常言道:“有文化的人放个屁,都有学术的味道。这些在衙门里吃皇粮的人,他们放的屁自然也有一种高贵在里头,因此他吐出来的不再是痰,丢进去的不再是烟头,而是机会。”年轻的警员们为了争抢这样的机会几乎要打起来,最后被这一位女警得了,众人不知道有多羡慕她,她自己也时常感觉得意。

  山本一郎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简直要把烟的祖宗抽出来了。他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算是岸田文龙被免去了副局长的职务,可他现在毕竟还是天皇陛下治下的百姓,这样不明不白的把人家关押在那里不大合适。这个时候他并不想置其于死地,他是打算让岸田文龙彻底的丧失反抗能力,又要让他的妻子可以拿他的名义领到一份皇粮。按照计划,岸田文龙似乎真的精神出了问题。局长终于下决心把他送进疯人院,他被警队用囚车运送到了目的地,那日天空飘着蒙蒙细雨,他感到非常的压抑,进了疯人院的大门,他知道自己会迎来一段非常痛苦的时光。

  住进疯人院之后,妻子一直不来看他,这本应该不是个意外,可他还是很伤心。这里身材窈窕的女护士,只有身材强壮的男护工。他们早晚都要吃药,每天要注射一次药物。药可以吃进去以后再偷偷的吐掉,不过注射是逃不掉的。虽然只是注射镇静剂,仍然会对大脑有非常严重的损害。他被关在一个单间里头,早晚只能看到白色的墙壁和黑色的影子。这里的昼夜都好像被无限制的拉长了,他从来没有如此的想念过自己的妻子。终于有一天妻子来看他了,她来这里的目的很有意思,就是要跟他离婚。

  岸田文龙一开始并不愿意见她,她陷入了忧愁。就在她要绝望的时候,对方突然表示愿意见她了。见面之后,她被拉倒一个角落,岸田文龙说:“我现在是精神病人,因此我不具有民事行为能力,没办法跟我签订离婚协议。”她大怒,岸田文龙说:“稍安勿躁,如果你能让我出去,我愿意放弃所有财产跟你离婚。”听了这话,她大惊失色,岸田文龙说:“我有一个条件,这件事绝不能让山本一郎知道。”看到自己的丈夫面黄肌瘦、举止迟缓、说话都不利索了,她怎么会不难过呢?说:“你还是呆在这里好,出去没有人照顾你。”岸田文龙说:“我堂堂七尺男儿,我会自己照顾自己。”她说:“可你是精神病患者啊!”岸田文龙说:“我是被人陷害才被送到这里的。”她说:“我该怎么帮助你呢?”岸田文龙说:“你依我内人的名义,请一位医生帮忙检查我的精神状况,他只要出具有利于我的鉴定结果,我就可以出院了。”

  她说:“我试试吧!”岸田文龙说:“记住,一定要尽可能选择跟警方没有来往的医生。”她说:“如果人家存心要害你,可能早就跟所有医生打过招呼了。”岸田文龙说:“你先打听一下,不行你再告诉我。”她要走了,岸田文龙说:“下次来看我,记得把儿子也带来吧!子不孝父之过,我不奢求他能认我,我只要看他一眼就可以了。”不听这个还好,听了这个她也想起了儿子,儿子死得那么惨,想起来她就觉得害怕。

  妻子走了,局长约她在歌舞伎町的情人酒店见面,她早早的就去歌舞伎町等着,先泡了个澡,然后抹上香水,穿上丝质浴袍,对着镜子细细的描画了一番。居然到了,哪里还能忍得住。午后的阳光是那么迷人,局长手里拿着一杯红酒,脸上也泛着红晕,口中吟道:“一番云雨一番风,艳艳桃花绕高城。绿草洞中出秋水,美人双目望高层。”局长看她一眼,只见对方并不言语,他说:“你有心事。”

  她说:“并没有。”局长说:“你不会撒谎,说吧!”她说:“你能养我吗?”局长先是一愣,然后才说:“我怎么会不愿意养你呢?不过我家中还有妻儿,妻子贤惠,女儿可爱,我实在不身心抛弃她们。”她说:“我没有让你抛弃她们,你只要答应养我就可以。”局长说:“岸田文龙已经住进了疯人院,他的薪水仍旧可以领。你要是与他离婚,你也就没有自己的收入了。不是我舍不得给你花钱,有一份自己的收入不是更好吗?”

  她听了,觉得十分在理,也就打消了离婚的念头。岸田文龙在疯人院盼星星盼月亮,盼不来要离婚的妻子。丽人店自从遭遇了那次枪击案,营业额不断缩水,气的获野瑰园每天都在骂她店里的织女们,因为生意太差了,她都懒得去梳洗,蓬头垢面光着脚,躺在一张摇椅上,嘴里叼着牙签,不时吐一口痰在痰盂里。这个时候一位男店员跑进来说:“妈妈,有人下订单了。”她立刻站起来,等圆了眼睛说:“是谁?”

  店员说:“是知市老爷,特意要求松下山花去他的菊花园喝茶。”获野瑰园立刻去找松下山花,眼角眉梢都写着笑意,如此这般一说,松下山花沐浴粉香,再经过一番描画,里面穿雪白的中衣,外面罩着橘色和服,上面用金丝绣了菊花,乘车来到菊花园中,阵阵花香迎面扑来,屋檐下站着一个人,你道是谁?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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