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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回:做花魁得志酬宾客/刑期满无奈返东京

作者:静林君|发布时间:2018-05-31 18:01|字数:6304

  这一刻仿佛尘世间所有的喧嚣都停止了,这是令人窒息的瞬间。就在这个时候,小泽静惠突然从知市大人的怀里窜出来,朝着歹徒扑过去,歹徒在情急之下扣动了扳机,两颗子弹打进了小泽静惠的身体,她面色惨白、牙关咬紧、人事不省,歹徒被这么一个美妙的躯体压着,瞬间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这个时候知市老爷大喊一声,立刻就有一群保镖闯进来,把那歹徒噙住,收缴了武器,摁倒在地,先着实请他吃了一顿拳脚,这厮被打的几乎连自己的爹都不认识了。

  获野瑰园也应该赶过来,知市老爷发出了指令,全力抢救老子的心肝宝儿。获野瑰园在衙门方面的帮助下,很快就把所有事项都安排妥当,医生说:“不过是两颗子弹打紧肩膀里,不妨事的。”获野瑰园瞪圆了眼睛说:“你可别这样说,她是我的命根儿,你一定要确保她不出意外。”

  医生两手一摊,说:“世上没有百分之百的事情,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力而为。”小泽静惠被推进了手术室,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在里面忙碌着,时间一秒一秒的逝去。随从给山本藤原重新点燃了一直雪茄放进他的嘴里,他津津有味的吸着,鼻孔里不时冒出许多烟雾。歹徒看见他这么痛快,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山本藤原一边吸烟一边说:“兄弟,说你为什么要行刺我?”歹徒看着他笑了,说:“我就恨你们这些当官的,没有一个是好人。”

  山本藤原说:“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如果我在那里得罪了你,你不妨直说,你这样把所有当官的都给捎上,这未免有点问题。”歹徒说:“少废话,老子今日没能成功,纯粹是因为那个小妮子捣乱,要不然这会儿你就已经在阴曹地府歇息了。”山本藤原压低声音对一位随从说:“让精神病院派一位专家过来,就说要帮忙鉴定一个人是不是精神病患者。”哪位随从离开了,歹徒感到前所未有的忧愁,他双眉紧锁、面目扭曲,扯开嗓门说:“狗官,我恨不得杀你的全家。”

  山本藤原平静的说:“兄弟我自从任职以来,虽没有什么大的政绩,却也没有借着搞工程把大把的公款塞入自己的腰包,也没有借着某些缘由向别人索取财物,我怎么就惹到你了呢?”不听这话还好,歹徒越发气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跳出来,说:“既然你说到了这些,老子就要跟你说道说道了,你上任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没有一个工程上马,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企业的生存,有没有考虑过就业率。”山本藤原说:“你就说你自己的事,不要跟我扯这些大的。”

  歹徒说:“原来我有自己的公司,旗下有十二个施工队。以前,我们一年四季都有事情做,自从你这只老乌龟上来之后,这么长时间我们没有接到一个订单,没有事做,就没有钱挣,而我们却要养活着十二个施工队,不得已我们开始裁员,一开始只裁了三分之一。我们还是找不到事情做,最后连我这个董事长都被裁掉了,你害得我现在跟以前的自己公司的雇员竞争掏厕所的订单,我从金领一下子滑到了铁领,你自己说,我不杀你有天理吗?”

  山本藤原光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叹了一口气说:“你告诉我,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呢?”歹徒笑着说:“这还用问,当然是搞工程,实话说,我们宁愿你从中拿一点利益,也不愿意你为用清廉取悦百姓。”山本藤原连连摆手,说:“你误会了,我可从来不说自己要博取清廉的名声,我感兴趣的是我能不能顺利的连任。”歹徒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肯定不能连任,我咒你一辈子再当不成官儿。”

  山崩藤原看着这个人,他一脑袋卷发,这是一种无规律的卷,脖子又细又长,脑袋很小,额头很宽,鼻梁很高,下巴很窄,眼窝深陷,他总是眯着眼睛,由此可以推定这厮是个近视眼。他的皮肤非常不好,身材瘦削,身高一米七二,上身穿着一件军绿色的夹克,下身穿着一条黑色运动裤,脚上一双深蓝色的袜子,外面套着一双灰色的休闲鞋。他被两个壮汉压在地上,两只脚踩在他的脑袋上。山本藤原笑着说:“孙子,你骗了我。”

  这个时候歹徒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说:“孙子,你答对了,老子的确骗了你,可你又能把老子怎么样?”山本藤原说:“我能把你怎么样呢?像我这穿着鞋的人,面对你这样的光脚人士,我还能怎么样呢?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是想进入精神病院生活呢?还是想去监狱生活呢?这二者互有优劣,精神病院日子清闲,你去了那里不用工作,只需每天坚持吃药就可以了。不过药可不是白吃的,吃进去之后会在体内发生剧烈的化学反应,你的身材可能会严重走形,你每天的大部分时间可能都在睡觉。进了监狱你不用吃药,万一你有个头疼脑热,放心,你就是难受死也只能忍着。除此之外,你是要工作的,有可能被拉去挖矿,也有可能被请去修路。看过美国电影《乱世佳人》吗?女主人公就曾经雇佣囚犯到庄园里干活,为什么她愿意雇佣囚犯呢?很显然是看中他的成本优势。”

  歹徒笑着说:“别拿这个吓唬老子,监狱老子已经蹲过了,精神病院老子也住过。”山本藤原说:“我很佩服你有这么丰富的阅历,不过你不要多想,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吓唬你,而是在跟你商量,如果你不介意自己被关进监狱,或者被投入精神病院,我不知道有多高兴。”歹徒一听这话突然急了,说:“老子要你的命,老子要阉了你,老子搧了你。”

  山本藤原正感到不耐烦,外面随从带着精神病院的专家到了,专家顶上空空如也,下面围了一圈头发,鼻毛从里面长出来一寸长,一张嘴像是打开了茅瓮的盖子,臭气一下子冒出来,每个人都皱着眉头,把鼻子捏紧。山本藤原说:“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说完拔腿就走,两位随从跟了出去。

  当然,他不是回到衙门里去,也没有回到知市官邸,而是直接奔了医院。看见山本藤原来了,获野瑰园心中一阵暗喜,嘴上却说:“大人你公务繁忙,小女何德何能劳驾你亲自来探望。”山本藤原说:“妈妈有所不知,这小妮子虽然年纪不大,但她很懂得体贴男人,我真的非常喜欢她,希望你能多多帮助她,让她在业务上在成熟些,日后一定会红遍歌舞伎町。”

  获野瑰园说:“多谢大人吉言,什么时候她康复了,我让她去府上表示感谢。”山本藤原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在官邸还住着另一个让我心动的人,为了不让他伤心,我们还是约定在别的地方吧!”获野瑰园微笑着说:“一切听大人的安排。”有了这一番遭遇,小泽静惠身价一连翻了许多倍,因为害怕这样的消息影响她伤情的恢复,获野瑰园选择了隐瞒。这一日小泽静惠刚睡醒,就要打算睁眼睛的时候,突然一位店员来了,对着坐在床上的获野瑰园挤眉弄眼。获野瑰园低声说:“进来说吧!她还在睡觉。”

  那店员进来压低声音说:“妈妈,她的身价又翻一倍,这样下去,咱们这样的小庙可就供不起这尊大佛了。”获野瑰园白了他一眼说:“你知道什么?是什么让他身价连番,不是别人,是老娘我的计谋,她离开了我这个军师,她还能红的下去吗?”那店员说:“就怕她不明白这个道理啊!”

  获野瑰园把手放在她的脸上说:“她会明白的。”这个时候小泽静惠心中感到十分疑惑,这到底是真实发生的一幕,还是获野瑰园实现设计好了故意做局给她看,她其实是很开心的,自己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竟然劳驾人家这么大费周章去编这么一出戏来骗她,她忽然感到十分内疚。

  再说精神病专家看到这位歹徒一下子就愣住了,笑着说:“怎么会是你?”歹徒也愣住了,他眼圈泛红、语带哽咽,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专家清了清嗓子,开始做检查,完了说:“我这就去打电话,一会儿我们就把他送到我们医院里去。”随从们没有更复杂的想法,听他这么说,似乎没有理由不依。过了一袋烟的功夫,一群光头壮汉,他们穿着短裤,脚上穿着拖鞋,外面罩着一件白大褂,胸口巴掌大的护心毛格外扎眼,专家带领着大家把歹徒放在了担架上,歹徒说:“我没有受伤,你为什么要让我躺在担架上呢?”

  专家说:“别硬撑着了,你以为我没看见你一脸伤。”知市的随从们涌过来说:“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大家七手八脚,生生把的腿脚会给掰折了。歹徒疼的满脸是汗,上了精神病院的车,约莫走远了,专家皱着眉头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歹徒说:“我快疼死了。”专家说:“你要先忍着回到精神病院再说。”歹徒说:“你们那边能治这样的伤吗?”

  专家笑着说:“精神病院经常发生斗殴,什么骨折、脑震荡、失血过多等症状是经常出现的,所以精神病院一般都设有这样的科室。”没一会儿汽车到了目的地,他被抬下车,送进了骨科手术室。手术进行的非常顺利,他被推出来之后,专家询问治疗情况,医生告诉他说:“没事,恢复之后跟正常人一样,就是在治病期间需要吃一点苦头。”夜深了,他带了一罐骨头汤来看望歹徒,他说:“你这是何苦呢?”对方说:“我实在是没有活路了。”

  专家说:“早年间我不是说过了,同样一条水泥路,总是在修缮,今天铺上一层水泥,没过多久一定会出现裂缝,然后把地上的水泥扒了,然后再铺一层新的水泥。一方面你们涉嫌偷工减料,一方面你们涉嫌重复建设,这样做会造成巨大的资源浪费。”歹徒说:“话不能这样说嘛,如果我们不这样做,我们企业怎么能够生存的下去?在生存面前,一切道德都是摆设。”

  专家说:“你们为什么不许做哪些更具有社会价值的事情?”歹徒说:“我最看不惯像你这样的学究,自己对经济一窍不通,却总喜欢对这些问题乱侃一起,你让我们这些真正致力于搞活经济的人情何以堪。我们是做实业的,比起你们这样只会浪费口水的人强一万倍。”专家说:“我从医这么多年,我也记不清多少人在我的治疗之下获得了新生。而你虽然让许多人挣到了养家糊口的钱,但是你们挣的钱不是正路来的。如果你的做法可以受到大家的肯定,那么我也要请教,为什么犯罪团伙不能用自己的方式挣钱?”

  歹徒一听这话就急了,说:“你的意思我是犯罪分子了?”他看起来非常激动,拖着哭腔、流着眼泪、浑身颤抖,哽咽着说:“老子养活着这么多人,你居然说我是犯罪分子。”专家也急了,说:“你说你养活着一群人,犯罪团伙难道不是养活一群人?你们搞工程,其实跟暴力社团收保护费是一样的。”歹徒忍着剧痛起来朝着专家的脑袋上捣了两拳,专家把盛放骨头汤的罐子丢在了地上,说:“咱们的交情到此为止。”

  歹徒激动地说:“老子早就看不惯你了,老子在多少人得眼睛里都是能挣钱的好人,偏到你的嘴里老子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瞧不起老子?不就是多读了几年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现在是失势了不及你有钱,当初老子得意的时候可比你有钱。”

  专家站起来拂袖而去,歹徒还是骂个不停,这个时候一个男护士过来笑嘻嘻的说:“我就最讨厌这个老头了,总是喜欢在人前絮叨,咱们聊聊呗。”歹徒说:“好啊!说点什么呢?”男护士说:“你还是先配合我把针打了吧!”他咬着牙把自己臀部撅的很高,男护士说:“太好了。”噗一声,针扎了进去,然后把药推了进去。

  歹徒挨了一针,正打算发言,却发现自己根本出不了声儿,他的舌头好像不然变成了含在嘴里的一块小石子儿,他真是欲哭无泪,很快他赶紧自己脖子以下的部分都失去了直觉,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形容的。就好像电视屏幕上人们张牙舞爪的时候,突然一个人把电视机关掉了,所有的画面、所有的想法和感觉就在这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泽静惠有一次在睡梦中醒来,她的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容,因为她刚刚从一个好梦中走出。做梦其实是很有学问的,有的人每天晚上都重复着同一个梦,有的人做梦像是连续剧,这是做梦的最高境界。总是梦到同样的情形,这个人的神志一定出了问题。大多数人做梦是偶尔为之,做梦的内容也是百花齐放的。有的人是把白天经历的事再温习一遍,有的人是把自己想做而未能做到的事情在梦中完成了,还有一些梦就变得有些神秘了,这类梦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对未来有预见性。

  大多数是预测近期即将会发生的事,少部分是预测比较长时间的以后要发生的事。孕妇梦到桃花,她生的是女儿。梦到蛇,生的是儿子。如果亲属中有人梦到一条巨蟒,或者一个白胡子老道站在云彩上送一个婴儿给你,你们家的孩子肯定将来一定会成为响当当的大人物。如果你梦到自己撒了一泡尿,等你醒来你会发现自己真的撒了一泡尿。

  如果你梦到自己从万丈悬崖中落下而毫发无伤,恭喜你长个儿了。如果梦到自己被狗咬,你要小心了,你很可能要和别人发生口角。假如你有梦到牙齿脱落,或者梦中看见了不正常得天象,比如晴天下冰雹,这个时候一定有非常凶险的事出现。

  小泽静惠梦到了什么呢?这其实很有意思,她梦见自己嫁人了,她梦见自己嫁给了一个非常帅气的年轻人。文明国家的婚礼都是庄严肃穆的,虽然婚礼嘛!大家都很高兴,但是结婚是人生中非常重大的事件,怎么可以这样吵吵闹闹的度过?难道人生就是一场闹剧吗?

  日本是礼仪之邦,所以日本人的婚礼有着极强的仪式感。在梦中小泽竟会身上穿着一件色彩鲜艳的和服,新郎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和服,他身材魁梧、面部俊朗、肩宽背厚,举止之间,透着十足的贵气,他的一双眸子非常的清澈,他的肌肤如同冰雪一般。

  这位男士拥有数不尽的财物和知识,他心胸开阔而富有幽默感,他擅长滑雪、网球,喜欢拉小提琴、弹钢琴,他能自己设计珠宝,设计建筑,总之他是个非常有才华的人。醒来之后的三分钟,她还沉浸在幸福里,三分钟之后山本藤原来了,穿着雪白的衬衣,打着鲜艳的红领带,穿着笔挺的灰色西装,怀里捧着一束玫瑰花,火红的花瓣给人许多想象的空间。

  就在这个时候获野瑰园进来了,她的两只眼睛连成了一条细缝,露出一嘴黄牙,说:“哟,知市大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浪漫了,为什么不送给我一束花呢?”小泽静惠把花拿过来递给获野瑰园,说;“给你。”获野瑰园笑着说:“这是何必呢?把自己男人送的礼物给我。”他们两个脸都红的不行了,获野瑰园笑着说:“我就不当灯泡了。”

  不过她在临走前拿走了那束花。很快小泽静惠的身价有翻了许多倍,如今她是继松下山花、井上纯美之后又一位花魁。与前两位不同,她非常的年轻,因此她日后的发展空间更大。山本藤原总去捧她的场,反过来她自然也会对这位父母官格外的垂青。

  深秋时节,街上弥漫着肃杀之气。她在秋夜里,没有感到寂寞。因为许多感到寂寞的男士们来陪着她,热热闹闹的过了前半夜。后半夜她不是去睡觉,而是安排了另一桌酒席。席间坐着的都是她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其中有多年光顾她生意的几位牛郎。长期以来,他们的行市一直起不来。

  有一位仁兄接近三十岁,别人在这个年纪都快要退役了,他除了精神略显颓废之外,身体上却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尽管这些好朋友收入非常的微薄,他们还是全心全意的帮助她拉抬升至,如今她的声势已经起来了,自然要饮水思源,报答这些人的滴水之恩。

  他们一直喝到天亮,喝的酩酊大醉。获野瑰园对于她的这个做法是支持的,在她看来这样做才能在这个行业做的长远。当一个人不得志的时候才想着要转行,如果顺风顺水,自然心就不会那么浮躁了。就在这个时候,北海道那边有消息说井上纯美要出狱了,这个消息让获野瑰园感到振奋,却让小泽静惠倍感忧虑。对于获野柜员来说,单纯一个人拉抬生意,这是不安全的。

  这样一来你就会受到当红织女极大的钳制,如果是两位出色织女间保持一种竞争的态势,自己这个一点之主才能保存足够的威严。小泽静惠感觉老娘才有点气色你就回来,她的想法是这样的,自己几乎是去求着让对方出狱,接过却遭遇了冷脸,如今这边没有什么举动,她却自己出狱了,很可能是因为她听到了什么消息坐不住了。

  事实却不是这样,井上纯美之所以被释放,是因为她的刑期已满,在与大岛夏花的分开的时候,两个人大哭一场,但也仅此而已,因为双方都觉得她们注定是要分开的。西乡格玥来信说不能来北海道接她了,这让她感到深深的不安,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踏上了返回东京的旅程。

  透过车窗的玻璃,她看到外面的一面荒芜。车厢里坐着的每个人看上去都显得心事重重,她把西乡格玥的信投入了垃圾桶,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有了一个新的决定,她要尝试自己去谋生,要是实在活不下去,就去找获野瑰园,想到这里她的眼泪从眼眶里溢出来了,天空忽然刮起了大风,然后雨点子疯了一样往地上砸,忽然前面传来一声巨响,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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