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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八回:任祭酒西来传道法/俏长官东行迎上师

作者:静林君|发布时间:2018-05-31 18:02|字数:6224

  村山莺迁被吓了一大跳,一个歹徒朝犬养怡静扑来,犬养怡静没有丝毫慌张,直接扑上去和对方打在一起。村山莺迁要打电话报警,只见一个壮汉挥着拳头冲她袭来。犬养怡静在跟对方打斗的时候处于明显的弱势,村山莺迁掉头就跑,摄影记者举着摄像机跟在后面。他们一溜烟冲到了街上,村山莺迁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杀人啦!”这么一来就把警察给吸引过来了,哪位歹徒先生正追的起劲,忽然冲出来四个警察把他团团围住,正打算要进行格斗的时候,警察突然开抢打中了他的膝盖,那厮应声倒地,警察立即将他考了起来。村山莺迁跟着警察跑到酒吧里,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村山莺迁不敢回台里,一直呆在警局。中曾根红对于犬养怡静的事还是蛮重视的,亲自坐镇指挥,各个行动小组都没有收获。这让中曾根红觉得很没有面子,村山莺迁拿话筒对着中曾根红的嘴巴说:“请问什么时候可以把犬养女士救出来?”中曾根红努力让自己保持微笑,说:“我能够体谅你焦急的心情,也希望你能体谅我们,我们也希望很快就能把她救出来。”村山莺迁还要提问,中曾根红说:“记者大人,我还在工作,我也知道你在工作,我们应该保持适当的距离,这样才能互不妨碍。”村上莺迁把话筒收了起来,站在一边耐心的等待着前线的战报。

  犬养怡静被人用黑色的胶带封住了嘴巴,这个时候她的心里紧张极了,以为自己这一次可能凶多吉少。无论是舍命还是舍财,都不是她愿意做出的选项。村山莺迁在警察局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消息,想要自己出去寻访,却不知道从何处找起,找到之后应该怎么面对歹徒。忽然前线来报说:“已经发现了犬养怡静的下落,正在准备展开行动。”一听这个村山莺迁立刻说:“注意保护人质。”然后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枪声。村山莺迁握着胸口说:“真是让人提心吊胆,对方会不会撕票的。”于是在这种紧张的时候,人们越是敏感,听见撕票这个词,其中一位警官忽然站起来对着犬养怡静一通骂,犬养怡静被对方排山倒海式的谩骂给吓懵了,她推到墙角,脊背都贴在了墙上,对方的口水也喷到了村山莺迁的脸上。

  就在等着要采访节后余生的犬养怡静的时候,却被制片人一通电话给打懵了,她收拾东西回到台里。节目组安排她去做一个正面报道,对于记者来说,正面报道是没有什么吸引力的,因为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一个记者靠正面报道变成了业界名流。正面报道说白了就是一种广告,她咬着后槽牙来到了福泽经学堂,都说这里的什么都很奇怪,她一开始没什么感觉,到了现场确实感到有些不解。教室里没有讲台、没有黑板、没有幻灯片,先生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不说,中间还隔着屏风。在教室最显眼的位置有一个供桌,工作后面悬挂着一副孔子像。学生们每天在上课前都要拜孔子的,采访的地点被安排在夏凉明月的画室进行。双方围着一张茶几坐好,德川智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礼帽,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风衣,耳朵上一对耳环上镶嵌着蓝宝石。村山莺迁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脖子上戴着一条白金项链。

  德川智孝说:“你能来采访我们福泽经学堂,正是太好了,希望你可以通过这一次采访,告诉绝大部分日本人。千篇一律的教育并不好,各种不同的教育样式并存,这样孩子们可以根据自身的特点来选择合适自己的样式学习。”村山莺迁说:“在澳洲,男女学生在不同的学校上课,因为他们的特点不一样,你是否支持在日本推广女校?”德川智孝说:“本来这类大问题不该是我这样的小角色能够回答的,所以即使我回答了这个问题,你权当是听一个酒鬼说的胡话,不要太认真。”

  村上莺迁说:“你的态度是什么样的呢?”德川智孝说:“把孩子送到单一性别的学习好?还是送到男女混编的学校好?我没有办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能证明哪一方的观点是正确的。为什么要分出男校和女校呢?有些地方还要分出女子公交车、女子医院,甚至一些店铺还要挂上男士止步的牌子。其实你不挂哪个牌子,男士未必就有窥探的需求,挂了这样的牌子,反而刺激男士们却窥探一番。不过我并不主张用命令的方式把它取缔,如果有什么东西不是很合理,应该尽量让它自然的消亡,而不是靠人为的干预。”村山莺迁说:“毒品贸易你也支持让它自然的消亡吗?”德川智孝说:“毒品贸易之所以屡禁不止,是因为它抓住了人性的弱点,针对这个问题,最好的方法还是直接取缔,因为它不可能自动消失。”

  两个人聊得很不投机,村上莺迁已经很不耐烦了,却还要耐着性子继续采访。眼看太阳沉入了地平线,村山莺迁回到了台里,面对一堆素材,能够派上用场的少之又少。德川智孝也感到很失落,她也觉得自己不该有要出名的想法,她睡的很晚。按照老子的设想,人们应该放弃所有的智巧,恢复用结绳记事的办法,车马和舟楫都期而不用,两户人家彼此能听见另一家的鸡犬之声,到死都不互相往来。官府要控制这样的百姓,相对来说是比较容易的。控制黎民百姓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断绝人与人之间的交流,让人们的知识水平倒退到蒙昧状态。一种是让大家接受教育,你看待事物的一整套评价标准,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别人把他自己的那一套东西嫁接到了你的头上。于是人们会非常惊讶的发现,对待异类,老爷和百姓的想法是一致。一个人如果有自己的一套东西,他往往很难融入社会。

  宣仁因为没有儿子常常感到苦闷,却不能把它表现出来,为了排遣心中的苦闷,经常把一些神职人员请到东宫一起讨论一些玄乎其玄的问题。这有点类似魏晋的那些名士们,在这期间,即使那些名门之后,也不容易有发挥的空间。于是社会上没有人想要建功立业,大家的主要工作就是饮酒和吹牛。所谓清谈,就是闲着没有事做,说一些不染尘埃的话题。于是阿訇、森田平十郎主教、拉比、日天法师大家都到齐了,围着一张大茶几,上面摆满了瓜果,手里端着茶杯,宣仁说:“有一个问题我想要向诸位请教,你们觉得人类会不会有毁灭的一天呢?毁灭之后会怎么样呢?”

  森田平十郎说:“任何事物都有一个期限,一旦大限到了,这东西就要消失。人类也有一个期限,只是我们不知道大限在什么时候罢了。”宣仁说:“时间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终止吗?”森田平十郎说:“时间的界限是相对的,任何单个的物体都是有寿命的。但是作为一个群体,它可能会延续很久,不知道头在那里。”宣仁让一位宫女拿来了一副长卷,画面徐徐展开,佛陀坐在莲花宝座之上,摆出说法的手印,老子骑着一头骑牛在走,孔子拱起双手站立,阿訇说:“为什么没有画我们心中的大圣人?”宣仁说:“贵教的人物我们不敢乱画,万一画错了,贻害无穷。”

  森田平十郎说:“为什么连耶稣都不画呢?”宣仁说:“耶稣的画像一直都是写实的油画,这种写意的水墨画,不知道怎么画他。”森田平十郎说:“你为什么要画这么一幅画呢?”宣仁站起来踱着步子说:“最近我读了一本书,名字叫做《空谷幽兰》,讲的是终南山中隐士修行的故事。”话音未落,现场就炸了锅,森田平十郎说:“大人,为什么你要喜欢这个东西呢?”阿訇和拉比也站了起来说:“太过分了。”日天法师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宣仁心下纳闷,说:“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提供给我?”

  宣仁说:“既然大人喜欢上了终南山隐士追求的东西,我们就在东京设立一个擂台,让中国最有名望的道长来跟我们辩论,他如果胜了,日本就允许设立一家道观。如果对方输了,殿下就把那本书给烧了。”这话让宣仁心里非常不踏实,然而有没办法抑制自己的好奇心,于是就以皇储的名义发了一份邀请函给在终南山修道的任道长。接到邀请函,当时任道长刚吃完早膳,正要出去散步,看到这封信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徒弟们都说应该去一趟,把他们的气焰给打掉。也有的主张不去,认为去了之后会给他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灾祸。经过一阵犹豫,最后还是决定去一趟。打定了主意就开始收拾行李,他先坐火车来到泉州,然后乘坐轮船前往日本。

  之所以选择这么不舒服的一种交通工具,是因为他就是想体会一下当年鉴真和尚的不易。希望自己这一次前往日本,可以得到日本各界的欢迎。然而愿望是一回事,现实是另一回事。轮船入港,他下了船。发现根本没有人来迎接,自己只好在一家酒店登记了房间。休息了一夜,明日自己乘坐火车前往东京。天黑的时候才到目的地,住进酒店之后,他开始有些茫然了,难道自己就这样折回去吗?这种情绪的起伏让他感到不安,修道多年,怎么可以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让内心起波澜。于是坐下来各种事情一点点脱离他的精神世界,最后他入定了。他的精神高度集中,以至于呈现出一种若有似无的状态。就像是一根羽毛,躺在没有重力的空间里。停留三天,他打算回去了,他没有去东宫要求见皇储,而是直接要回去。

  当他走出酒店之时突然来了两位警员,给他戴上了手铐,把他押往警局。警察在审讯他的时候,他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经历说了,还出示了皇储的亲笔信。上面加盖了皇储的印信,警方立刻将消息报告的内阁。内阁打电话给宫内厅询问有关情况,宫内厅的长官打电话到东宫,通报了有关情况。宣仁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极为震惊。他亲自到警局把任道长迎出来,让他乘坐皇储的专车前往东宫。一路上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任道长说:“平心而论,日本这个国家有招人喜欢的地方,我想这也是为什么中国人和西洋人对日本产生分歧的原因。”宣仁笑着说:“中国人不喜欢日本,主要是因为贵国的教育所致,的确我国与贵国在历史上有些过节,不过我觉得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总是揪住不放这不合适,应该往前看,你觉得呢?”

  任道长说:“历史上已经发生的事情,还是应该正视它,而不是想一个什么主意绕过去。它是绕不过去的,我向来不主张报复日本,可贵国至少应该有一个姿态,而不是根本就理睬中国。”宣仁说:“贵国在刚刚敞开过门发展经济的时候,我国的企业主动来贵国投资,提供税收和就业机会,那个时候我们一起赚了许多钱。”任道长说:“这不叫正视,比方说某人侮辱并杀害了邻居的女儿,结果这位仁兄运气太好了,赶上了大赦天下,弥天大罪归于无形。出来之后主动与邻居合伙做了一笔生意,是不是这笔账就两清了呢?”

  宣仁说:“不能这么类比,人际关系与国际关系不同。”任道长说:“此言差矣,当时杀戮中国平民的,不正是贵国一个个军人吗?”宣仁脸上写满了尴尬,任道长笑着说:“这些问题终究会得到解决,我希望这件事能顺利解决,但贵国并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的诚意。”宣仁说:“那是因为贵国的叫价太高了,我们支付不起。”任道长说:“我们不是没有那个雅量,我们关系好的时候,中日之间的不愉快连历史教科书都不再提及了,可贵国首相竟然再次去了那个该死的地方。”

  宣仁对待任道长的确不错,他不仅见了雅子王妃、爱子亲王,还与之彻夜长谈。清晨,用了早膳之后,任道长和宣仁各自去休息,中午东宫举行欢迎宴会,出席宴会的有阿訇、拉比、森田平十郎主教、日天法师,宣仁和雅子王妃、爱子内亲王坐在一起。一般来说在吃饭的时候大家通常是不说话的,饭后会有茶叙,这个时候会有交流。雅子和爱子内亲王退出了,虽然雅子很想听他们说些什么,可宫廷的礼仪必须遵守。爱子内亲王也是女流,不得不遵守,从这一细节就可以看出,继承皇位对于她而言是很不容易办到的事。

  宣仁说:“我国文化受唐国影响极深,虽然唐国已经灰飞烟灭,我国却维持到现在,我们不仅维持这旧时的官府实体,还维持着我们的生活习惯和文化。然而在唐国最受推崇的老子在我国却没有受到太多关注,其中的原由我不多赘述,只是说如果我们对那个人和他的思想一无所知是不应该的。今日任道长西来传法,我很受感动。现在请他给我们说一说这位老子的思想吧!”

  任道长点点头说:“老子不是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叫李耳。出生在春秋时期的楚国苦县,李耳出身望族,然而到了李耳这一代已经没落了,当地一位名士爱惜他的天赋,不收任何费用把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之后还推荐他来到东周都城洛邑的太学升造,从太学毕业之后就留在洛邑工作了,他在守藏室谋到一份差事,相当于东周的国家图书馆与档案馆的长官。在这期间他遍览历代典籍,智慧不断增长。因为看到周朝的衰落已经无可挽回,他就离开洛邑一路西行。到达函谷关之后,被长官尹喜截住,表明了向老子问道的心志,被拒绝之后,尹喜索要关蝶,老子竟然忘了带,不得已答应尹喜的请求一起到终南山楼观给他讲课。在这期间老子完成了著名的《道德经》,之后老子飘然而去、莫知所终。《庄子》中记载了一段旧闻,说秦师乃老子生前好友,老子死后他去吊唁,哭了三声就要走,老子的弟子大为不满,秦师说‘老子顺理而生,顺理而死。一切都符合自然,我有什么可悲伤的呢?’秦这个姓氏上古没有,它是当时新的姓氏,而且主要分布在秦国。当时往来交通不便,如果不是住的很近,吊唁是不可能的,所以可以断定,老子最后在秦国寿终正寝。”

  大家听得非常入迷,任道长接着说:“史书中没有提及老子什么时候成亲,什么时候生子。却有他后人的记载。据说老子在离开终南楼观的时候,跟尹喜说‘二十年以后,青羊带着你来寻我。’二十年转眼过去了,尹喜在楚国游历,见到一只青羊,跟着青羊见到了一个婴儿,这个婴儿就是后来的老莱子。”宣仁说:“这可信吗?”

  任道长说:“可信不可信不好说,史书就是这么记载的。在汉朝初年的时候,老子的门人为了光大门楣,给自己的学说追认了一个更大的祖宗,他就是轩辕黄帝。老子的学说在那个时候就叫做黄老之学,从高皇帝一直到窦漪房,笃信黄老之学。汉武帝雄才大略,废弃了黄老之学,用法家来强兵,用儒学来教化四方。到了晚年,汉朝已经在风雨飘摇之中了,他开始反思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颁布了史无前例的《轮台罪己诏》。东汉末年,张道陵拒绝征召,归隐青城学习道术,是道家的开山祖师。他追认老子作教门祖师,实际道教与老子的主张相去甚远。方士是一种古老的职业,这些人专攻长生不死之术,炼制不死仙丹。帝王之中迷信不死之术的人有许多,他们或是被方士骗钱,或是干脆把命都搭进去。方士中有一个大人物,就是帮助秦始皇寻找不死仙药的徐福,带足金银和童男童女一去不回。”

  宣仁说:“老子不是活的很长吗?”任道长说:“老子活的长不长没有确切的记载,但是大家都愿意想象他活的很长。在道教发展的过程中,也有些道士怀疑炼丹之术,甚至对不死之术也表示怀疑。孙思邈就是其中的一个,对炼丹非常的排斥,曾经苦口婆心的劝李世民不要服食丹药。李世民不听劝,服下了天竺高人进献的仙药,很快这仙药就要了他的命。但是道教开始流行两种修炼方式,一种叫做服用丹药,也就是俗称的外丹。还有一种是所谓修炼内丹,就是强调清心寡欲、修身养性。服用外丹先被全真教抛弃了,特别是丘处机,对服用丹药非常的厌恶。到了今天凡是修道之人都不在服用丹药了,道教也越来越脱离过去方士的余韵,而更多的倾向于老子的学说。我指的是用老子的智慧求长生,至于老子提出的治国、用兵之道,对我们来说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大家听到这里,似乎都觉得道教已经没有什么神秘感了,任道长接着说:“修炼内丹从孙思邈开始,到长春真人,再到现在也已经一千多年了,历史悠久,其中积累了许多经验。这些东西对于延年益寿一定是有作用的,也不应该不忽视,至于这个东西我就不能说了。”宣仁说:“为什么这个就不能多说呢?”任道长说:“一则是这东西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再则是我要是在这里说了,以后我那么去教我的徒弟呢?”阿訇说:“我是这样看,死生大事不应该取决于人类自己,而应该取决于主,人要做的即使要兢兢业业、处处行善,死后可以去天堂享清福。”

  任道长说:“这个我不同意,死生大事应该先尽人事,然后再听天命。假如你可以救一个人的命,难道你不救吗?”阿訇笑着说:“救人性命是主要求我们做的,我们怎么可以不做?”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见有人说:“知市大人,你不能进去。”不知发生何种变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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