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天怎么都黑了?”苏开阳觉得赵老哥是故作惊讶。
他心道:“都下了二十多盘了,可不天就黑了么?我可有点撑不住了…”
“苏小友,可否再陪老哥杀上几盘?”赵老哥笑吟吟的问。
“还下呀?”石柱也会下象棋,他暗想:“这姓赵的脸皮可真够厚的,都输了这么多盘了还想捞回来~”
苏开阳却不这么看:“下棋是极费脑力的一件事,自己下半天已经有些头晕,这位赵老哥依然是神采奕奕,面色如常,就看这份精力,搞不好他和何不可一样是个练气大成期的修士吧!”
修士之间彼此探寻对方神识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除非自己是金丹修为,可以悄无声息的查看一下。
苏开阳见赵老哥盘中的肉串又没了,这次他学聪明了,没有直接安排石柱,而是看着赵老哥:“老兄这回还要烤多少串?”
赵老哥只顾低头看棋,不抬头伸出一个巴掌。
苏开阳看懂了:“再烤上五十串!”
赵老哥连忙摆手道:“五十串怎么够吃!”
苏开阳惊道:“难道是五百串?”
赵老哥看了看屋里的几个人,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开了口:“五千串!”
全屋的人都听傻了,一只羊大约能出五百串羊肉,五千串就是十只羊,这还不算刚才吃的五百串,这位得是多大的饭量啊,七八十人也吃不了这么多。
石柱看着苏开阳暗想:“这回善心大发了吧,十一两银子了,看这位苏大善人还肯不肯请客?!”
苏开阳果然开始拒绝了。
“赵老哥,咱别吃了…”
赵老哥浅笑看着苏开阳,显意思很明:“你是嫌银子花的多,不肯请我了?”
苏开阳见被他误解了,忙道:“老哥你想岔了,你要的五千串肉串,就算来七八个人一晚上也未见得能弄完,不如先烤上一两百串吃着,然后直接上十只烤全羊来,雁北的烤全羊也是难得的美味,您老也换个口味可好!”
赵老哥一拍大腿:“烤全羊我也没吃过,就照苏小友说的办!”
“没吃过羊肉串,也没吃过烤全羊,这是什么修士呀?难道这为赵老哥既修道,还信佛吃斋不成?”
苏开阳无奈摇摇头道:“石柱老哥,你多叫几个人来帮忙,把十只烤全羊一块弄出来,银子都算在我身上。”
他又把一块二十两的银子扔给石柱。
苏开阳打算让石柱把十只羊一块烤出来,他正好想练习下前天刚学会的“回春保温术”。
石柱暗喜:“行了,这些酒菜肉食也不用卖给别人了,今晚上都卖给苏大善人吧!”
“这买卖要天天如此该多美呀!”
石柱又雇了七八个人在后院弄烤全羊,苏开阳则继续陪着赵老哥下棋,饶是他是个练气修士,到了现在实在累的不行,接连走出缓招,好在他残局的的手段也很老道,连续两盘都下成了和棋。
赵老哥一见和棋了开始还很兴奋,以为自己适应了苏开阳的棋路,但他一看苏开阳不停的喝茶,揉太阳穴就明白了:这明显是熬不住了。
赵老哥伸手从衣衫内取出一个储物袋。
苏开阳一看:“这为赵老哥怎么用个女修的储物袋,莫非他是个兔子?”
男修和女修本来都是男人和女人的性格,就储物袋而言,男修的外观朴素简单,女修则不用,既讲究实用,还要美观靓丽,所以女修的储物袋一般都绣上花花草草。这位赵老哥的储物袋不但绣着四朵菊花,还用金丝穿着珍珠嵌边,简直比百花门女修的储物袋还要多三分的脂粉气。
赵老哥根本不理会苏开阳诧异的眼光,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苏小友,赶紧把它服了,这粒百通清脑丸可保持脑力充足一夜!”
“百通清脑丸”苏开阳听说过,这是筑基中后期修士炼气时防止走火入魔的灵药,每一颗都值五个下品灵石,
用这个醒脑?富二代也没这么奢侈吧!
“不如卖了换几块灵石来的实惠?”
苏开阳根本不舍得吃,就想把“百通清脑丸”收起来,再多喝点浓茶对付一下。
“苏小友,这颗清脑丸你必须吃,否则下不出妙手来岂不可惜,不要紧我这里还有很多,你觉得不够可以再吃!奈何没有更好的药,都用光了….”赵老哥叹了口气。
见赵老哥都这么说了,苏开阳虽然觉得这是赤裸裸的糟蹋灵药,也还是忍痛服下去了。
“绝对的败家啊!”
想着自己一口就吃下去五十两黄金,五百两银子:“哎,这十只烤全羊还算个毛啊!”
两人于是接着摆棋继续开练,这下苏开阳头脑清醒之极,行棋滴水不漏,赵老哥哪还能再拣到便宜,接连五盘苏开阳“马炮”都不过河就把他杀得一败涂地。
赵老哥终于不想下了,他虽然一盘没赢,但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之色,赵老哥一推棋盘:“今日这象棋可是杀得痛快之极!不想我也能有今日!”
苏开阳不解的看着赵老哥:“不就是下了三十多盘棋吗,看着这位老哥怎么这么亢奋,好象刚从大牢里放出来似的。”
“来来来,苏小友,咱们专心吃些东西,再闲聊一会儿!”
苏开阳暗笑:“还要怎么专心吃?你嘴里就一直没闲着好么?”
他笑道:“老哥慢用,我可吃不下肉串了,一会烤全羊上来,我可以稍微再吃一些。”
赵老哥唏嘘道:“没想到我的棋力和苏小友差了这么一大块,简直比你和咱家修为差的还要多啊!想来真是马齿徒增,虚活百岁,惭愧啊!”
“果然被我猜中,他就是一个练气的老修士,不过他看着可比何不可年轻多了,这驻颜术效果着实不错!,是了,老修士老了都得练这门法术!”苏开阳暗自琢磨着。
赵老哥虽然不下棋了,但他还在不停地唠叨着刚才的棋局,他头脑清醒,记忆力极好,几乎能把这二十盘棋全部复盘,赵老哥手舞足蹈,情绪高昂的回忆苏开阳刚才哪一局精妙绝伦,妙手迭出,情绪丝毫不受输棋棋的影响,假如来个外人,肯定以为输棋的苏开阳呢。
苏开阳见他对象棋如此着迷,不禁问道:“赵老哥,你是否看过《橘中秘》和《金鹏十八变》这两本书?”
赵老哥道:“咱家读书虽然不少,但苏小友说这两本书却不曾看过,顾名思义,这《橘中秘》必是讲述如何种植仙桔的书,我虽然爱吃桔子,也也没有研习过栽种桔树的灵植术;至于《金鹏十八变》,老哥我孤陋寡闻,这是那一道门的功法,听起来似乎很厉害!”
“噗”苏开阳把口中的茶都吐到地上。
“老哥你这笑话讲得好,小弟我要笑死了!哈哈哈哈….”
赵老哥正色道:“苏小友何故笑成如此模样?莫非我讲的差之千里不成?”
苏开阳好不容易忍住了笑,见他一本正经不像装的样子,奇道:“老哥你既喜弈棋,没看过棋谱也就罢了,怎么连这两篇传世的棋谱都没听说过?”
赵老哥讶道:“这两本书竟是棋谱?”
接着他又一声叹息:“咱家被人关了整整二百二十七年,就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等的棋谱可看啊!?”
苏开阳傻了,赵老哥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
首先,是谁把他关了整整二百二十七年呢?他又是如何出来的?
再者,二百二十七年,练气修士的寿元才是一百二十岁,看来这位赵老哥根本就不是什么练气大成期,人家至少应该是筑基初期,很可能还是筑基中期。
即使他只是筑基初期的修为,在大明雁北修真界也能算有名有号的人物了,已经与丰镇苏家的老祖宗苏文轩并驾齐驱,在“雁北修士排行榜”上排在百名之内应该没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