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哥喝足了茶水,他把阿三收进储物袋,又伸了个懒腰道:“小朋友,天一亮咱家就走啦!”
苏开阳看着还在昏睡的梁锦安:“老哥,梁锦安的是白莲教的人,你一路带他在身边,会不会有危险?”
“笑话!白莲教要反的是皇帝,又不是反咱家老赵,有什么可危险的?再说,他不过是个投机者罢了!”
“投机者?”
“白莲教也好,红莲教也罢,象他这种投机者大有人在,苏小友,象他这种人,原来得日子肯定过得不大如意,但他们又不甘心平庸一生,所以就要去别处碰运气,去投机…呵呵,他们才不信什么‘白莲下凡,明王出世’这些鬼话呢….”
“啊!?”
赵老哥又指着梁锦安:“小朋友,你看这个梁锦安,若咱家猜的不错,他入‘白莲教’多半是为了一颗筑基丹而已!”
“筑基丹?”
“人过五十,气血开始衰败,练气修士虽不明显,但也是一样,所以五十岁以后能筑基的修士少之又少,你看他五十多岁,练气第十一层,正是修真不上不下的时候,这几年再不能筑基,以后就机会不多了!”
苏开阳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原因加入白莲教的人。
“听老哥一席话,小子受益匪浅啊!”
赵老哥摆手道:“哪里哪里,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大兄的弟子整天跟白莲教打交道,咱家听得多了,觉得确实如此!”
赵老哥又若有所思道:“其实哪一行又少得了他们呢!”
……
天刚一亮,赵老哥拍醒了梁锦安,赵老哥道:“再过七日,咱家从天姥山回大同,苏小友,若是有缘,咱们说不定还能相见。”
苏开阳道:“小弟想尽法子怎么也得见老哥一面,老哥的绝技小弟一个还没学到呢。”
赵老哥笑道:“那就得看小朋友你的本事啦”
说罢,他和梁锦安两个人出了客栈骑上马,沿着大路向大同方向疾驰而去。
….
赵老哥一走,苏开阳也坐不住了:“白莲教为什么到丰镇来找自己呢?”
梁锦安说不上原因,苏开阳料定不是好事,最大可能的就是和大前天去神僧墓地探宝有关。
被福王府和沈家盯上不说,现在又冒出个白莲教来,苏开阳觉得更加头痛,看来得赶紧回游击营了,一旦到了军营就安全多了。毕竟盗墓是见不得光得事,这事只能私下解决,没人敢把盗墓得事闹到军营里去。
第一批来丰镇抓自己的人,除了白莲教的二少主高湛跑掉,梁锦安跟赵老哥去天姥山,剩下的都被阿三处理了,说不定高湛马上就带着第二批人来,高湛是个筑基大成的魔修,战力不在金丹初期之下,没有赵老哥坐镇,苏开阳觉得眼下还是先离开丰镇为妙。
白莲教徒丢下的马儿放在大同卫军中都算好马,苏开阳打算把他们赶到大同城外的骡马市上卖掉,再换些银子。
“总躲在卫所军营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得赶紧提高自身的修为才是正道,要不然遇到一点麻烦就得躲起来,若是有了赵老哥的霸道手段,就算明抢他们都拿自己没办法。”
“实在不行仗打完了就去应天府,那可是自己的老家呀,大明的江南美景还没见过呢!”
苏开阳一面胡思乱想,一面将白莲教的八匹马的缰绳拴在一起,自己骑着崂山派的老马走在后面。
他担心再遇到白莲教的人,只拣着大路一侧的偏僻小道前行。
小路难行又绕远,到了中午只走了不到二十里。苏开阳找一处树林边停住,让马儿自己吃些枯草和黄叶,他也下马休息一会儿。
正在这时,他听见树林的另一侧传来吵吵嚷嚷的人声,有一个声音听着极为熟悉:“这不是老黄吗,他怎么跑这儿来了?”
苏开阳从阿铁竺大墓出来后耳力大增,五十丈外的声音不费力就听得一清二楚。
……
“军爷,你们怎么能抢我的牲口啊?”
“怎么能叫抢,这是战时征用,鞑子要杀过来了!你们命都要没了,还要马有什么用?”
“军爷,我这可是骡子啊!”
“驴马骡子都要,只要四条腿的都要征用!”
……
这是老黄的声音,他就是苏开阳在大同卫游击营里的斥候搭档。
当年就是老黄和自己在执行军务时,因为苏开阳心软放走一对七八岁的鞑靼兄妹,导致他俩行踪暴露,被鞑靼骑兵一路追杀,害的两人弃了马匹,在山凹里躲了半个月,最后趁对方松懈,才抢了两匹马逃回大同军营,说起来他和老黄可算是患难之交。
苏开阳见休息之处四外无人,赶紧把几批马都栓好了,就向吵闹之所快步奔去。
穿过树林之后,他看到了十几个大同卫装束的骑兵策马在大道中央,四五十个百姓模样的人被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