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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何处 第49章:我们都没错(2)

作者:时半阙|发布时间:2017-03-19 12:30|字数:2046

  说是动物园,其实园里剩下的猛兽,不过剩下几匹狼。听带路的人说,开张那天那只狼走失了以后,老板便要求他们将所有的动物运回原来的地方,本来是想检查漏洞,却没料到突然便是一场大火。

  剩下的这几匹狼,是他们老板自己养的,但也亏得火没烧到那边去。那几匹狼才得以残存。

  那人本想继续说什么,却见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从他们眼前掠过,径直地走到另一侧的草地上,弯腰去使起一个棕色的东西。三人警觉地向四周望了望,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多了几个白衣少年,神色镇定冷静,眼珠子却不停地向四周望去,仿佛在寻找什么。

  “啊,他们是我老板的保镖。”

  “哦?你家老板来了?”宋致远磨拳,他早就想会一会这个阔气的老板了。

  “我说警官,我家老板都是干大事儿的,哪有什么闲情逸致来帮忙啊,他们这才来……”

  那捡了东西的白衣青年吹了一个口哨,正准备大步离开,宋致远一个阔步挡在他跟前,板着脸向他伸出手,手心朝上,“警方办案,给我。”

  他倒是没说什么,把东西扔到他手上便转身走了,由始至终他的表情都不见一丝改变。三人也没注意什么,只是一心扑倒在这棕色的钱包上。

  钱包的四个角已经被烧得卷了起来,将其翻开,钱包里有一张照片,夹层里有几张红色的钞票。成梓喻瞥了一眼那身份证,睫毛抖了抖,无法相信地抽出,身份证上那张脸,虽说稚嫩,却熟悉不已。

  照片里,朗靳廷抱着一头北极狼,身侧一只哈士奇正双腿站立,前腿搭在他的膝盖上,舌头吐出,眼睛一直盯着朗靳廷。

  “这崽子在哪。”

  暗无天日。男人重重地摆了摆头,麻醉之感依然停留在身体,血液里头仿佛都是沉睡不醒的因子,他伸出五指,修长的指却在微暗的灯光下颤抖,他连伸直手指都感到有些吃力。

  他眯着眼去看周遭,陌生的桌椅,陌生的天花,陌生的一切。他想要挣脱,想要摆动手臂,却被一股沉重之感拉回冰凉的床上。他闭眼,侧耳听着这一切,他听到他的北极狼发出了低沉的“咕咕”声,有锁链拉动碰撞的声音,有指甲划过玻璃板的刺耳声。

  室内的药物气息异常浓郁,他鼻翼一动,忍不住呛了一下。

  这才猛然间发现,他所躺之处竟然如此冰凉,这股冷意在这一瞬间从他的背脊一直蔓延至全身,使他不禁颤了颤双唇。回忆似潮水般涌来,这一切竟如此熟悉,他想起十几年前那个地下室。

  “睡醒了?”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他的身边,朗白的模样在逆光中无比刺眼,他高高在上,俯视躺在试验台上的朗靳廷,面无表情,语气却温柔得让躺着的男人不禁打了个寒颤。“既然你不配合,我只好强制你配合了,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想让我们的专业人员检查检查你的身体,从中找到改善方法。”

  “检查身体需要全身麻醉吗?”朗靳廷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话,却宛若用尽了全力。那天他和弥深告别后,本该是抱着小哈到别处休息休息,虽然他的宝贝北极狼是宠溺惯了的,但也不至于要回到它的温室去。

  北极狼的适应能力是非常强悍的,待在特制的温度调节箱里,也只是小哈自己的兴趣罢了。

  朗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表情,确实意味深长的笑容,莫名地有些瘆人。他启唇道,“狼孩的能力都不差。你从我这里逃出去,却比他们五个更健壮,更智慧,区区一个小房间怎么能挡住你?”

  “放心好了,该研究的已经研究过了,只等数据对比分析了。”朗白道,“既然你醒了,离开之前,两父子也该叙叙旧情。无论如何,你都是朗氏的继承人,我只有你这个儿子……”

  儿子。

  说的倒是轻巧,他从未见过把自己亲生儿子扔到一只狼的身侧的父亲,也从未见过看着自己的儿子如今过得那么好,还会将他抓回来像试验品这般关着的父亲。呵,好一个父亲。

  “你那么想知道方法,可唯一知道的人已经被你弄死了。”全天下,只有他对我最好。

  ——

  ——

  “不,你不能这么做!”宋弥深扯着嗓子怒吼,她不敢相信地盯着宋致远,刚从动物园回来,他便急匆匆地想要全城搜索朗靳廷的踪迹。告诉警方,全城搜索,这和通缉有分别吗?

  房间里一片寂静,成梓喻不敢说话,宋永真却若有所思。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宋弥深的怒吼声,如雷贯耳。

  宋致远将四角烧得卷起的钱包扔到她的面前,面容镇定,只是手脚整理资料的速度却加快了,他微微地叹了口气,面对他唯一的妹妹,他说不出一句话。

  她刚睡醒,睡衣还没有换下,长发还十分毛糙地略微飞起,宋弥深的皮肤十分白皙,显得黑眼圈更是触目惊心,宋致远伸手去抚她的脸,用大拇指轻轻地按在她的眼圈上,食指在她的太阳穴上温柔得揉动。

  “他的东西既然落在那里,我就要知道他为什么要到那里去,目的是什么,是去看动物?去查明真相?还是去放火。”虽然宋致远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朗靳廷对那座动物园十分不满,问他他却总是一言不发。但要命的是,身为警察的他,却莫名地无比信任那个颇有名气的研究生。

  他明白他有愤懑,所以他清楚他有动机。

  成梓喻心里一软,眼里看着前面的宋致远,却从背后将宋弥深轻轻地抱住,她把额尖抵在她的脑后,声音有些抖,同道中人,她明白她心里的忧虑,她担心这对朗靳廷产生不好的影响,担心他会在他的领域中被人贬低了去。

  喜欢一个人,便是要担忧他的一切,不仅仅是他本人,还有所有以他为中心散发出去的有关联的碎片。

  “你知道的,他和别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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