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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2)

作者:阿三|发布时间:2018-08-10 18:36|字数:5617

  “你才做这么点时间怎么知道?”刘海成说。

  “就算有钱赚好了,可人是为了活着还是为了开心才生活的?为了活着,就是为了钱吧?因为钱能让你活着,可为了钱做你不快乐的事情,失去了心灵,得到了肉体。”

  “但你要先生活才有理想呀!”

  “我承认你这话是对的,可是,有些理想,是经不起时间的考验的,会一放松就失去的,失去了,那么活着就是痛苦喽?为了痛苦而活着,我还宁愿不活了呢!”沈伟忠说。

  刘海成感到可笑,无奈于沈伟忠这天真的想法,这简直是个疯子,哪里还是人。我们作为平常人,只能用痴愚顽固去理解他。

  沈伟忠继续说:“生活是为了什么?”

  “活着!”哥哥回答。

  “生活,本来就是活着了,活着,应该是为了快乐,为了理想,如果说生活没有得到这些东西,那活着做什么呢?”

  刘海成说:“没钞票你去活着?你去快乐?你去理想?”

  “钞票应该是理想的产物!”

  “产什么产,你这是柏拉图式的辩论,你这乌托邦式的臭水沟!”刘海成大声说道,他已经受不了了。

  “你不觉得柏拉图的人是快乐的吗?”沈伟忠辩驳道。

  “柏你个头,什么柏拉图!”刘海成生气了,气炸了。反过来被他教训了。只觉得沈伟忠天真幼稚可笑。

  沈伟忠没说话,始终坚信着自己心里想的东西。

  读者,或许我们会以一种非常滑稽可笑的心态看待沈伟忠,但我们不是他,就不会知道他执拗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样的,我们会以自己的立场说他是个疯子,这都无所谓,其实他只是选择了自己的一种生活方式和心态罢了,就让他去吧,即使是发疯,也让他发疯去吧。

  经过和哥哥这一翻谈论,沈伟忠更是心事重重,烦心不已。

  如此一心烦,就越觉得自己可悲,他想到了晓晓,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晓晓,不是么?他要去找晓晓。

  夜幕已经降临,杭州是个美丽的城市,夜空明朗动人。沈伟忠和晓晓的身影又出现在大街上。

  沈伟忠心情烦躁,郁闷难当,他说服了晓晓,竟不辞辛劳地来到了西湖。

  沈伟忠从车子里出来,一看到黝黑中闪着亮光的湖水,烦恼随着荡漾的湖水和轻柔地晚风消失了,被这一片静谧安逸给压制下来。一股纯纯的感动从心里衍生出来。

  沈伟忠站在断桥上远眺,目及四周,远处的山丘在夜的笼罩下浮现出若隐若现的轮廓。“也只有这里,才是人间净土啊!”沈伟忠若有感叹地说,“可悲的城市人,也最终为自己留下了这片静谧和安宁来抚慰内心的烦恼和忧愁,他们不愿意伤害西湖,修饰西湖,大概也是不愿意破坏心里存在的那点唯美的向往吧!”

  他望着一对对夫妻或者是情人,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的脸上无不透露出安闲满足的神态,举手投足在西湖散发出的气息中显得温柔婉约,充满情丝。

  白天的西湖,如果说只是一派单纯的自然风光,开阔旅人的心怀,驱逐内心在现代化文明建筑中单调的视觉体验,那么,夜晚的西湖,才是她真正的灵魂吧!西湖若是个美丽女子,白天看西湖的形,夜晚看西湖的心。夜的沉静轻轻地俯在西湖的水中,以晚风和轻浪的形式深深地钻进骨子里,使内心一切烦躁不安的因素都沉淀下来。这就是夜的西湖,多么醉人。

  而晓晓,轻盈的身躯在断桥中央亭亭玉立,长发飘飘,在这西湖夜色的衬托下,晓晓美丽的形象被映衬出来。

  这便成为了晓晓一个人的西湖!西湖的美,安闲,静谧,纯纯的感动,都集中到晓晓身上去了,在沈伟忠看来,有了晓晓,这片西湖更加风姿绰约,晓晓就是夜中西湖的心跳。

  晓晓是沈伟忠的爱慕,是沈伟忠理想世界的中心。沈伟忠在心里感叹:晓晓,就是我的爱,而爱令人消除烦恼,令人感到幸福,感到自身价值。

  “伟忠哥哥,你怎么会带我来西湖的?是因为我喜欢西湖吗?”晓晓问。

  “不完全是,更因为你和西湖很般配。”

  沈伟忠说的晓晓莫名其妙。晓晓兀地站到沈伟忠面前,直勾勾地望着他的眼睛说:“我和西湖般配?为什么?”

  “你觉得你在高楼大厦中快乐还是在西湖边快乐呢?”

  “那还用说啊,当然是在这里快乐啊,我喜欢水,不是早告诉过你啦。”

  自然,沈伟忠认为的——你和西湖般配,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因为他看到了晓晓在西湖边美丽的一面,身边的一切景物仿佛都是为晓晓生存的,晓晓的微笑是它们最好的养料,就放佛美女与美景的相生。

  沈伟忠和晓晓步行在白堤,他兀自走在晓晓的前面,他沉默着,用最细微的内心在感受着晓晓带给他的情绪。

  ——一切忧烦的心情全部都逃跑了吗?我竟然感到如此安心!晓晓就在我的身边,不管她是沉默,是欢快,或是忧郁,总是在我身边,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就感觉到她是属于我的。在她给我带来的梦幻般的世界里,我才真正感觉到满足!

  ——前一段时间一离开她,我就像是被掏空了,我心里什么都没有,我只是一具躯壳,拖带着瘫软糜烂般的四肢,把自己从城市的这头抛向城市的那头,从没有生气的黑夜躺到干涩乏味的光明,这证明,我是离不开晓晓这个理想世界的。

  ——晓晓是我的全部,没有晓晓的世界,还叫什么世界!在晓晓身边,毋宁说是在我的理想世界中呢,晓晓就是我的全部理想了。在她身边,白天的伤痕竟然神奇的全部被治愈了,她是个散发着神奇魔力的聚合体,她在用本身散发的特殊魅力抚慰我的忧烦,使我的烦恼引退,重新投入婴孩般纯纯的感动之中。

  ——这就是我那现实的哥哥所谓的理想鸦片吗?像鸦片一样安抚我心里的空虚寂寞,然后使我不能再离开她!

  ——每次和我哥哥在一起,都无不忧烦与尴尬,没有丝毫快感和安慰所言,哥哥是个多现实的人啊!和哥哥在一起,就感觉到自己是可怜的人,是世界上失去最多的人;可是,和晓晓在一起完全不一样啊!和晓晓在一起,就感觉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是拥有最多的人。可恶的哥哥,他是要我离开晓晓,投入他的怀抱呢!虽然我知道哥哥是为我好,他会教会我很多做人和做事的道理,教会我如何平稳自己的心态,可像他说的那样平稳自己的心态的方式我无不感到痛心,是违逆自己最真切的意愿,是一种妥协的心态安抚自己,因此,和哥哥在一起,不如和晓晓在一起来的开心,真挚,和晓晓在一起才觉得自己是属于自己的,自己在做着自己希望的事情!

  ——这个叫伊玛尔娜的纳西族姑娘,千里迢迢来到杭州,恐怕就是为了来医治我的创伤的吧!

  晓晓安静地跟随在沈伟忠身后,夜晚的静谧使晓晓也沉静在这美丽的夜西湖之中。

  晓晓把目光从欣赏远处神秘的美景慢慢移转过来,看着近处路灯下悠悠地湖水。此刻,她又是个纯与美的聚合体,也投入了自己美妙的幻想之中。不多久,她用目光注视着沈伟忠的侧面,一阵前所未有的感动从她心里兀地闯出来。她感到身边有着一个关心自己的人,并且倾慕着自己。

  “他是在恋着我吧?伟忠哥哥每次看着我的目光都是柔软且充满了温情!”她以女性的敏锐直觉对自己说,身为女性,都会为有人恋着自己而感到快慰。

  两个人像相互约定般都不说话,且都沉浸在自己的感动之中。

  在这片西湖的包围之中,似乎是理想与追求理想的两者最近距离的端详对方,都无不被对方的执着和美丽所吸引,也许这两着之间就是如此般被吸引到一起的吧!

  “西湖多美啊!”晓晓说。

  “是啊!美的让人沉浸在感动之中,美的让人充满美好的向往,美的让人明白,白天的一切都那么难堪!”沈伟忠接着又说:“我真想下水去游泳。”他似乎若有所悟的认为,他只是被这美好的世界感动,而没有融入这个世界!就好象观赏一幅美丽的画卷,自己是站在画卷外面的。

  ——我要得到这份美,融入这份美,就一定要得到晓晓才行!只是生活在晓晓身边,感受着她带来的抚慰,这不算真正拥有吧。

  “伟忠哥哥,你不是开玩笑吧?下水?”晓晓说。

  “我会游泳,而且我可以背着你从西湖的这边游到西湖的那边。”沈伟忠拨弄着头顶的柳条,转过头对着晓晓微笑。

  “现在才是春天,湖水冷的刺骨。”

  这是西湖初春的景色,除了一切越冬的绿色植物,所有的景物都似乎尚未苏醒过来,就像沈伟忠对晓晓的情爱,也处于这个阶段,正待开放,鲜艳的嫩牙尚待春风的吹拂,脚下的草坪也沉睡着,蠢蠢欲动地破土而出。春天,一切都在蠢蠢欲动。

  沈伟忠蹲下身子,将手伸进水中。水的寒冷一下子吻遍了手心,直窜心窝。这么冷的水,连心窝都要被冰冻起来了。

  “真的很冷啊!”沈伟忠说。

  “不敢下去了吧?现在天这么黑,你下去游泳,只要没人看见的话,应该可以畅游整个西湖哦!”晓晓调皮的说,露出一对酒窝,“大概那时候,你就是第一个在湖中游泳不被抓的人了,整个西湖都会沾染上伟忠哥哥的气味吧!”

  “说说的嘛,又不真的下去。”沈伟忠道,“前面是秋瑾的墓地,这个女侠安葬在西湖这么充满灵气的地方,一定很欣慰吧。”

  “我死后也能葬在西湖就好了,就让我葬在孤山上吧,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没有人舍得来破坏,如果破坏,还要罚款呢。白天的时候,看着游客抱着手中的小孩,指着湖面的荷花,晚上看着一对对情人在西湖边陶醉在情爱之中,聆听他们的动人情话,或者对着夜空,数着星星,也许可以看到小青和白娘子在湖面上荡舟而过也说不定呢。”

  “别胡说啦!想不到你的脑子里也挺妄想的嘛,可一切未必会是那么随心和浪漫的,也许那时候,有一个小孩,哦不,一个青年男子,喝醉了酒,一身酒气,摇头晃脑地在你墓前小便也说不定呢。”

  这个时候,沈伟忠看到晓晓的脸红了起来,美妙之极。也意识到自己说话口无遮拦,横冲直撞,连忙向晓晓道歉。

  “再这么说我就不理你啦,伟忠哥哥真让人生气。”晓晓站定,认真的说道。

  ——多么认真的一个姑娘!这是她单纯的一面吧?或许理想也是个非常单纯的且开不起玩笑的名词吧。沈伟忠思衬。

  “秋瑾陵墓对面,就是钱塘苏小小的墓地呢!”他们走过西冷桥,看到苏小小的坟墓矗立在桥头,在这黑夜中,透露出恐怖的气息。

  沈伟忠伫立在墓碑前面,在月光下,墓碑上的几个字还依稀可辨。一阵风吹来,吹过拱圆形的墓顶,也显得悲凉而又刺骨。晓晓不由得心情紧张,和沈伟忠靠的很近很近,晓晓的身体几乎是贴着沈伟忠的侧面的,又似乎是躲在沈伟忠身后,两个手徒地抓住了沈伟忠的手臂。

  沈伟忠一阵感动,幸福像触电般一阵颤抖,撞击着理智的大门。

  “来吧!苏小小,出来吓唬吓唬眼前的这个晓晓,让她更加紧密地抱着我吧。”沈伟忠幸灾乐祸地想,“早知道她这么害怕,我就讲点鬼故事来吓唬吓唬她了。”

  “听说苏小小死后,就葬在这下面。”沈伟忠说,“他是被一个官员逼死的,死的好惨啊。”

  这样一来,吓的晓晓更紧地抱住沈伟忠的胳膊。恐惧使的晓晓紧紧地扯着沈伟忠的衣服,并要沈伟忠远离这恐惧。

  “嘘,别在坟前乱说,”晓晓小声地说,话语间无不带着害怕,“我们快走吧。”

  晓晓拖着沈伟忠大有快步离开这里的意思,可沈伟忠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等一下,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秋瑾是我们民族的英雄,而苏小小,是一代名妓,竟然在死后安葬在英雄的前面。更有意思的是,小小的名字和你的名字是一样的。”

  “啊!别再乱说啦!你要吓死我啊。别再提小小两个字啦,快走啦。”

  晓晓硬是把沈伟忠拖走了,脚步走的极快,头也不回转来看一下。

  “你胆子这么小?”

  “是你故意吓唬我!”晓晓放开了沈伟忠,但还有点惊魂未定,沈伟忠只感觉到手臂一阵空虚,随之而来的是心里一份失望。

  “我哪有故意吓你,我说的都是实话啊。苏小小本来就只是个妓女啊!”

  “可她比茶花女要好上一千倍。”

  “茶花女是谁?”

  “茶花女是苏小小的妹妹喽!”晓晓说。

  “啊?苏小小的妹妹?我怎么没听过?”沈伟忠面带疑惑,直直地盯着晓晓。

  “你没听过的事情还多了呢。”

  “那苏小小还有一个哥哥呢。”沈伟忠顺手去抓了一下晓晓的头发,冰凉的感觉顺着指间蔓延至他全身。晓晓却有意的避了一下,也许是她不喜欢有人拨弄她的头发。

  ——好冰凉的长发,似乎比湖水还要冰凉!

  因为晓晓的有意回避了一下,就显的更加冰凉了。敏感的沈伟忠是不会忽略了这一点的。

  ——她果然是不喜欢我的吧!刚才抓着我也纯粹只是因为恐惧吧!是不喜欢我才会躲避呢!

  因为刚才晓晓主动来抓住了他的胳膊,才使他增大了胆量敢去抚摩晓晓的头发,这一头漂亮的黑发,是他长久觊觎的物质之一。如今抓到了,却看出她是不喜欢沈伟忠的。

  这一抓,我们可以看出晓晓也是个非常敏锐的女孩子,她的表情因此趋于羞怯的境地,低垂着眼睛,望着干净的路面。在晓晓身上的物质也因为这一情绪的变化而沉浸下来,让人摸不透她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

  如此一沉静,沈伟忠又是感动万分。这个叫伊玛尔娜的纳西族女子,此刻正与夜空下静谧的西湖完全融合在一起。微风可以随意抚摸晓晓的衣裙,发丝,还有那娇人的脸袋,而沈伟忠的每一个过于亲昵的动作,都会在晓晓心里产生细微的不可捉摸的变化。

  水亮的眼睛,透明的耳朵,薄而红润的嘴唇,秀气的脸,单单这些组合完全不能显示出伊玛尔娜美丽的十分之一!她的美,更趋向“纯洁的极致”。这个纯洁而梦幻的造物,将沈伟忠所有童贞中美好的愿望和最纯真的感动拉出来,给沈伟忠的梦幻添加了一层唯美的色彩。他看着这个“理想物”,更坚定了自己与她不可分割的决心。

  ——对于理想,不可一时急噪,要有充分的耐心和毅力!如果说我现在还没能达到理想接受我的程度,那么我会始终努力,向着她前进。

  当沈伟忠对晓晓说苏小小的的哥哥是苏东坡的时候,晓晓咯咯地笑了起来。

  “苏东坡是江南有名的才子,苏小小是江南名妓,一个才子,一个妓女,怎么可能是兄妹呢。”

  “怎么不可能呢,”沈伟忠说:“苏东坡不是老爱往妓院跑的么?想那时,才子不是都爱在妓院里相聚,吟诗畅饮,把酒言欢的么,那时候,苏东坡正与唐伯虎,祝枝山他们正在扬州丽春院比试诗词歌赋,忽闻一曲‘长恨歌’从幕帘后传来,弦音凄厉,扣动心弦,欲探明究竟,能弹奏如此天籁佳音是何许人也,尤其是苏东坡,坐如针扎,蠢蠢欲动,顾不得才子之名,佛袖离席,觅音而去。唐伯虎目瞪口呆,嘴巴咧的大大的,而后拍手叫绝曰:‘苏兄果然乃性情中人。’

  “垂启幕帘,但见一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忽闻有人闯入,琴音嘎然而止,因为一半脸是被遮挡住的,所以就用一个眼睛盯着进来的粉嫩小生。只见苏东坡色咪咪地盯着苏小小,唾沫星子流了一地。苏小小一见来着不善,恐怕是色狼一个,垂涎其美貌,便转过脸,以丝纱遮脸,旋即一个转身,又如一道闪光射向苏东坡,此时苏东坡已失神。苏小小行动之迅速当世无人能及,以兰花指抠住苏东坡手腕,至背后,又以一根琴弦置于他脖子上,只削苏小小手指稍微用力,琴弦便可轻易取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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