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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镜像

作者:虎斑猫|发布时间:2025-10-28 09:53|字数:18732

  1 就随便摸摸

  怀雀又饿又累,到病房里倒头大睡。宗政谦麻药过后醒了一次,看到蜷成一团睡在沙发上的小怀雀放下心来,没多久又沉沉睡去。傍晚Annie带了吃的过来,叫醒怀雀给她投喂了外卖便当,贴心的小助理还特地为她搞了一套新衣服,牛仔短裤条纹圆领T恤,简洁爽利,和她老板的喜好大不一样。

  对食物和衣服都不挑剔的怀雀给什么用什么,还在单人病房的浴室里洗了把澡,俨然把病房当酒店,直接就住了下来。

  到了夜里白天睡饱的怀雀当然睡不着了,可是金主爸爸的手机进水打不开了,没有游戏玩没有动画片看,无事可做。

  她百无聊赖走到病床边,手贱掀开宗政谦的被子和病号服去看他肚子上的伤口,但是缠着纱布,挡住了下面的内容,不过她看到了纱布以外的地方,比如线条清晰的腹肌,结果三秒后就不合时宜地色性大发,小手往上一按,肆无忌惮开始抚摸伤患的身体。

  他意识不清,现在就是一具毫无防备的玩具。

  小怀雀天不怕地不怕,金主爸爸睡着就没人能管她,道德感低下的小姑娘从被切割成小块的腹肌摸到劲瘦的腰肌,越摸越放肆,不知不觉已经撩起他的衣服爬到胸口。

  这一整块隆起的紧实胸肌和光滑的皮肤表面,不得不说,手感太好了,没见过世面的怀雀暗暗感叹男人的身体真不错,就像石膏雕塑一样,有充满力量感的、健康的雄性美,难怪Amy要强他。

  实验室禁止他们接触普通人,她本来一生都应该作为武器被使用,直至死亡的那一天,恋爱都与她无缘,又或者……或者他们会在利用完她之后拿她做生殖试验,看看能力会不会遗传。

  只要是命令,她就会无条件服从,会理所当然地与任何人交往,受孕,生产……

  可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怀雀伸手轻轻按上他,心中暗忖,希望对象是眼前的这个人。他真的很好,英俊,善良,有一双点石成金的巧手,面对危险沉着冷静,总是假装严肃,实际上对身边的人都温柔体贴。

  她来到他身边,怀揣着杀死他的目的默默观察他那么久,可他从来没让她失望过,明明连自保的力量都没有,却在命悬一线的极端情况下始终悲天悯人,正直勇敢,像童话故事里完美的王子,和她这种冷漠麻木的人形武器天渊之别,拥有一切她所缺失的美好。

  “你是人,不是武器,你有脑子,应该自己思考,而不是听命行事。”

  “究竟事实如何,你应该用自己的眼睛去确认,去判断。”

  “人云亦云是最可悲的,是非善恶你难道没有能力分辨吗?要不要下杀手,你自己决定。”

  那个人如是对她说,现在她已有结论,却还是做不了决定,边沁主义她不认同,来自实验室的教导她始终存疑。这一次她要自己思考,自己判断,要更深入地接触这个人,把他的内心彻底剖开,窥探他的潜意识,在一切崩坏前扭转乾坤。

  怀雀沉思着,手无意识地来回抚摸别人,就像是个一边撸猫一边发呆的人,可是触觉清晰的皮肤不会发呆,睡着的伤患醒了。

  “你在干什么?”

  静谧的病房里突然响起宗政谦沙哑的质问声,听上去就很生气。

  小剧场

  猫猫:你这样不好吧?

  怀雀:他说看一次和看十次没区别,那上次他在我身上蹭了一次,我现在摸十次应该也没关系吧。

  猫猫: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不喜欢睡着的时候被摸,就你一个人开心,不公平。做人不可以自私,下次你在他醒的时候摸,一起快乐比较好。

  怀雀:原来如此,明白了。

  注:边沁——哲学家,提出社会幸福总量最大化的功利思想,主张结果主义。

  2 就撒个小谎

  “你那时候说‘等我长大再说’,等我长大说什么?我想知道。”

  怀雀一如既往答非所问,非但无视被卡油的伤患愤怒的质问,手也不收回来。

  “不是,你不觉得自己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乱摸很不礼貌吗?你以前在实验室也是这样的?还有你把我衣服撩起来干嘛!”

  宗政谦把病号服狠狠拉下去,遮住自己裸露的胸腹,皱紧眉头怒视怀雀,他伤口疼,动不了也不想动,如果可以还是希望她能主动放开他。

  “为什么生气?你摸我的身体我也没有生气。”怀雀无辜地说。

  生气的人生出来的气被她这句话放了个精光,他差点强她,理亏,在她面前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

  “我不应该那样,向你道歉,但你也不应该趁我睡觉的时候乱摸我,并不是我做了不好的事情,你就做一样的事就成了对的,这样只会错上加错。”

  “可我没觉得不好,我说了,很舒服,我喜欢你那样做。至于为什么摸你,我也告诉过你,因为我喜欢你,因为你长得好看。为什么你不好好听人说话?”

  宗政谦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被“不好好听人说话”的祖宗倒打一耙责问为什么不好好听人说话,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强作镇定对她说:“我不想讨论这个,你手快放开,谢谢你。”

  声音听着压抑可怜,飘忽不稳。

  被金主爸爸甩了脸子的小怀雀遗憾地收回手,不太能理解他发脾气的点,她又没伤害他,上次Amy强他的时候也是,他就这么讨厌别人碰他身体吗?她叹了口气,把指尖的液体随手抹在他裤子上,让宗政谦更嫌弃更想揍她了。

  可是好心的小怀雀却一点不计较某人闹脾气,去拿了吃的东西过来给他,到了一杯牛奶端着披萨到床前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

  宗政谦再三隐忍,最后还是憋不住恨恨地说:“你拿吃的东西前先洗个手好吗?刚乱摸完就直接碰食物多脏啊!”

  “哦。”

  不小心又惹他生气了,或许他并不喜欢她,也不想和她发生亲密关系。怀雀有点小难过,看来只是她单方面觉得他好,和Amy一样。

  不过爱干净的宗政先生心软,吐槽了一句还是按按钮把床头抬起来喝了一口牛奶,对洗完手回来的小怀雀说:“我内脏受伤了,现在还只能吃流质,披萨你吃吧。”

  “还疼吗?”

  “一点点而已。谢谢你,又救了我,刚才我口气不好,你别放心上。后来你抓到那两具骷髅了吗?”

  “嗯,我把头骨带了回来,其他的碎片扔进混凝土里了。它们虽然目前不能再杀人,但上面有怨灵,我叫了汤凛过来,等她把怨灵放出来后我再再把他们全弄死。”

  混凝土……好狠,宗政谦暗暗感叹小怀雀处理起怪物真是心狠手辣,半点不留余地。

  “上面的怨灵会不会是以前死在湖里,被那两条怪鱼吃掉的人?”

  “是不是都无所谓吧,他们不属于这里。”怀雀已经意识到这个人偶尔对怪物会生出不必要的同情心,警惕地盯着他:“这些怪异已经不是人了,它们杀人的时候可不会手软。”

  “我知道,我只是想说,他们曾经也是受害者,如果有净化或者超度之类的方法……”

  宗政谦说不下去了,尽管怀雀没有打断他,也没有做出任何表情,但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我不想听你废话”的气息。

  他无奈一笑改口说:“是你抓住的怪物,随你高兴吧。至于昨晚说的‘等你长大再说’的事,我是想问你……等你过了十八岁,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好。”怀雀没有任何犹豫,又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今天18岁生日。”

  小剧场

  猫猫:真的18岁生日?

  怀雀:当然假的,别说生日,我连年龄都是随便说的,说不定我16岁,也可能20岁,S级个人资料都被封存实验室,我们没有权限接触。

  猫猫:……无语,下次去做个骨龄测试,说不定测出来是千年老妖。

  3就学个亲亲

  宗政谦脸上笑容凝固,沉默了好一会儿,无语地瞪着怀雀:“这么巧你今天生日?怀雀,你要知道,说谎是不对的。”

  “我今天18岁了。”怀雀木着脸又重复了一遍。

  可恶,小流氓一口咬定今天18岁他确实没办法,又没有身份证明,宗政谦无奈摇头,皱眉问她:“你知道什么叫女朋友吗?”

  “保持长期稳定的恋爱关系的女性对象。”

  “……”

  “恋爱关系”这三个字让他头大,就算怀雀现在穿着假小子一样朴素的T恤短裤,他还是很想要她,如果她和普通女孩一样羞羞答答地抗拒做爱也就罢了,他也不是管不住下半身的禽兽,可偏偏她比他还积极,不断挑战他的自控力,神经绷成一根细弦。

  她愿意接受他,这本来是好事,坏就坏在他不确定她到底清不清楚性爱的意义,这不是一件因为好奇就可以随便做的事情,即使女孩子的身体是自由的,但同时也是珍贵的,需要被珍惜被爱护。

  “那这样吧,我们先谈恋爱,互相了解了之后再考虑要不要……”

  怀雀相当失望,谈恋爱是什么?有什么好谈的?她怎么知道怎么谈?毫无兴趣。

  她面无表情放下吃了两口的披萨,站起来回到沙发边头朝下趴在上面,别开脸留给金主爸爸一个后脑勺,大写的不高兴。可那边宗政谦看见她这样却很开心,小流氓虽然面瘫,但也是会闹脾气的,而且样子可爱得不得了。

  “别生气了,即使不做,恋人也有很多其他亲密好玩的事可以做。”他笑吟吟地劝她,怀雀果然转过头来好奇地看着他,等他下文。

  “咳咳。”某人清了清嗓子,“你先去端盆水来给我刷个牙,刷完了我来教你。”

  小怀雀干活不用手,半盆水毛巾牙刷杯子牙膏都是从洗手间飘过来的,宗政谦对她懒惰的态度很不以为然,自己洗脸刷牙之后把她也赶去洗手间刷牙,但凡换个人都受不了他这种“亲妈式关怀”,不过怀雀习惯听命令,服从性特别好,一点意见也没有,刷干净牙回到他病床边歪着脑袋看他。

  “我伤口疼,身体不方便动,你来吧。身体靠过来,脸凑近,亲我的嘴时候记得把嘴张开。”

  “就和昨晚一样吗?”

  “对,你要是不喜欢或者不舒服,随时可以叫停。”

  怀雀点点头,按照她的新任男朋友的指示,倾身贴上他的双唇,那种感觉很是奇妙,气息拂在她脸上,太近了,竟让她感觉莫名紧张,心脏怦怦跳,想要退缩又舍不得,想更进一步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4 就是个男妈妈

  这样下去不行,会刹不了车。

  但是他不明白,她到底是哪里如此吸引他,可以让他对一个他从来都不感兴趣的小萌妹沉迷至此。怎么会这样?

  他强行压下燥火,用自断双臂的毅力下决心,双手握住她肩膀推开她,“到此为止。”他说。

  小怀雀面色潮红,眼神比平时更呆,焦距都没了,胸口剧烈起伏。

  “难受。”

  “我也难受,但是我们说好要慢慢来的,而且你看,我才做完手术,现在乱动伤口崩开怎么办?”

  “你刚刚说好玩的,我难受!一点也不好玩!”小怀雀破天荒地火着脸发起脾气来了。

  “你不听话要被我打的。”宗政谦先板起脸训了她一句,然后抬手抹去她嘴角的口涎,又把她搂进怀里亲了亲额头柔声安抚道:“人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

  他轻柔地抚摸她的背心,安静下来的小怀雀不声不响思考他的话,欲望,这是她不被允许拥有的东西,不可以有,冒芽即被掐断,所以她不知道怎么控制,零食吃起来没完没了,身体一兴奋就想要更多,他说得对。

  “嗯,我知道了。”她点点头。

  坦率的怀雀特别讨人喜欢,宗政谦有她陪在身边住院都不觉得无聊,陪她看动画片,和她讲他以做过的灵异节目,搂搂抱抱亲亲,在互相亲昵的同时教她做人的道理。

  即便她寡言少语,日常对话集中在“我要睡觉了”“我肚子饿了”“我想吃零食”这些没营养的要求上,他也一点不嫌弃,反而拖着伤倒过来照顾她,提醒她洗澡刷牙好好吃饭,每天还要帮她梳头发扎辫子,回过神来彻头彻尾变成了废物女朋友的男妈妈。

  三天后汤凛和孔修仪来看望他的时候宗政谦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他们给他带来了新手机,还给怀雀稍了本她要的书给小姑娘解闷,因为受伤的房东觉得她总是沉迷动画片和游戏不好。

  “我听说这骷髅杀了人,担心你遇到危险,所以把肌肉男也喊来了。”

  “你是担心自己遇到危险吧?”孔修仪和宗政谦异口同声拆穿汤凛,后者潇洒一笑,耸耸肩,“我要是出事,谁来捉鬼?我可是为了你这事忍了这个讨厌的肌肉男一路,强烈要求加钱。”

  “女人真可怕,帮朋友都要明码标价,我请假过来保护你可没问你要钱。”

  “不要攻击性别好吗?你不要是你的事,我是开门做生意的好吧。”

  这对欢喜冤家一吵起来就没完美了,宗政谦听得头疼,把他们打发回酒店先休息一下,等褪去旅行的疲惫后,汤凛要找个合适的地方做法。他们走的时候怀雀跟了出去,把处理碎骨的地方告诉了她。

  “你做法把他们从头骨里弄出来的时候叫上我,我必须在场。”

  汤凛狐疑地看看怀雀,点头答应下来,上次她暴力砸碎人头降的时候汤凛就觉得她不是一般人,这次她又救了宗政谦,让她在场正好可以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

  他们离开病房后,宗政谦独自去上厕所,洗手的时候在镜子里照见自己胡渣又出来了,就盯着镜子剃了个胡子,不知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是哪里,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摇摇头暗忖自己一定是鬼怪见得多了,脑子有点神经质。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身离开后,镜子里的他却站着没动,眼神直愣愣地,嘴角微微翘起。

  小剧场

  猫猫:镜子里的笨蛋,到你出场的时候了,好好表现!看好你!

  镜子怪:那个小妹妹长得可,我想玩玩她。

  猫猫:???你别去惹她,我还指望你给我多坚持几章呢。

  镜子怪:哈,她能把我怎样?我开了外挂,就不信她能动得了我一根头发,这次上场不绿了本尊,直播吃屎!

  猫猫:如果真的直播吃屎,本文似乎又变成了另一种重口?

  5就很不对劲

  那个“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瞪大眼珠转向洗手间的门,确认没有人之后,动手把镜子里的杯子稍稍动了一下,终于和镜子外面的杯子对上了。原来刚才的违和感就在这个杯子的镜像上,他学宗政谦的样子放杯子时角度歪了一点,幸好那个笨蛋看了半天也没发现。

  镜中人摸摸自己光洁的下巴,眼睛弯成月牙,露出一个夸张诡异的微笑。

  可是人的意识非常奇怪,即使表意识没有察觉,潜意识也能接收信息,并且会暗戳戳折磨当事人,在思维的海面下鼓动,时刻想冲破水面一跃而起。所以宗政谦始终辗转难安,脑子里放不下刮胡子时的违和感,每次洗手都要对着镜子照半天。

  到了晚上,这种不安越发严重,玻璃窗里映出的身影都让他觉得古怪。

  “小雀,你有没有觉得镜子里的我很不对劲?”他有点纠结地问怀雀。

  馋虫正在吃可乐薯条看《实践理性批判》,听到他这么问茫然地摇了摇头,“那我把镜子炸了?”她说。

  “啊千万不要,这是医院的镜子,不能随便炸。”宗政谦立马阻止她简单粗暴的想法,“而且也不是镜子的问题,我觉得玻璃窗里的影像也怪怪的。”

  “哦,那就不要看。”怀雀起身拉起窗帘遮住玻璃,彻底阻断某人探究的视线,虽简单但有用,某人被迫放弃自恋地看镜中的自己,把注意力放回女朋友身上。

  “天天睡沙发会不会不舒服?今晚要和我一起睡吗?”他摸摸怀雀的脑袋,她小小年纪居然喜欢看康德的书,又古怪又可爱,后者很自然地点点头,没有任何异议或是猜疑。

  她这样要是遇到坏男人,真要被吃得渣也不剩,把好好一个女孩子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一定要看好她,男妈妈心想,俨然把自己当成超能力杀戮武器的护花使者。

  “你再吃晚上睡觉要不消化的,去洗澡刷牙准备睡觉。”

  怀雀看看剩下半盒薯条,他说要控制欲望,只得忍痛割爱,拍拍手上沾的盐粒去了浴室。

  贱贱某人在女朋友走了之后不死心,又去拉开窗帘照自己,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放弃,一转身突然一股凉意从脊椎爬上来,眼角余光扫到玻璃里面的人好像没动。

  ???!!!

  他僵硬着身体,心跳加速,像生锈的机器一样慢慢转回去确认,可这次窗上的影像和他动作一致,他举起右手“他”也举起左手,他笑“他”也笑。

  吓死我了,宗政谦抚着疯狂鼓动的胸口暗想,是不是麻药后遗症?还是睡眠不足?脑袋瓜出现幻觉了吗?

  他放下窗帘,等了两秒,又猛地拉开,一个人像精神病患者一样做着奇怪的动作,踮脚摸头广播体操,最后自己也觉得可笑,把窗帘拉上,这次是真的放弃了。

  可是金属门把手上的人影、玻璃灯罩上的人影,饮水机上变形的倒影,房间里所有反光的东西映射出来的宗政谦,都裂开嘴在对他笑,可能是笑他广播体操动作不协调,可怜的大冤种先生只想着镜子玻璃窗,没留意到整个房间的“他”都在发疯。

  然而有一件大东西,上面咧嘴笑的人他实在无法忽视,那就是电视机,大黑屏上明晃晃一个人脸,嘴角裂开老大,眼睛弯成月牙,笑得和卸了妆的小丑一样。

  余光瞄到笑脸的宗政谦瞬间石化了,汗毛倒竖僵着身体转头去看电视机,见到里面那个他笑得阴森恐怖,倒抽一口凉气,手脚冰冷,皮肤上爬起一层鸡皮疙瘩。

  小剧场

  猫猫:有两个谦谦

  宗政谦:???别玩我了,我心脏都要停跳了。

  猫猫:让雀雀炸了他。

  宗政谦:把镜子电视机玻璃全炸了吗?炸了医院里的外面的也能炸吗?

  猫猫:那你就忍忍嘛,人家对你笑笑而已,又没扒你裤子,怎么就破防了呢?微笑每一天,温暖你我他。

  宗政谦:猫赶紧滚吧!我只想炸你!

  6就打不过它

  场面太过惊悚,但宗政谦自认是个男人,没有遇到个镜子怪物就冲进浴室把正在洗澡的女朋友拖出来,嘤嘤嘤向她哭泣求救的道理。他深呼吸几下,对着电视机摸了摸脸,确认自己有没有在笑,当然并没有……

  好吧,他没眼花,他也没笑,镜子里的人除了笑容做的动作还是和他一样的,越发令他迷茫,对着电视机又开始做“随机举左手——放下——随机举右手——放下”等等机器人的动作,越做越快,镜子里的人也跟着越来越快,一点不出差错。

  宗政谦不死心,放弃了电视又去拉开窗帘看玻璃,里面的人也在笑,于是他开始做全身运动,忍着伤口疼高抬腿转圈,坚持不懈地搞了太多次,对方终于出现失误,要么没跟上,要么举错手抬错腿,这下被他逮住了吧!

  镜子里的人十分皮厚,被原主拆穿了也无所谓,很无赖地直接摆烂,随你做什么动作,老子不动了。宗政谦见里面那个“他”一动不动,脸上笑容也收了起来,皱眉盯着看了一会儿,缓缓伸出手去按在玻璃窗表面,这时候玻璃映出来的“他”倒是很配合,也伸出手来,隔着玻璃和他手掌相贴。

  手掌摸到的是冰冷光滑的玻璃而不是人手,总算不幸中之万幸,这怪物在镜子里面,和他不在一个世界,不能把他怎样。

  他刚想收回手,玻璃里面的那只手突然穿了出来握住了他的,死死抓着他往里面拖,窗户上映出来的人又咧开了嘴对着他狞笑。这怪物力气很大,宗政先生又又又拽不过人家,不过幸好对方不管怎么拉,本尊也没法穿过玻璃,只有一只手被迫按在玻璃上。

  对方不甘心,另一只手臂也从里面伸出来扯宗政谦,两人相持不下,镜中人干脆上半截身体都弹出来,把宗政谦摁在玻璃上,脸都压得变了形,横竖摁不进去。

  那怪物没办法,只好自己走出来,笑眯眯地站在宗政谦面前,理所当然地,宗政先生先下手为强,一拳头朝对方下颌招呼上去,下一秒自己下巴剧痛,好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而对方则毫发无伤,笃悠悠地看着他表演。

  宗政谦又试着往不闪不避的怪物腿上踹了一脚,然后他自己的胫骨疼到钻心,立刻理解发生了什么,那个东西是镜像,打它它也不会疼,所受的攻击只会回到他自己身上,所以接下来发生了更可怕的事情。

  镜中人扬扬眉毛,对他耸起颧骨,堆出一个面具人的怪笑,抬手掐住自己的喉咙。

  窒息的当然是宗政谦,他感觉咽喉被无形的手死死卡住,脖子都快断了,完全无法呼吸,憋红了脸冲上去要扒开怪物掐自己的手,结果被人家一脚踹飞。

  真的打不过,现在被掐住脖子也没法出声示警怀雀,在昏死过去之前他听到浴室花洒声停了,唯一的遗愿就是她千万不要出事,不要被这个假的“他”骗到。

  小剧场

  宗政谦:我还没死呢,遗愿个鬼啊!

  猫猫:我找不到词,写“心愿”好像你在对蒲公英许愿,画面太温馨,和这搞笑的场景不般配。

  宗政谦:我都要死了,哪里搞笑了?!!

  猫猫:一会儿没死,一会儿要死,你想好了再说好吗?谦谦你凶我是没有好下场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药丸。

  宗政谦(头疼):我是说,你就不能用“愿望”这个词嘛?

  猫猫:没有冲击力,我要用“遗愿”,我偏要!

  宗政谦:不想干了,男频女频加起来也没有我这么惨的男主。

  猫猫:别闹,你都没正式开始惨,好戏还在后面呢。

  宗政谦:???

  7就要被绿了

  镜像怪物当然也听到洗澡水声停了,没有着急杀掉宗政谦,快手快脚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又拿毛巾堵上嘴包住整个脑袋塞进床底下。

  弄完后他走到玻璃窗前想照照脸,调整一下僵硬诡异的表情,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一点,不过里面什么都照不出来……没办法,他只好自己用手拼命搓面孔,干脆不做表情,免得露马脚。

  洗完澡的怀雀走出浴室,喝了口水抬头问站在窗前背对她的人:“现在就睡觉吗?”

  “嗯,你关灯,我们睡觉吧。”他用和宗政谦一模一样的声音说。

  老实的小怀雀关了灯躺倒床上,假宗政谦在黑暗中窃喜地睡到她身边搂住她,手不规矩地捏腰,看怀雀不反抗,得寸进尺伸进衣服里面去了。

  平时宗政谦抱着她亲亲的时候顶多隔着衣服捏她的腰,他的反常让她有些奇怪。

  “你伤口不疼吗?”她问侧身抚摸她的人。

  “已经不疼了,舒服吗?你一直想要做,我现在就教你。18岁就是大人了,可以自由地做。”

  哪里不对劲,虽然声音语调一样,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她的金主爸爸今晚有点说不出的违和感。

  床下的人从短暂的昏迷中逐渐苏醒,眼前一片漆黑,手脚身体都被绑得死紧,完全动不了,只听到上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夹杂一两声细小的轻哼。

  “很舒服吧?我就知道你喜欢,等下还有更舒服的。”假宗政谦揉得怀雀气息紊乱娇哼出声,开始得意忘形,俯身压在她身上亲她脖颈。

  宗政谦在下面听到有人用他的声音说骚话,立刻反应过来它在冒充他这个本尊玩弄怀雀,要死啦!不明真相的女朋友要被一个怪物欺负了,而他只能在床底听墙根???

  他气得胆管都要堵住了,像一条蛆一样扭来扭去想挣脱束缚去提醒怀雀别上当。

  上面的变态还在喋喋不休说他的油腻台词。

  他妈不要脸的怪物,大的又不是你!放开我女朋友!你个人渣淫魔!宗政谦在肚子里疯狂怒吼,他挣不开绑着他的东西,正想用鼻子发声音让怀雀发现他,突然听到“嘭”地一声巨响,后背剧痛。

  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怀雀从床上坐起来,拉好睡裙,目不转睛盯着那个被她掀翻狠狠甩到墙上后跌落下来的“宗政谦”。

  “你什么东西?他人在哪里?”她冷漠地问。

  “呵呵呵,你怎么知道我是假的?”假宗政谦从地上站起来,脸上挂着诡异的怪笑,神清气爽,一点不疼,受到伤害为零。

  “是我在提问。”

  怀雀话音未落,怪物已经被无形的力量扯开双臂拎到她面前,他尝试挣扎,可一点用也没有,便轻易放弃了,笑眯眯地说:“我不告诉你,你有本事杀了我呀,呵呵。”

  “可以,我炸碎你再去找他也是一样的。”

  小怀雀对怪物一向冷血,床下的宗政谦听到这句话,吓出一身冷汗。

  小剧场

  猫猫:我就想笑哈哈哈哈哈。

  宗政谦:评论区是不是有什么女拳来骂你,她们难道没看出来你这是厌男文学,以折磨男主为乐吗?

  猫猫:不要瞎说好吧,我可疼你了,谦谦你要知道,你天赋异禀,总有一天会比怀雀还牛逼,比她还帅,可以和奈亚拉托提普大神一战。你是可以改变世界的男人噗,现在还在蛰伏期,等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后破茧成蝶就好了。

  宗政谦:不能加快点进度吗?

  猫猫:不能,你相信我,若干年后你会觉得现在的日子是你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宗政谦:……???我裂开了,完全想象不出你还能怎么虐我。

  8 就挨老婆打

  怀雀没耐心玩捉迷藏找东西的游戏,所以并没有急着爆头,她把怪物双臂折到背后,拗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又挨个刺穿他的十根手指甲缝,床下的宗政谦疼到咬破嘴唇衣衫湿透,“呜呜呜”地闷声惨呼,却因为头上包得太严实,声音不怎么传得出去。

  可是那个被擒获的假货笑嘻嘻地一点没感觉,他的反应终于让怀雀理解他没有痛觉,放弃了折磨拷问,歪歪脑袋说:“你不怕疼,那炸碎了会怎样?”

  不能炸啊!宗政谦从酷刑的疼痛中缓过来,拼了命挺身跃起,拿脑袋重重撞上床底,终于发出了一记闷响。

  下一秒怀雀已经抬起病床看到了下面被困成粽子的蒙面人,他穿着病号服,肯定是金主爸爸无疑。她无暇理会那个冒牌货,先把宗政谦弄出来松绑去掉脸上层层叠叠的毛巾,将他放回床上,查看他身上的伤口。

  宗政谦面色白如金纸——疼的,额头汗涔涔的,气息虚弱,十指鲜血淋漓,因为疼痛还在颤抖,肚子上的崩裂的伤口又把纱布染红了。

  “它……逃跑了……”他抓住怀雀的胳膊,强撑一口气,焦急地说。

  “跑了就跑了,下次再抓就是了。”怀雀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那个怪物的战斗力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随时都能消灭。

  她按铃让值班医生过来处理伤口止血重新包扎,折腾完又问护士要了一套新衣服,给爱干净的男朋友擦脸擦身体,换上干爽的病号服。

  终于可以歇一口气,怀雀躺倒宗政谦身边抱着他的胳膊问他:“你刚才怎么了?我刺穿那个怪物的指甲,为什么伤在你手上?”

  可怜的宗政先生拍拍小女朋友的肩膀,叹了口气如实告诉她:“那个东西是从玻璃窗里爬出来的镜像,是我的影子,施加到它身上的伤害最后都会落到我身上,所以你打它疼的是我,如果你炸了它的脑袋,现在被爆浆的肯定也是我。”

  “啊!对不起……”小怀雀隐约猜到他的手大约和她折磨怪物有关,又后悔又抱歉,想起他手指的惨状心里刺痛又后怕,幸好他阻止了她,不然死的就是他……虽然她最初的目的是要杀他,不过她还没有下决心,也不想现在动手,他那么好,她不想他死。

  心软的宗政谦马上柔声安慰她,“不关你的事,你又不知道。我开始也没想到,揍了他两拳,结果全打在自己脸上,下巴现在还疼呢。你是怎么察觉他是假冒的?”

  “他身上没有你的气味,说话没你那种苏苏的让我耳朵发痒的感觉,而且你从来不说那种话,听着就很反胃。”

  “你是小狗吗?气味也能认得出。”

  她这么夸他,还能从细节上分辨出假冒他的怪物,让宗政谦心情大好,怪物只是和他长得一样,哪儿哪儿都不如他。

  “那你……”他踟蹰了一下,不确定该不该问,“你被他……他有没有弄疼你?”

  “你想问他把我怎样了对吧,他摸了我的肚子,还亲我脖子,拿我的手去抓那里,就这些了,没弄疼我。”

  “嗯,我担心他伤害你太过,又怕问了你让你更尴尬难过,幸好你发现得早。”

  “为什么要尴尬难过?他那么弱,我又不会输给他。”怀雀不解地问,被摸哪里她无所谓,只要打得过其他都是小事。

  “……没什么,你当我没说吧。”

  宗政谦抱住她,心里暖暖的,缺乏常识的小女朋友实在有点傻,他替她生气愤怒,但懵懂的她却心灵强大,让他更喜欢了。她不懂的事情他会教她,在此之前,由他来保护好她。

  逃走的假宗政谦游荡在深夜的医院,一层层地找,终于在放标本的房间里找到了那两个骷髅头——蔡晓阳没地方藏,就鱼目混珠放在医院标本室混在其他骨头里,还没来得及拿给汤凛。

  “呵呵,呵呵呵呵……”

  他抓着两个头骨,在黑暗中咧嘴而笑,两只眼睛弯成月牙,把受命在骷髅边上守着的Amy眼珠看得毛骨悚然。

  9就帮你舔舔

  尽管今天大乌龙,打怪反而伤害了冤种男友,小怀雀还是被宗政先生温柔以待,搂在怀里一起睡病床。

  她前面被色狼怪物摸了,本来还以为男朋友要带她起飞呢,结果是个冒牌货,现在被撩起的欲火窝在身体里,闷闷的不爽快。可人家十根手指都被她给扎了,放古代那叫针刑,她就算没被扎过,也知道他的伤肯定很疼,绝对没法摸她揉她了。

  但是睡不着,他身上的味道太好闻,时时刻刻都在意淫他……

  宗政谦被这个没有羞耻心的小混蛋搞得头皮发麻,好心叫她一起睡床,她不好好睡觉还蹭他,暗暗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干嘛老蹭我胳膊,不要睡觉啦?”

  黑暗中传来怀雀清嫩的声音:“手是不是很疼?对不起。”

  “都说了不是你的错了。小雀,你是不是……”这怎么问呢?你是不是在发骚?算了算了,宗政先生跳过问题直接给了她答案:“就算不用手,也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小怀雀一下子来了精神。

  果然,小色狼饥渴得要命,连伤患都不放过。日常同样饥渴的某人因为今天被折磨得太厉害,战损,疼,完全没有搞的兴致,可是女朋友眼睛放光的样子又让他心里酥酥软软的,舍不得让她一直憋着。

  “可以放嘴里,用舌头舔也一样的。”他说完,忽然觉得自己像诱骗未成年的禽兽。

  就是那天Amy干的事情,怀雀心想,然后二话不说,撩起睡裙。

  “……”

  宗政谦已经没有想法了,纯情小萝莉比他这个男人还要豪放,她的那些在她自己眼里大概和胳膊肘没区别,可是羞耻心这玩意,也不是训她两句就能训出来的,唉……

  “……”

  一颗眼珠子穿墙而入,冲到怀雀面前对着她的额头一顿猛撞——是Amy来报信了。

  有人动了头骨!怀雀鞋子也不穿,用能力掀开病房门直接飞了出去,留下可怜的男朋友一脸懵,才吃了一口的小妹妹飞走了。

  小剧场

  猫猫:Amy,你存心的吧?

  Amy:显然不是,我怎么知道他们半夜三更。

  猫猫:你打断人家,读者小宝贝不开心了,让我很为难。

  Amy:口亨,不打断他们,要是敌人做手脚把谦谦弄死了,直接完结撒花。

  猫猫:唉……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们接着虐谦谦,噗。

  10就被拐走了

  女朋友半夜跑出了病房,还没穿内裤,哪怕宗政谦现在身负重伤双手残疾,也断断没有任凭小女友独自涉险,他自己躺在病房里呼呼大睡等她凯旋归来的道理。就算在怪异的世界里他是个蝼蚁战五渣,而怀雀是无情的洲际导弹,雄性本能和责任心也让他对他的呆雀宝宝有无限保护欲。

  他担心她,理性在这里不起作用。

  所以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双手缠成木乃伊,一动肚子和背心就剧痛无比的宗政先生,咬牙下床穿着拖鞋追了出去。

  怀雀早就不见人影了,他拖着伤,穿过走廊来到护士台前,护士也不在,但是有一台电梯在动,往上停在了9楼,会不会是她?宗政谦决定也到9楼去看看先。

  他上了隔壁的那座电梯,按下9层,电梯到8层的时候“叮”地一下停了,开门走进一个穿病人衣服的长发小女孩,抱着个玩具泰迪面无表情站到他身边。

  电梯里的温度骤降,连头顶的灯光都暗了几分。

  这什么恐怖片桥段?半夜三更,医院里游荡的小孩,青脸死鱼眼,还抱着个玩具熊,简直就是吧“我不是人”写在了脸上。

  宗政谦想也不想,拔腿就跑,人刚一动电梯门就在他面前“哐!”地一声重重关上,速度飞快,和平时斯文稳重判若两梯,差点夹碎他高挺的鼻子,任凭他怎么按开门键,电梯都不理他了。

  行叭,就是冲着他来的,明白了!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

  人生经历丰富的冤种男自忖连克系都照过面了,还能让你这小鬼吓到?他哆哆嗦嗦转身,屏住呼吸直视那个小孩,长得还怪可爱的,平刘海黑长直,像日本那种阴森森的木偶娃娃,就是一张面孔死气沉沉,好像她妈妈刚刚给她报了二十个课外班。

  小朋友对他的视线熟视无睹,眼睛直直地盯着电梯门,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下突然动手按下B1层,即使脸上肌肉没动,不知道怎么总有一种电梯里大家都忘记按楼层时,有些人露出的那种“为什么你个傻x发呆不按电梯”的鄙夷。

  宗政谦理所当然尝试把其他所有楼层都按了一遍,怎么可能有用呢,电梯早就叛变了,所以说灵异圈有条真理——闹鬼的时候绝对不要做电梯!

  他甚至觉得这小鬼难以察觉地笑了一下,显得他更傻了,可恶!

  又是“叮”地一下,电梯门打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走廊里昏暗的白炽光灯管坏了十之五六,剩下的几根忽明忽暗地闪跳着,老旧的墙壁斑斑驳驳,被白灯打上一层冰冷的青光,整个空间安静得令人窒息,让灯管明暗时电磁通过的“滋滋”声和宗政谦胸腔内疯狂鼓动的心跳清晰到不可思议。

  走廊尽头一个房间,上面挂着自带红光的三个大字——“太平间”。

  小剧场

  猫猫:小朋友!你妈给你报了二十个课外班吗?

  小鬼:呵呵,她倒是想,可惜死人不能参加高考,报了也没用,所以说俗话说得好,一死解千愁。

  猫猫:好像是一醉解千愁,逃避现实哒咩,小朋友还是要好好学习的,到了阴间继续完成九年制义务教育,不然会被大人起歧视性绰号。

  小鬼:什么绰号?

  猫猫:一种观赏性鱼类,九年制义务教育漏网之鱼,俗称“九漏鱼”。

  小鬼:呵呵,歧视个毛线,阴间不用买房还贷,没有就业竞争压力,阴间九漏鱼也比阳间精英过得快活,学习个P。

  猫猫:受到一万点伤害。orz 是我输了,输给了阳间的现实。

  11就进停尸房

  经历了太多事情的宗政谦胆子已经肥到离谱,麻木地看着前面的太平间,准备赖在电梯里不出去,还因为职业病,掏出手机拍了两张照。

  就在他作死想给身边的小鬼也来几张拿回去做节目的时候,被那个女孩子在屁股上猛推了一下,踉踉跄跄跌出电梯间,恨恨地回头瞪那个不懂礼貌的小孩,却突然看到那小孩脸没了……

  准确地说,脸上五官没了,一整张皮平的。

  宗政谦悚然一惊,吓得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地上,那小孩也缓缓跨出电梯朝他走过去。这玩意太恐怖,恐惧使他本能地逃跑,忍痛穿过长长的走廊,被逼到了停尸房锈迹斑斑的门口。

  然后门自己开了,“吱吖——”一声尖锐的刺响,开了条缝,里面青绿色的暗光照出来,冷气飕飕往外窜。

  他当然是不想进去的,倒不是怕尸体,而是怕尸变,对方明摆着在引导他进太平间,可见里面为了迎接他,必然准备了不少“惊喜”,于是缩在墙壁角落摆烂,死活不动了。

  那小怪物看他不动,抬起一只手伸向他,动作慢成0.25倍速播放,充满恐怖的威胁感,宗政谦不知道被她碰到了会怎样,想攻击人家可手疼肚子疼背疼,咬咬牙正准备一脚踹上去,就听到“嘭”一下巨响,小小的无面鬼脑袋像摔地上的西瓜一样炸裂开来,可疑的肉碎脑浆溅了他一身。

  是怀雀从消防楼梯里冲了出来,想也不想就爆了小孩脑袋扑进宗政谦怀里,环着他的脖子担忧地看着他。

  “我没事,别担心。”他开口先报平安,搂住女朋友,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下次别到处乱跑。”

  “你刚刚去哪里了?为什么突然跑了?”

  “头骨被人动了,Amy告诉我的,我去标本室看过,已经没了,回去想告诉你,可你不在病房。我看到电梯停在负一层,就猜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又被怪物抓了。

  宗政谦点点头,忽然意识到怀雀从楼梯过来时,应该看不到小鬼正面,奇怪地问她:“你怎么知道这个小孩不是人,一来就把她炸了?”

  “我不知道啊,先炸了再说,如果是人,那也是附带成本。”怀雀理所当然地说。

  什么“附带成本”?实验室就是这样教她的吗?宗政谦心里生出一股凉意,他的小女友不止是对性缺乏正确认知,对人命也不当回事,无论如何他都得好好看住她,不能让她行差踏错。

  他看了看边上的门缝,心想有怀雀在,正好把里面的妖魔鬼怪给清理掉,免得出来害别人,就问她:“我觉得太平间里面应该有什么,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嗯,我要找到头骨,上面都是死灵冤魂。”

  怀雀随手推开门先一步进了停尸房,宗政谦也跟在她身后走进去,看到里面空空荡荡放着三排陈尸台,除了一个空着,其他的上面都躺着一具尸体,穿着病号服,脸上盖一块白布,因为惨绿的光线显得鬼气森森。

  他吁了一口气,又拿手机拍摄,就在这个时候,那些尸体突然毫无征兆地齐齐坐起身,脑袋不约而同转向门口两人,白布落下来,每一张脸都没有五官,在灯光下泛着绿光。

  某个勤奋工作的人拍下了刺激的原始画面,同时也把他惊得手一颤,新手机掉地上摔碎了屏幕。

  可恶!才用了半天!

  12就冷得发抖

  身高一八五体重80kg+,一身肌肉并且总想保护小女朋友的大男人吓掉了手机,可他的小矮人的萌妹女友却丝毫不为所动,木着脸对那些无面尸体冷冷说:“自己出来还是要我动手?”

  不得不说怀雀这清脆的娃娃音在宗政谦听来实在是没什么威慑力,如果她对他这样说话,他只想把她摁床上掀起裙子扒下小内内打一顿屁股,可是当她带着杀气威胁那些鬼怪时,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冷酷,漠然,不耐烦,任何人都听得出,她根本不在乎对方,随时会下杀手,好像踩死地上爬行的蛆虫一样小事一桩。

  所以现场气氛就变得尴尬起来,要吓人的东西反而被人给吓住了,一时不知所措,既害怕她真的对它们干什么可怕的事,又不甘心就这样举白旗投降,尸变的无面鬼们只好坐在那里与凶神恶煞的小怀雀僵持。

  宗政谦却觉得很古怪,怀雀杀气再重胆子再大,外表也不过是个可爱的霍比特人,它们又不知道她的能力,为什么会怕她?

  “什么意思?要我动手?”

  她真的没什么耐心,话没说完就抓了最近的一具尸体带到她面前,一手掐住人家喉咙,眼睛死死盯着那张没有五官的恐怖面孔。宗政谦不知道她干了什么,但她手里的尸体突然疯狂挣扎,脸皮扭曲,应该是嘴巴的地方凹陷成一个大坑,看上去好像在尖叫惨呼,又可怕又可怜。

  “咔嚓、咔嚓!”

  尸体挣动的四肢被无情折断,软软垂下,像断线木偶,脸上的五官逐渐显现,恢复成一个普通的尸体,而半空中则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少女身影,抓着头发痛苦地扭动,躯体从脖子到下腹裂成两半,腹腔空空荡荡地一个内脏都没有,身体和腿上的肉都被啃得所剩无几,脸也残缺不全。

  怀雀把少女给炸了,这明明是个没有实质的鬼魂,她一样把她脑袋身体四肢都炸碎成烟雾,轻飘飘地消散在空气中。

  其他那些坐着的见状,居然很没骨气地全部躺倒,尸体的脸也瞬间变回正常的样子,几道白烟“嗖嗖嗖”地钻进一个直立柜子里。

  “这些鬼魂是死在河底的人?”

  刚才那个女鬼身体被吃了大半,让宗政谦想起湖底的食人怪鱼,他立刻明白,太平间的尸体没有尸变,而是怀雀带来的人骨上的怨灵附身在尸体上了,它们吃过她的苦头,所以怕她。

  “嗯?可能吧。”怀雀把手里尸体随意丢弃一旁,抱着胳膊打了个喷嚏:“啊——啾!”

  太平间实在太冷了,真讨厌!

  肃杀阴森的气氛因为这个凶宝宝怨恨的小脸变得稀薄,贴心男友勉强用他战损的手指脱下上衣,披到身边冻得起鸡皮疙瘩的小战神身上,把她搂进怀里用力搓她的后背给她取暖,在停满尸体还有怨灵作祟的太平间里肆无忌惮地撒狗粮。

  “衣服给我你怎么办?”

  “你刚退烧,再挨冻又要生病,我是男的,不怕冷的。”

  怀雀把脸贴在男朋友热乎乎的胸膛上,用耳朵蹭他紧实的胸肌,听他有力的心跳,忽然顿悟:原来这就是谈恋爱,好暖!

  躲在柜子里的人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个不务正业的家伙黏糊,踢开柜门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两颗骷髅,咧嘴微笑,眼睛弯成两个月牙。

  小剧场

  猫猫: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恐怖了,所以假谦谦不用装小丑脸了啦,看着怪丑的。

  镜子怪:哪里丑了,我明明长得巨帅无比。

  宗政谦:那不是你,是我,你是巨油无比!

  猫猫:同事之间要和睦相处,都是打工人不要吵架嘛,谦谦要好好对待替身演员,人家跟着你发了半天神经还做小企鹅广播体操,很辛苦的。

  宗政谦:辛苦?看看我十根指甲上青紫的血洞,谁辛苦?

  镜子怪:呵呵呵呵,下一章我就扭断我的脖子,超爽!

  猫猫:……矛盾无法调和,幸好镜子里出来的不是假怀雀,不然场面无法控制。

  13就圆满解决

  宗政谦一看到这个东西就指甲疼,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但又不能把对方怎么样,所有的伤害都会回到他身上,怀雀根本无法杀他,对方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有恃无恐不怕怀雀,怪笑着态度嚣张地说:

  “你不要以为找到我就有用,头骨里有无数怨灵,只要你动我,它们就会一拥而上咬死我,你没办法一瞬间把所有怨灵都控制住的,还是说你有胆量拿你男朋友的命赌一把?我现在要你老老实实不准动,不然我就插烂我的眼睛。”

  “好,赌一把。”怀雀回答不带犹豫的,“老老实实不准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

  宗政谦感觉心里拨凉拨凉的,在她眼里他的命也这么不值钱吗?连踟蹰一下的必要都没有吗?

  他气呼呼瞪了一眼怀雀,脑子里却专心思考怎么才能搞定那个怪物,杀不了它,动不了它,而它却可以随时自残来折磨他。

  习惯性放狠话的怀雀也在动脑筋,通道肯定已经关闭,谁也没办法送这东西回原来的镜中世界,它留在这里金主爸爸就要受钳制,还弄不死它。

  她并没有信心赌赢,以往执行任务的时候,她从来都不会去关心被牵连的人类的死活,他们只是“附加成本”,实验室的宗旨是消灭目标,不计代价,她没有拯救人质的经验,只会把人质一起炸碎。

  可是身边这个人就算要死,也得她来动手,何况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东西没教她呢。

  问题是小怀雀急躁,还没等惊讶的假宗政谦说“开始”,就已经把他手脚扯开举到半空。那怪物“桀桀”怪笑,完全不怕怀雀能把他怎样,张口刚想说话,就被警惕的小怀雀卸掉了下巴,害得宗政谦下颌骨巨酸无比。

  边上的怨灵蠢蠢欲动,怀雀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弄死她大家就自由了,镜子怪的身体就是它们的筹码,因为怀雀对他不能打不能杀,一筹莫展。

  在边上打酱油的宗政先生心念急转,看到头骨脑中灵光一现,低头贴着怀雀耳朵窃窃私语,她点点头把镜子怪带到眼前,两个人一起在它身上摸来捏去,确认没有鼻息心跳,搞明白只要不受伤,普通触觉感觉并不会传给本尊。

  怪物一脸懵逼,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却被怀雀扒掉了上衣,穿到疼爱她的男朋友身上,还仔细帮他扣好扣子,气得目眦欲裂表情扭曲。

  “我们现在就去试试。”她仰头对给她出主意的男朋友说,完了转过脸嫌恶地看着台子上的两个骷髅,“我已经叫了人来超度你们,如果回来发现又有谁搞事情,刚才那个女的就是下场,Amy在这里看住它们。”

  说完她就带着镜子怪和宗政谦离开太平间,在路上一边交代Amy眼珠的事情,一边从医院飞到那个扔碎骨的建筑工地,往怪物被扒开的嘴里灌了水泥,又在他恐惧的眼神和“咳咳”怪叫中,把水泥浇在他身上,固定住他整个人,最后塞进地基的深洞里封好,永久保存。

  “这样它不能伤害自己,也不能伤害别人,我们也用不着一直担心提防他了。”宗政先生满意地说,“就是感觉我肚子里有点不舒服,胀胀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这个办法好,你很聪明。”小怀雀揉揉他的肚子,歪着脑袋看他,不吝夸奖。

  “哪里,我是想起你处理碎骨的方法受了启发,聪明的是你。”宗政谦莞尔一笑,摸摸怀雀的脑袋,握住她的小手忽而问道:“他前面在停尸房想说话,为什么你不让他说,急着拉掉他的下巴啊?”

  “我怕它自残,如果它在嘴里放个刀片咽下去,你就惨了。”

  宗政谦听了倒抽一口凉气,心里无比后怕,怀雀能想到这点也是令他瞠目结舌,这什么脑回路?

  “有时候我也需要拷问抓到的东西。”她好心向震惊的男友解释了一句,反而让他更担忧她了。

  两人回到医院后把头骨放进标本室给Amy继续看着,在宗政谦的要求下,怀雀尽量把停尸房恢复原状,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病房后,换下脏衣服,洁癖先生非常想洗个澡,把身上沾上的脏东西洗掉。

  “你手指和肚子伤口不能沾水,我帮你洗好了。”

  寄生虫小姐突然自告奋勇助人为乐,就很可疑。

  14就公开恋情

  宗政先生战损,小护工帮他洗澡也不能干什么。

  “等我伤好了……”

  这人脸上都是不甘,话又说一半,但这次成长了不少的怀雀能猜出他没说的那一半,心中雀跃,眼睛亮亮地仰头看着他,“那你快点好起来。”

  她真是坦率得可爱,宗政谦笑着往小怀雀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女朋友比他还急,让压抑欲望的痛苦减少了一大半,转而变成了对未来的期待。两人干干净净洗完澡回到床上,总算可以太平安稳地睡一觉了。

  第二天汤凛和孔修仪过来,汤凛想来想去不愿意在她的房间收鬼,最终还是宗政谦倒霉,不得不贡献他的vip病房。他们看到宗政谦的惨状,又听他叙说了他的诡异经历,都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可他手上的伤摆在那里,让他们又由衷地同情他。

  “为什么你老是遇到这种怪事?神棍女给你下的诅咒灵验了?”孔修仪举着宗政谦的手观察他的伤,不住地摇头感叹,在朋友的心灵创伤上疯狂撒盐。

  “谁下诅咒了?你不清不楚地朝别人泼什么脏水?!”汤凛一边设祭坛一边怒瞪诋毁她的孔修仪。

  宗政谦冷着脸一把抽回手,“我怎么知道!可能我特别霉吧。”

  “呵呵,她说你克妻,结果和你勾搭上的女人真就一个接一个死了,要不然我们两勾搭一下试试,我来给你当老婆,看看会不会被克死,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你不能给他当老婆,他已经和我谈恋爱了。”安静地吃着旺旺吸吸冰的怀雀突然插嘴,直截了当的宣言让那两个人楞了一下。

  “你果然是个变态萝莉控!”

  他们异口同声,一起攻击宗政谦,后者满脸暗线,没好气怼了一句:“管好你们自己!”

  等汤凛设好一股道教三清宫味的祭坛,怀雀到宗政谦身边跟他咬耳朵说:“那些怨灵很凶,应该全部弄死。”

  宗政谦沉吟不决,他担心的不是怨灵,而是怀雀的能力暴露给其他人,但汤凛和孔修仪都是他的至交好友,人品也信得过,所以犹豫再三,还是点头同意了。

  没想到的是,汤凛做法后两颗骷髅头里的鬼魂全被逼了出来,几十上百个的身体残缺骨肉外翻的鬼魂,在贴了符咒的病房里满世界乱窜,鬼哭狼嚎。孔修仪紧绷着脸站在汤凛身后,并没有如宗政谦以为的那样把注意力放在他这个伤患身上,不过他有怀雀,什么鬼怪也近不了他身。

  汤凛要疯了,这么多,一个个超度要弄到什么时候?不禁皱起眉头怨声载道:“这些都是在河里被怪鱼吃掉的人,因为怨恨魂魄被禁锢在黑暗里,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被一起放了出来,顺势附身到两具新的人骨上,怨气冲天成了凶煞。要超度太难了,这么多全收掉也不知要花多久,早知道就不放出来了。”

  怀雀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宗政谦对她无奈点点头。

  两人相处久了,彼此已有默契,既然金主爸爸判断可以,小怀雀就不用再遮掩,大大方方用她的意念抓住所有呼啸穿行的鬼魂,在汤凛他们惊诧的视线中,没有任何迟疑地,把它们齐齐爆裂,炸碎成粉末,如同白烟,缥缈消散在空气中。

  “刚刚是……是小雀妹妹?”汤凛试探着问。

  怀雀点点头,面无表情穿过残留的烟雾,拿起两个骷髅看也不看扔进垃圾桶,随着两下不大的爆裂声,头骨也在垃圾桶里碎成细渣。

  宗政谦拿下眼镜,用指节揉了揉鼻梁,那些鬼魂中有男有女,有成人有孩子,死状可怖,悲鸣凄惨,可怀雀毁掉他们的时候没有一分一毫的犹豫和怜悯,就和他在厨房斩瓜切菜一样随意,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无法自控地被她吸引。

  即便她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稍稍打扮就萌得像二次元萝莉,但她和容蓉不一样,和他身边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同,瞳孔深处是难以隐藏的冰冷和攻击性。

  从他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明确感受到这种突兀的不同。

  15就没了影子

  因为摸了骷髅,怀雀又被龟毛的男友要求去洗干净手,她顺从地离开,而他则看着她娇小的身影陷入沉思。

  怀雀绝大多数时候都散发着淡漠的慵懒,不在乎,没所谓,无动于衷,感情麻木。这些特质和她稚嫩的外表声音年龄完全不搭调,因此被他刻意忽视,一厢情愿把她当成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试图教导她,照顾她。

  然而她并不是。

  她已经被调教完成,是一个无情的猎杀机器,精神状态离普通人类十万八千里,喜怒哀乐在她身上全都是难得一见的异相,堪比日月食流星雨。

  吸引他的不是她可爱的外表,恰恰是她与可爱稚嫩毫不相干的、游离于人群外的特殊气质,面对任何人任何事永不动摇的冷静。

  怀雀过于强大,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不是有血有肉的人类,始终在高处冷冷俯视众生。

  宗政谦有些难过地看着垃圾桶里的头骨碎片,他不知道爱欲是否可以打动她,把她拉进俗世,变成和他一样的俗人,让她露出生动的表情。他毫无根据地认为,她的麻木是一种缺失,是她人生的遗憾,无敌的小女孩需要被人软化,打动,拯救,她应该更多地体验人生的快乐美好的一面,享受她的青葱年华。

  他向朋友们大概解释了怀雀的能力,然后请求他们把这件事务必保密,“如果被奇怪的恐怖组织知道,肯定会觊觎她的能力,把她当做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去研究。而且之前训练她的实验室可能也在找她,被别人知道她在这里会害死她。”

  汤凛轻易接受了这个超自然答案,她的法力也不符合科学,她们是同类,对怀雀甚至有点惺惺相惜。而孔修仪赞同宗政谦谨慎保护怀雀的同时,又有点担心朋友的安全,悄悄问他:“她这么厉害,你和她谈恋爱,要是闹得不开心,会不会一时冲动把你脑袋炸了?”

  “不会的!她只是有些事还不太懂,本质上是个好孩子,而且她的冷酷一直都是对那些怪物的,对我她……她很贴心很听话。”某人被感情蒙蔽双眼,指鹿为马把他的冷血懒惰馋虫女朋友,描述成一个未经世事充满正义感的小天使。

  “那就好,不过这下不用担心克妻了,恭喜你。你和小萝莉搞在一起的事情,我就违背良心替你保密一次。”

  “我也觉得,你命这么硬,可能需要的就是一个脱出阴阳五行的女朋友,我看了她半天,都算不出她的运势。我觉得挺好的,虽然还是个小妹妹。”

  “她说她已经18了,呵呵。”

  “你高兴就好,呵呵。”

  损友之间的对话和开水泡饭一样没营养,但总算顺利公开了新恋情的宗政先生心情大好,下床来到洗手间从背后抱住正在擦手的怀雀亲吻她的发顶,愉快地对她说:“谢谢无敌小宝贝,事情总算都解决了。我的伤要停工修养一段时间,等手可以开车了,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镜子照不出你了,你看。”

  怀雀又一次答非所问,但这次宗政谦没有和她计较,因为他抬头看到镜中的倒映只有怀雀没有他,好像他完全不存在,整个人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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